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肯定是抢掠商户,若是叛军肯定率先攻城,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轻易去攻击一个公主府的。”
“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内情,大人稍安勿躁,属下先去打探一番再说。”
长安府尹陈大人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略略松了口气:“那好,你先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通判带着一群衙役匆匆过来,此时公主府所在的临水大街,已经人山人海。一群妇人和老太太堵着公主府大门,苏氏站前边打头开骂:“荆二牛,你这个不长良心,单长坏水的怂蛋,你给我出来!”
葛老太叉腰骂道:“有你这么当老子的么?为了旁人家的拖油瓶,硬生生逼着自家闺女去送死,天下哪有你这般恶毒的爹呐!”
范老婆子中气十足的喊道:“黄菜叶儿,你他娘的给我出来,你一把年纪躲里头干啥呢?看你那公主儿媳养的小白脸呢!”
门后的荆老太气得脸皮涨红,却被荆大伯死死拦住:“阿娘,你别管她,她骂就让她骂去,骂累了自然就不会再骂了,眼下二弟不在家,他们那么多人,要真出啥事了,咱们不合算。”
荆老太姓黄,原名叫黄叶子,年轻时候又黄又瘦,和那蔫吧菜叶没区别。那时候见天跟范老婆子干仗,范老婆子就给人取了个“黄菜叶儿”的绰号,后来村里人都这么叫,等年纪大了,人都不记得她原名了,就知道她叫黄菜叶儿。荆老太一听这个绰号,顿时那新仇旧恨一起上涌,恨不得打开大门,把那群乡巴佬都给打杀了。“你给我闪开,管她来了多少人,这是公主府,你弟弟是将军,我就不信几个乡巴佬还敢动手了!”
荆大伯家的老大和老二也是气得不行,荆松当值去了不在家,余下的孙氏与何氏也是火冒三丈高,外头那些老婆子骂得实在是太难听了。范二勺上前拿大勺咣咣砸门,把那大门砸的咚咚作响,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罗通判见状就要上前,怎么说他也管着整个长安城的治安,何况这还是秀山公主的府邸,这位可是个人面交际广泛的,这要是不出面可不好。“罗大人!”
罗通判刚迈出脚,就听有人唤他,回头一瞧,居然是长陵王手下的大红人陈中裕。“陈将军这是.....”罗通判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将军啥时候这么闲了,闲得带着一帮子人站大街上,看老太太骂街。陈中裕随手扔了一袋碎银子给罗通判的副手:“去,带着兄弟们去对面茶楼喝茶去!”
那人也是认得陈中裕的,接过银子不着痕迹的瞧了眼罗通判,见罗通判微微颔首,随即咧嘴一笑带着一帮子人上了茶楼。“没事,就几个老太太骂会街,家里人受了欺负,还不得让人发发火啊!”
“回头转告一下陈大人,这临水大街的事他就甭管了,秀山公主眼下不知躲哪儿去了,就算将来秀山公主找事,那也有人顶着,事到不了他头上!”
陈中裕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好似在聊今儿天气尚算不错一般,悠闲自得的很。罗通判却是心中一惊,这意思,惹了麻烦的不只是荆伯安,还有秀山公主啊。再一看,这都是一群乡下泥腿子,骂骂咧咧的敲打着公主府的大门,一点都不带害怕的,还有陈中裕这个四品将军护着。陈中裕背后的人是谁?罗通判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大发了,难怪秀山公主要躲起来,敢情这是招惹了长陵王啊!罗通判想明白了这事,也就不急了,叫了个人回去给府尹陈大人报信,自己则是满脸带笑道:“陈将军,择日不如撞日,可否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陈中裕欣然点头:“也好,正巧晌午了,就到旁边的酒楼吧!”
说完又叫来亲卫道:“让酒楼小二给老爷子老太太他们送些水,这天热以防中暑了。”
“要是有那不舒服要歇脚的,直接就去酒楼,给掌柜的打个招呼,不许给我怠慢了!”
手下亲卫领命而去,陈中裕邀罗通判一起上了酒楼,两人刚刚坐下,就听下面一阵喧哗。“是怀安将军回来了!”
陈中裕打窗户上探头一看,正瞧见荆伯安带着一队人马朝公主府来。“你们是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聚众在公主府门口闹事?不怕杀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