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行？”

沈玉珫还没回他，澹台灵星先开口了：“人家沈五那是有追求，谁像你，除了吃就是喝，老大个人没半点建树！”

“我就奇了怪了，我老爹又不是那不容人爱猜忌的，二傻子更不是了，你陆星辰至于一天到晚遛鸟逗狗的玩吗？”

她这话说的很是直白，沈玉珫与陆星辰却没带一点惶恐之色。澹台灵星说的没错，澹台凛与澹台子曦这两代帝王，都是极其能容人的，不会猜忌功臣，搞什么卸磨杀驴之事。这也就是那些武将忠心，文官没法找话说的理由，人家国家治理的极好，百姓生活安宁，主贤臣明内外和谐，四海归降不敢有动作，你还想怎样？陆星辰挑眉道：“那小爷我就喜欢吃吃喝喝，不喜欢奋斗怎么了？”

“就像你，明明金尊玉贵，偏喜欢干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也就是没人敢说你而已！”

澹台灵星火大的一拍桌子：“陆星辰！你说谁杀人越货呢？”

她这起身有点猛，声音也大了些，惊得周围几桌食客都纷纷回头看了过来。澹台子曦无奈扯了扯姐姐的袖子：“阿姐，你在外注意着一些！”

也不知是二人天生相克还是怎么的，只要聚在一处那就得吵，小一些的时候，还得大打出手，气得陆大将军没少抽陆星辰。澹台子曦示意陆星辰安静，回头与沈玉珫说起海盗之事来。“你既是想要出海，不妨写个章程，我与诸位大人研究研究，若是可以，天气暖和一些，你便去吧！”

澹台灵星转头与沈玉珫道：“我与你一道去！”

陆星辰嗤了一声：“你去？莫不是看人家沈五风光，想要去扯扯后腿？”

澹台灵星一块猪脚搁他碗里：“闭嘴吧你，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事没事就喜欢拖人后腿！”

对于二人的吵闹，周围人都是见怪不怪了。回去的路上，王弼辅问澹台灵星：“若是沈家小五与你做夫婿，你觉得怎么样？”

澹台灵星微微沉吟片刻道：“也还算凑合吧，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假的很，不如陆三儿来得真实一些！”

王弼辅叹了口气道：“陆星辰上头有两个哥哥，他是幼子，便是胡闹一些都是无妨的！”

“可沈家小五不一样啊，他母亲是沈太尉继室，娘家没个得力之人，沈小五上头又还有几个兄长，他要是不努力一些，不免就有些艰难了！”

澹台灵星点头：“或许是这么回事吧，毕竟也没几个人，能如陆三儿那般自在的！”

两人议论的沈玉珫刚一到家，就被母亲王氏给叫了过去。“听说，今日你在大街上，差点让人给讹了？”

王氏不过三旬出头，嘴角法令纹若隐若现，面相便多了几分严苛。沈玉珫眼神一黯：“是，万幸殿下路过，帮了儿子一把！”

王氏捻着佛珠：“长公主与你有恩，你便该好生报答才是，听说，北苑荷花开得极好，不如请殿下过去赏花吧！”

沈玉珫面有抗拒之色：“阿娘，我与殿下自幼相识，何须如此？”

“何须如此？人家客套，你还真就当回事了？”

王氏板着脸道：“要知道，那是大凤朝的长公主，我朝独一无二的公主殿下，你如何就能那么理所当然？”

沈玉珫看着母亲，突然就觉得有些疲惫：“娘，你真的只是想让我感激殿下吗？”

王氏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你娘别有居心么？”

王氏脸上神情变得越发狰狞起来，突然一把扯断了佛珠绳子，断了线的佛珠噼里啪啦掉的到处都是。王氏抓起桌上的茶盏便砸在地上：“我这是为谁？我天天费尽心思为了谁？”

“要不是你，我早早一根绳子上去的事，何至于要受那几个贱种的白眼，见天好像是我害死了他们娘，也不想想看，当初要不是我王家资助，这沈家能度过那样的劫难吗？”

王氏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凌乱在屋里转圈，声音也越发尖利起来：“个个都觉得我是罪人，你爹如此，那些贱种如此，你也是如此！”

“我做错了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王氏开始捂头尖叫，声音凄厉骇人。沈玉珫急忙上前将母亲抱住，“娘，阿娘，您别生气了，儿子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他眼里闪过痛苦，人前光鲜亮丽的长安之星，无人知晓他背地里的苦楚，更无人知晓，他是怎么从一个快乐天真，行事无忌的小霸王，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的。王氏慢慢安静下来，怔怔看着儿子：“你真听我的？”

沈玉珫闭眼点头：“是，儿子都听阿娘的！”

王氏摸着儿子的头，眼神慢慢温和下来：“小五，不是阿娘逼你啊，是他们不肯放过你啊！”

“明明当初是他们太过贪婪，这回过头来，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阿娘的身上，阿娘委屈啊，小五！”

沈玉珫轻轻拍着王氏背部，“儿子晓得，阿娘放心，儿子一定会努力，让阿娘过好日子的！”

王氏在儿子的安慰声中，渐渐安静下来。沈玉珫走出母亲的内室，见着母亲的奶嬷嬷，“五爷，您别怪夫人，夫人她....她心里苦啊！”

沈玉珫眼神茫然道：“她是我娘亲，做儿子的又怎么会怪她呢！”

奶嬷嬷一边叹息，一边又絮絮叨叨与沈玉珫说起当年之事来。“当年，你阿娘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女，你外祖一家虽说是商户人家，可对家中唯一的姑娘，那也是精心教养的呀！”

“后来啊，要不是他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