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烟了解,他就是被拖下水的可怜虫罢了。同时,季誉修也觉得楚离烟太傻。没有必要这样护着自己,搞得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楚离烟却仍然淡定自若,压根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自身难保,没有当即被杀掉,而是关押到这里,已经很能说明什么了。果不其然。就算是被关着,也没有缺吃少喝的,还是夜鹰亲自送来吃食。季誉修认得出那是王爷的亲卫,难道是来送下了毒的吃食,想要暗暗的解决?不知道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楚离烟把吃食分给他,“吃吧。且安心等上一阵,我们都会安然无事的。”
季誉修并不那么相信,还总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人,歉疚不已。楚离烟无奈,见他是真的没办法过这一关,干脆开口说道:“我没和你说假的,我不会有事的,毕竟我是摄政王妃,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护着你的。”
而且身为王妃,王爷他怎么可能真的下杀手。季誉修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复杂了。想来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还王妃呢。王妃怎么会男扮女装跑去边境,又跑来军营里吃苦受罪,就算是真的有本事……那也绝对不像是一个做王妃的人。王爷那般卓绝的人物,怎么会娶这样一个……疯狂的女子。而且有这种身手,哪怕说是王爷的亲信,季誉修还能相信一些。楚离烟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人根本没信,不过也是懒得去争辩,吃好喝好,想要离开,也没有人拦得住。夜里就悄悄出现在某人的营帐里。“王爷。”
楚离烟既然在身边,就不会少了给人的治疗,虽然还是道阻且长,但有她在,发作的周期和痛感还是能得到大大的缓解的。秦睿渊看她的眼神淡淡的,冷冷的,一个字没多说,配合她的施针。只是在要结束的时候,问,“你是不是很看重那个季誉修?”
“是啊。”
楚离烟莫名觉得和人有缘,也没有多想,把人当成小后辈一般,“他这个人是真的不错!也是自己要来参军的,前途无量。”
同时也抓紧机会给人再做辩白:“我保证他是无辜的,绝对不会是奸细,王爷,你信不过他,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只是惹来人的一声冷笑。楚离烟自然是什么答复都没有得到,不过暂且,和季誉修还是很安全的。秦睿渊也让人去查询季誉修的身份,有那么一些的古怪,只是也没有去和楚离烟说明什么。奸细的事情早就已经落定只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并没有直接让季誉修和楚离烟回到营中。同时,又在为打仗布置兵线,在沙盘上大作探讨。楚离烟暗暗的观看了一下,下意识的对某位将士说法提出了疑惑,“如果按照你这样的说的话,那我们军队的南北方就有了漏缺,万一要是被大雍人攻入,就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其余人下意识都去看,果然发现,那将士脸上露出恼怒,“你一个小小的士兵也敢来掺和大局,你打过多少仗!由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除却他以外,其余的人也对这样一个小兵很是不屑。楚离烟忍不住笑了,也懒得与人多辩论,直接指着沙盘上的布局大谈兵法,按照如今的形式,提出了‘声东击西’,‘上屋抽梯’。是孙子兵法里三十六计中的其中两计。凝聚了千百年智慧的东西,自然是说服得了在场的人,那出口怀疑的哑口无言,秦睿渊深深注视着,“你敞开来说说看。”
主将都对人表示了赞许,其余人再无了半分争辩。楚离烟微微一笑,气定神闲,不急不慢的把自己的想法和兵法的具体实施一一说明,在场的人都看得出她是个有大智慧的。而楚离烟却谦虚的不受这个称赞,只说是有聪明的老师教导过,自己只不过是拾人牙慧。说的不假,但大家还是对他刮目相看。着实是大有助力,省了他们许多的兵力马力。自觉立了一功,楚离烟连忙提出希望,“王爷,你能不能把季誉修给放出来?他真的与大雍无关。我都为了东秦这般忠心耿耿了,自然不会袒护一个奸细。”
其实秦睿渊也知道,但越是听她这样为人求情,就越是不肯同意。拿出的理由也正当的很,要迷蒙敌人的眼目。楚离烟没有办法反驳,无奈之下,经常往关押的地方跑,给人送吃送喝,很是照顾。季誉修心里过意不去,又实在感激,什么都没有,只犹豫的掏出了一块玉佩,“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出的东西了,你拿着。”
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缝在裤腿里,所以楚离烟从来未曾见过。“我不能要。”
看得出对季誉修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楚离烟连忙摆手。季誉修坚持塞给她,“虽然重要,但回报恩情更是重要。”
“你有的是回报恩情的机会。”
楚离烟说服,又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佩,触手十分的温润滑腻,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心里不由得很是疑惑。那季把总的家里也不是巨富之家,怎么会买给他这么好的玉佩?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块圆润的,雕刻着‘誉修’二字的碧色玉佩,心下忽然了然,原来连誉修这个名字,都不是季家给的。在人明白事理之后,就把这玉佩交给了他。楚离烟心情复杂,又总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熟悉感,把玩了一下,还是把玉佩还给人,“季誉修,这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对你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东西,你自己收好。”
季誉修哪里不知道这玉佩是好东西,否则也不会拿给人,见她不贪图的样子,心里感激,复杂。最终,还是把玉佩藏到了原先的地方。若是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日后,当然还有的是机会报恩。东秦和大雍交手。贺拔没占到好处,贺拔俊禹还受了伤,狼狈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