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正等着电梯时，只见张总陪着李西罗走了过来。我眸中一讶，这厮竟然一声不吭地来公司了也不与自己打招呼？他该不会是要回来吧？我的脑海中瞬间脑补了多个臆想。“麦老师，中午一起吃饭？”

他向我发出邀请。我看了眼他身旁的张总，浅浅一笑，婉拒着：“真不巧，我有约了，谢谢小李。”

“张总你看，我想蹭顿饭都好难。”

他眉眼浅浅，开玩笑地说。张总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似无地说：“中午时间较紧，你可以约个节假日时间。”

“行，那到时我提前联系您和麦老师。”

他笑了笑，说。我瞥了他一眼，心中一阵吐槽。真似的，这厮脑子莫不是进水了。没事找张总干吗？而且他明明知道我对张总有意见，我可不想与他一起吃饭。该不会他想修复我和张总的关系吗？我不由的一阵多想。这时，电梯门一开，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幸亏电梯中人很多，省得三人到时尴尬。张总一出电梯，径自朝外走去。李西罗看着我，说：“怎么了？”

“呃？”

我一阵莫名其妙。他什么意思？“你貌似不开心。”

他说。嘁，有什么可开心的。再说，这里是公司。但这话我没敢说，怕他多想。“我还真有事找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爸公司瞧一瞧，帮我看看管理问题。”

他一开口便是公事。我将他一阵打量，内心闪过一抹狐疑，问：“你来这里该不会是谈公事的吧？”

“不是。找汪叔有点事，送些东西。也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你跟谁有约了？”

“你管得还真宽。”

我漫不经心地丢了个白眼，故意不说。对于他的说话，我半信半疑。“嘿嘿。”

“你在这行白做了，你找我是想省咨询费吗？门都没有，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我对他这副表情一阵无语。这厮装成熟还挺那么一回事的，不过在我面前，他倒是放下防备。李西罗带着我朝对面的茶厅走去，随后说声自己的想法：“我没出师，你有着不可推荐的责任！再说了，你代表的是二方，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是希望通过外来力理来帮助我们内部管控得到有效的提升。我待的这几个月里，发现问题挺多的，毕竟也算是家族企业，有些时候我出面根本没有说服力。我是希望通过你帮我分析分析，无论从成本还是专业来说，至少在我眼里你是首选。咱们知根知底，信任是没问题。若是找别人，我还担心人家未必会尽心尽力。”

对于他的这番侃侃而谈。我的脑海中闪现出家族民营企业的一些通病。“这些好说，我想知道，你的预算是多少？”

“麦栩飞，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师傅。别开口闭口说钱呀，多俗！谈钱伤感情。”

他一脸厚颜无齿地说。“你明知道我五行缺钱，还敢这样抛业务？我就是一俗人，不伤我就行。”

“行。但我得指定，你来做。不过，谈单之前咱们总得做调研吧。怎么样？考虑考虑？”

小样！“嘁！我可以为你们推荐公司专业项目洽谈同事，如何？”

想要套路我，门都没有。“不都说客户是上帝吗？再说了，业务谈不到问题核心点。你可别欺负生。”

他一阵不甘心。“那我是不是得把你供着？你想多了吧。行了，看在你曾经是我助理的份上，到时给你报个优惠价。别说师傅不照顾你。”

我心中一阵暗笑。“这些都好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班后有空。”

我心里想着，这单若做私单，会不会不合适？若真成，那大BOSS肯定会知道。这样一想，私单的念头瞬间归零。“行，那我下班后来接你。”

他一听，欣然同意。下午下班，李西罗的电话很准时。我连忙下楼，识趣地坐在副驾。一上车，他正通着电话。我下意识地看着他，微微有些走神。直到他收了电话，我连忙收回视线。李西罗侧首看了我一眼，不怀好意地说：“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李西罗，你信不信，有人可以查你祖宗十八代。”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郑医生。至少郑医生说，我们是朋友。“看来你的背景很不一般嘛。”

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打趣道。我顺势说：“你这才发现，晚了。以后对我客气点。”

一到公司，看着气派的大门，我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一了解，才得知，这是一家主做五金工具的公司，公司发展历史悠久，能做到今天这番成绩，在当地也算是有影响力的。“这边请。”

李西罗微微抬手，带着我进入办公楼。经过大厅墙面上的时，我驻足一阵注视。企业一路的发展历程一览无疑。“这是公司发展介绍。”

李西罗介绍着。“嗯。”

我点了点头。我跟着他，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不可否认，李西罗还是能撩人的资本的，且不说家世背景，光是这副给人暖意的初笑，便容易让女孩子为之倾倒。但祝汝宁却不在这女孩子的范围之内。他事着我进了来到副总办公室。“你是副总？”

我好奇地问。“虚名而已。”

李西罗谦虚地说。“现在挺流行二代管理的，你要抓把劲。”

“我们公司有些特殊，高管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做实业很累，大家都比较拼，但有的比较守旧，思想跟不上，方向不一致，导致分歧。”

“正常。这就需要你这一新的生命力、新的管理理念的注入，制造业相比其他行业，最辛苦。”

她带着我坐下，一边泡着茶。“你不用忙。我又不来喝茶的。”

“咱们可以边喝边聊。”

他一边泡着茶，一边说。“你别麻烦了，这种功夫茶比较费时，也不是喝这个的时候，可以直奔主题。”

我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说。“那就喝请你喝白开水，我怕等下你口渴。”

他倒了杯开水后，随即回到位置上，打开台式电脑。“你先看看最近的各部门季度汇报，反正我也不怕你笑话。”

李西罗一边操作着鼠标，一边指着PPT，说。我站在他的对面，隔着办公桌，伸长脑袋，看得有些费劲。“你过来看吧。”

他一见，忙站起身来让开。我上前，坐在他的位置上，盯着电脑，越看心越慌。我指着一处，淡淡地问：“你要不跟我简单的讲一下吧，这些数据看起来很费时。”

看着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勾，笑道：“这里，其实就是接单到下单，到最后的出货，就可以看出有许多问题，而且很多环节没有闭环，出问题就搁置着。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种死循环。客户十分关注交期，而现在交期的问题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