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她自然不会让人看出手段来,只能是私底下给点不着痕迹的磋磨。她虽是庶女,可嫡母对陈玉璋这个女婿还是很看重的,目前陈玉璋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那就不能掉以轻心。私底下,嫡母就与李氏说起此事:“他如今虽是有些落魄,可白莲信徒三分还是在他手上,既如此,咱们就不能轻易放弃!”
“你这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我给你挑了一个远支表亲,她出生低微,翻不起浪花,你不用担心她将来有了子嗣威胁你的地位!”
李氏压下心底苦楚应下此事。杨诗悦到来之时,正好听到李氏的话,心中暗恨,贱人,居然想出如此手段来巩固地位,什么李氏名门,想来也不过如此。李氏见杨诗悦过来笑着道:“妹妹来了,如今这肚子愈发大了,妹妹可得当心一些!”
杨诗悦扶着肚子浅浅笑道:“劳姐姐关心,我想与夫君说几句话,不知方便不方便?”
自打她怀孕之后,陈玉珪那个腌臜货居然主动避嫌,从不曾来找过她。这让杨诗悦一颗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眼见陈玉璋对这个孩子很是看重,她也开始对这个孩子抱有几分期待了。如今见李氏眼里难以掩藏的妒意,她这心里就越发的痛快。李氏很是知趣道:“正好,我要去给夫君迎新人入府,就不耽误妹妹与夫君说话了!”
新人?陈玉璋这是要纳妾了?杨诗悦忍着心头苦涩,却是带着甜甜笑意对陈玉璋道:“那倒是要恭喜夫君了!”
陈玉璋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看重,闻言扶着她坐下,这才徐徐道:“新人非我本意,不过是李氏要张罗,便顺了她这个人情!”
“你我相识于微末之时,还能不知我心意的么?”
“快些坐下,莫让咱们孩儿受累!”
杨诗悦靠着陈玉璋缓缓坐下,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与他说起了荆梨之事。“玉郎,我总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她就一乡下农女,如何就变得这般厉害,简直多智近妖。”
“这要是没点奇遇或是机缘,我实在无法理解,她怎会与从前如同变了一个人!”
陈玉璋起身踱步,须臾后正色道:“不单单你是这么想,自打我知道她带着荆家村众人到了长安之后,我就隐隐觉得,她绝不是从前那个荆梨了。”
他与荆梨相识之时,荆梨虽是农女却姿容姝丽,性子也是温婉可人,这才让他动了心。他当初是真真想与荆梨共度一生的,毕竟,谁人不想娶一个漂亮、贤惠还会操持家务的女子。可后来事情发展不受控制,一向喜欢与他争夺的大哥,居然敢在新婚夜去沾染荆梨。他心中虽恨大哥,也有些不舍荆梨,可为了陈家的颜面,还有他读书人的体面,想让荆梨咽下此事。可谁知荆梨不但不掩下此事,反而闹得人尽皆知。让他们陈家不但颜面尽失,还房屋烧毁损失了不少银钱,也至于后来逃难不及时,被白莲军所俘虏。陈玉璋越想越心惊,莫不是荆梨从新婚夜那时就变了?仔细想想,那夜荆梨表现与之前继而不同,压根就是两个人。“玉郎,你说她到底是有了什么奇遇?还是被人夺舍?”
杨诗悦忍不住道。她不敢说自己重生之事,怕陈玉璋以为她是贪图权势这才与他在一起,故而一直都说自己是梦里得了机缘。而陈玉璋经历了与李氏大婚之夜的梦境,也对杨诗悦所经历之事的深信不疑。此时闻言大惊:“你是说,她不但有可能得了什么机缘,甚至有可能被人夺舍,压根就不是从前的那个荆梨?”
杨诗悦点头:“不然如何解释,一个农女突然连辽人都敢杀?”
“只是如今她贵为长陵王妃,我那九皇叔又对她百般宠爱,莫说她被人夺舍,就说她是个妖邪,怕是也没人会信的!”
杨诗悦说到这里有些黯然,她对澹台凛虽是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个人离经叛道,不能以正常人推断。莫说荆梨被人夺舍,便是荆梨真是狐狸精夺魂,他也能一如既往宠着她,甚至有可能会因此杀死那些非议荆梨的人。“那倒未必!”
陈玉璋一声冷哼:“澹台凛再是厉害,还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荆梨与从前不一般,这事情就得有人来证实。陈玉璋眼里滑过阴狠,荆梨,你害我如此落拓,要依靠岳家权势,就别怪我揭开你的真面目,看你那副漂亮皮囊之下,藏着一个怎样的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