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是规矩,人还是要去的。”
叶山山眼眶中有些湿润,小宫女们的行为确实让她感动,但没有办法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来月事的、手上冻疮严重的、或是到了冬日碰了凉水身子病痛加重的都出来。”
叶山山瞧着人群先是和沁芳挑了几个,后来又劝说了番,小宫女们才不情不愿地出了列。沁芳清点了人数后,朝着叶山山点了点头。“去膳食司行事小心谨慎,听从那边尚司的调遣,等腊月初宴过了便可早日回家。”
叶山山叮嘱了两三句,又想到这些宫女们是去持酒的,手上又有冻疮到底有些不美观,便让沁芳从库中拿了些东西交代给了她。剩下的小宫女依旧在吭哧吭哧在木盆前洗着衣物,有几个洗着的咬着牙将那盆水尽数泼了出去。叶山山见状灵光一闪,古语云众人一条心,石山变成金,单凭一个人单干这成山的衣物必定洗不完。“剩下的人来这集合,我们商讨下如何浣洗衣物。”
小宫女们不知道叶山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聚集了过来,听到叶山山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按照她的吩咐一个个忙活了起来。浣衣局的气氛一下子涌动着股热情,欢呼雀跃与以往的死板僵化截然不同。到了夜晚,浣衣局依旧灯火通明,来往的人渐渐少了下来。叶山山让那些小宫女去休息调整,自己则坐在火堆边上,有些迷糊地看着烧得噼里啪啦响的木柴,小脸被映照得发亮。她左手拿了个小小的酒葫芦,猛地仰头便是一口。那味道直直抢到了嗓子眼,可叶山山还是吞了下去。冬月二十九的夜晚,风像是剜肉般刮在人的脸颊上,叶山山不得不喝点酒取取暖。只是这酒实在过于劣质,没几口她的脑袋便有些晕眩脸颊更是烧得慌,甚至身体都有股子热流涌动着。“这么多衣服还不是被我叶山山搞定了!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叶山山又是一口疯狂地倒抽了口冷气,转着身子看着满院子都是衣物的壮观景象,伸着裹着纱布的手,满是指点江山的样子。而此时,墨澜渊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浣衣局的门口,满是衣物的院子晾着让他一愣,可见到叶山山这幅模样抽了抽嘴角。到底是天性没变,只是被压制住了,墨澜渊的唇划出了一丝弧度。“叶山山,本王的衣……”墨澜渊话还没说完,叶山山便东摇西晃地朝着他的方向逼近,那微醺的脸颊明显清瘦了不少可依旧有些肉感,杏眸瞪成了铜铃般凶狠地看着他。“干嘛?”
巨大的酒气扑面而来,墨澜渊蹙眉看着眼前的叶山山,她一动不动地停在离自己三步路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双杏眸在自己的身上流转着,打量着,不知道那心里在想些什么。蓦地,叶山山像是开了马达一般冲向了墨澜渊,随手扔掉了那小葫芦两只手一齐,气势汹汹地掰扯着墨澜渊身上的衣服。“制衣司的衣服怎么在你身上!我要洗衣服!我要洗衣服!”
墨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