听到沈知节开口,在场的人将视线都转向他,阮灵脸上故作疑惑的神色问道:“这位好像是云霄宗,怎么会……”“你的病能好有一大部分是这位沈道友的功劳。”
“燕公子客气了,既然尊夫人已经醒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妻子如今身体不好,我有些担心。待哪日腾出手了还望劳烦两位为我妻子调整一下身体。”
沈道友还请放心,等我们这两日安顿好手头上的事情后,就去为你妻子察看。沈知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那就麻烦两位了。话说完,对众人拱手告辞后便朝着不远处走去。等人离开,房间里又再次恢复安静,夏蝉和秋水站在角落安静如鸡,燕云深双眼紧紧盯着燕冠清搂着阮灵的那双手上。对方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一样,搂的更紧了一些,阮灵快速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心里一阵mmp,她跟沈知节说话就是为了托他一会儿,不然他这回去要是发现了那具傀儡没了动静。必然会来找他们,到时候他们都过去她这边来回切换账号迟早被他们发现不对啊!咳咳......阮灵故意干咳两声,顿时引起了其余人注意力,身边的燕冠清顿时紧张问道:“怎么了,清漓。”
阮灵摇摇头,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魂体很不安稳,有些令我难受,有些困,想要睡一会儿。”
“好,既然困了那我送你回房歇息一会儿。”
燕冠清说完就抱起阮灵,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的燕云深伸手拦住。“还是我送她回去吧,你最近身体本来就染了风寒,你们两个病秧子若是不小心全都病的下不来我还得多派人手出来照顾你们。”
仅仅跟在两位主子身后的夏蝉和秋水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家主你这话说的违心不违心,都是修行之人还会在意这种小伤小病吗?用这种借口多多少少有点勉强吧,二公子怎么可能会……妥协呢?!这话还没吐槽完就看见燕冠清沉默的将手中的人递给了他。燕云深借过阮灵,呈现一副公主抱的姿态,大步离去。燕冠清看了一眼还站跟在身后的两人,声音轻飘飘的吩咐道:“秋水,你去和夏蝉到库房里选一下补气血安神顾魂的东西,留一半送一半给沈知节。”
另一边。被燕云深抱回屋子里的阮灵,看着房间内摆设毫无变化,心里有些感慨,忍不住开口道:“我昏睡的那些日子,你们……”“我们?你是想问冠清他怎么样吧?”
燕云深嗤笑了一声,而后抬眼看向阮灵,忽然凑近道:“冠清自从知道你舍己为人以自己的命换回他的后,疯了一阵子后来听说那沈知节一直尝试救他夫人渐渐的变得和他一样,但好在他的辛苦没有白费,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阮灵微微垂下头,心里五味陈杂,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接着就听他低沉的嗓音接着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在歌功颂德你们的感情吧?弟妹。”
“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他是不是,只不过是碍于妻子的这个身份罢了。既然都这么久了,事情可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可以继续等。”
话说完直起身,对着目瞪口呆的阮灵直接转身离开。系统:“别发呆了,宿主,你再不回去沈知节就该待着你那副傀儡架子去找他们了!”
阮灵:“!快快快,快传送,切换账号!”
下一秒原本还躺在床上的女人,闭上眼睛沉沉昏睡过去。另一边厢。阮灵在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一张放大版的俊颜映入眼帘,瞳孔骤然一缩,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在一低头便发现他的手早就被沈知节紧紧攥着,力道之大,白净的手腕上多了几道极为明显的手指掐痕。见阮灵醒来,这才松开手但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她,皱眉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叫你都醒不来,看着又不像是普通的晕倒。”
“啊?我之前只是睡了一觉啊,没感觉到什么动静啊。”
阮灵伸出手揉了揉手腕,装傻充愣道。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伪装技术实在是太烂了,沈知节沉默的盯了她一会儿并未说话,看的她心里发慌,正想着去跟他说些什么掩饰一下,就看他忽然挪开眼睛。半是安慰的道:“没事,可能只是你最近的越来越严重了,等过两日我便带你去找他们看看,别怕。”
“饿了吧,我出去吩咐下人给你弄些吃的。”
看阮灵乖巧的连连点头,他垂下眼睑,推开门径直离去。等门关上,阮灵轻轻叹口气,“统子,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呢,沈知节好像没这么被我糊弄过去啊。”
系统:“糊不糊弄的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就这么一段时间很快就能离开了,先苟着吧。”
“唉。”
……房门外,沈知节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他先前并没有对阮灵说实话,他回来时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宛如一个真正的傀儡失去了之前的灵动感,他曾经在她熟睡时仔细的观察过她,当时的她即使是睡着了那种机器造物的傀儡感也根本荡然无存。可刚刚的她,那种感觉消失了,直到她睁眼前的那一刻,那种感觉才回来。而且之前那位苏醒的燕夫人在她苏醒的那一刻手腕上的那道金线,又有了触动感,可那分明是只有他和阮灵才会有的,怎么可能在另一具身体上出现同样的感觉。他以为那只是他的错觉,结果回来就看到了阮灵熟睡的那一幕不得不让他产生了怀疑,可他调查过那人生在陇西,履历毫无问题,况且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灵魂来回转移的这一事情!越是深想,沈知节的脸色越是深沉,不管怎样,阮灵只能是他的。*接下来的几天,阮灵索性放开该吃吃该喝喝,每天还不定时的去苏清漓那个壳子里客串一段时间,而在外面伺候她们的人看来,则是她睡得时间越来越频繁了。有心人若是一查,便知她们每次醒来睡去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夫人,我们出去走走吧,你这些天一直嗜睡,总不见见阳光怎么行。”
冬夏一手拿着梳子给她梳着头发,一边低声劝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自我早上醒来,你呀就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在不答应你我怕呀你能从早上说道晚上。”
“夫人!”
两人说笑着,好不容易梳妆好又换好了衣裳,出了门。说是出去逛逛但最多就也就是在燕家府邸中来回走走罢了,她每天睡的时间根本不定数,他们更不敢轻易就将她放出去了。只能在花园中随意的看看走走了。冬夏扶着阮灵慢慢的往花园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夫人,早在你被那位沈道长救醒之前,我曾经在这边看见过他的夫人跟你的样貌长得很像呢,人也很美又有趣。”
“只不过身体和您一样不好,说来倒也是有意思,您的病是由她夫君治好的,她又得是由家主和二公子治的,真是巧呢。”
说的有趣的冬夏并没有注意到她手里搀扶的夫人,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能不巧吗?更巧的是他们的夫人都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反正她感觉很刺激就对了。每天这么频繁的切好,她很慌的啊,生怕哪个不对劲被人逮住。心不在焉的阮灵根本没注意到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傀儡所住的那个院子外面,就听身边的冬夏开口道:“夫人,这里就是那位夫人所在的地方了,我们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
“啊?不太好吧,你不是说她身体也不是很好吗?想比现在根本没有心力来接待我们,还是等哪天再来摆放吧。”
阮灵紧张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夫人说的也是,那我们就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阮灵刚送一口气,就听着紧闭着的院门轰然被打开,沈知节迎面走来,目光紧盯着阮灵。“沈道长。”
“燕二夫人。”
两人简短的打了一个招呼,阮灵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好直接开溜,就听他率先开口说道:“听说二夫人身体最近好多了?”
“托沈道长的福好的已经差不多了,就是偶尔还是有些难受但想来不是太大问题。”
阮灵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浅笑答道。“沈道长,不知贵夫人现如今怎么样了,我员原本想和夫人去探望一下,但怕打扰就没有去。”
冬夏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夫人最近极好嗜睡,如今我又看了一眼又已经睡着了。”
“唉?怎么和我家夫人症状一样都是嗜睡。”
“是吗?正巧碰见二夫人了不如我为您把一下脉,看看情况如何?”
沈知节说完抬眸看着阮灵。“既然如此就麻烦沈道长了。”
阮灵伸出手往他面前一放,在那双明显带着凉意的手放在手腕上时,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却直接被他拉着,不允许后退。“夫人曾经是一直在陇西吗?”
“自然,我家教森严,在嫁来燕家前从未出过陇西,也就是那一年去了云霄宗后才有幸见过沈道长一面。”
“夫人在云霄宗当时住的怎么样,当时典礼办的匆忙,也许在招待上有些不周。”
“云霄宗一行很好,我还从未见过如云霄宗这般大的宗派呢。”
阮灵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像是和沈知节唠家常一样,心里确是起了一丝波澜。怎么忽然提前这事了,难不成他发现当时的洞府有人进过了?正思量着,就听着身边的冬夏忽然开口道:“对呀,云霄宗可真大,我和夫人本来只是想随便逛一逛,结果就走到后山那边去了,不过那边的合欢树长得倒是极好,夫人看了还让我捡了很多合欢花回去呢。”
沈知节这边刚巧将手从阮灵手上拿下,闻言不动声色的问道:“夫人还喜欢合欢花,倒是和我夫人有很多相似之处,改日等她好些定叫她和夫人见一见。”
“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嗜睡兴许只是因为魂体不稳的缘故,在房中点一些安神香就好,以及最好不要有房事。”
前半段说的都挺正常的,当后一句话说出来后阮灵俏脸一僵,笑容就那么挂在脸上,身边的冬夏纵使这些年成熟不少,贸然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好的,沈道长,我都知晓了,我这身体实在是不挣钱,又有些想睡了,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谢。”
快速的说完这一通后,看沈知节点了头立刻带着冬夏往回走,背影带着些狼狈。慌乱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腕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金线隐隐约约的缠绕在上面。沈知节像是要将那缕金线狠狠差下来一样,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之所以故意说要给她把脉探查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那金线。当时闵医师说过后,他便想起了那个旖旎的梦境径直回了她的洞府,那也夜的他喝醉了,因此也并未仔细查看,如今在他刻意的搜寻下自然发现了马脚。因此当他赶往燕家却发现人已经没了的时候,只是以为那苏清漓的身体里不过是有阮灵的一丝魂魄而已,而那天晚上可能是她占据了主导回到了洞府看了他一眼便消散了。直到阮灵从傀儡中苏醒,然后苏清漓恰好和她一前一后,两人又极为嗜睡,加上当时将她错认的经历,所以便有了今天这一幕。结果,他的好师姐,他以为一心中只有他一人的阮灵,竟然和那燕家夫人是同一人,他已经不愿去想究竟是她转世后不愿去寻他还是什么。他现在心里只想带着她离燕家要多远有多远,在想办法弄清楚她的魂魄,让她在也转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