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始用刀,他疯狂的将刀捅进五皇兄的身体,直到王弼辅将他轻轻抱起。“这宫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你不杀他们,就会早晚被他们杀死!”
王弼辅在他耳边轻轻道。年幼的他提着五皇兄的头颅,去了陈淑妃的屋里,陈淑妃差点没被吓疯掉,慌乱中拿起烛台砸在他的脸上,滚烫的烛油将他脸烫伤,他却似不觉得疼一般,面带微笑看着陈淑妃。陈淑妃彻底被吓到了,后来再不敢与他接触,将他遗忘在一边,甚至纵容宫人对他的各种欺辱。他从那时起便带上了面具,在宫里如同老鼠一般苟活着,与人斗狠争夺吃食,艰难的成长,直到陈家舅舅带着他去了疆场。在那里,他开启了杀戮的新世界,鼻尖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会让他忘记那些噩梦一般的曾经。每一次的冲锋他都是冲在最前面,每一次也是他受伤再多,他在疯狂的杀戮中,等待着死神的到来,享受着死亡的气息。可每每濒临死亡之时,他又觉得很不甘心,凭什么那些人都还活着,他就要去死。就这么无休止的杀戮与生无可恋之中来回拉扯,一直到荆梨的出现,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带着同类的杀气,却又比他活得鲜活。他想将她摧毁,或是一起沉沦地狱。荆梨听完后默默道,这是间歇性想死,又见不得人好啊。“阿梨,我觉得自己浑身都脏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怕你会嫌弃我,然后有一天会扔下我离开。”
他靠在荆梨颈边低声道,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与悲伤。荆梨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疯劲儿,要嫌弃早就嫌弃了,还等现在?”
他抬头满是控诉的看着荆梨:“你这意思,你曾经真的有嫌弃过我?”
荆梨赶紧拍着他的背安抚:“没有没有,如今满长安的姑娘都在嫉妒我,羡慕我有这么个厉害又贴心的夫君,我哪里还敢嫌弃你。”
“只要你以后别跑就行,毕竟我没你厉害,追起来不容易。”
澹台凛拥着荆梨闷声道:“以后我都不跑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阿梨,我们这一辈子都好好在一起好吗,万一哪天你要回到原来世界,也得带着我一起走。”
“嗯,这么好的夫君,我肯定舍不得丢掉的,没得便宜了别人!”
荆梨随口道。池里温度极好,两人依偎着许久,荆梨这才陡然想起,急忙推开澹台凛道:“坏了,采月还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