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谁也没开口。没一会,车子停了下来。“丫头,到了,下车吧。”
老爷子一说完,便在司机地搀扶下下了车。我连忙拿下口罩,紧随其后。老爷子带着我们直往里走,绕过大院,来到正厅,空无一人。老爷子见状,嘴胡须瞪眼,阴沉地扫视一遍,随即拿着拐杖往地上重重地掷了两下,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来人。”
早有人前去汇报,紧接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只见那位后妈正领着两名青年男子匆匆而来。“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你们两个,还不叫人。”
她端起笑容,忙迎了上来。“爷爷。”
身后两名青年男子低低地唤了一声。老爷子面色一沉,气势大开。他眸光凛凛地盯着这位后妈,冷笑道:“我可没有这么有出息的孙子。孩子呢?”
“孩子?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那女人故作惊讶地说。我一听,忙要开口,却被老爷子伸手一拦。我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给了我一抹稍安毋躁的眼神。他一手撑着拐杖,面色瞬间冷了三分,随后一个抬手,狠狠地扇向眼前的女人。“妈。”
女人意料未及,一阵踉跄,身后的两名青年男子连忙扶住她,惊叫一声。“你再敢动用自己的私权去祸害老百姓试试?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去军事法庭。还不立即把孩子带过来?”
老爷子眸光微眯,一脸面无表情。这时,我深深地明白,老爷子是不许别人挑衅他的权威。即使是为他生了两个孙子的上位媳妇,又能如何?其中一名青年男子看着一眼自家老妈,随即连忙朝着二楼走去。我两手一阵紧握,心中一阵紧张。“您误会了,我刚才没有理解您的意思。孩子这会儿可能睡着了。”
女人不甘心地低低辩解一声。老爷子看都没看她,直直地盯着二楼。这时,小景光着脚丫子小跑着下楼,边跑边喊:“妈妈,妈妈,你是来救我的吗?我讨厌这帮坏人。”
我连忙小跑着上前,一把紧紧地抱住他,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小景,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一说完,便松开手,一阵端详察看着。小景伸手擦着我的眼泪,心疼地说,“妈妈不哭。他们威胁我,让我说郑伯伯的坏话,不听话就要打我,但我没有听他们的。我是男子汉。不能污蔑郑伯伯。”
“小景,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走,我们回家。”
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两手捧着他的小脸,隐忍地说。“那这帮坏人的呢?警察会不会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小景担忧地说。我下意识地看向老爷子,说:“郑爷爷,我们母子何其无辜,也从没有想过会与你们这个圈子染上一丝关系。只因我和郑医生是朋友吗?都说军民一家亲,可事实上呢?我感到心寒。”
老爷子深眸一瞥,一旁的母子三人一阵低头。“老爷爷,他们是坏人,你可以把他们抓起来吗?不然,以后他们以后还会抓别的小孩子的。”
小景见状,胆怯地走到老爷子面前,仰头看着他,紧张地说。“小朋友放心,我一定会给他们教训的。”
老爷子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景的脸,保证着。这时,三楼的走廊上出现一对父子俩。“小景。”
郑医生喊了一声,随即急急地走向楼梯。而他身后紧跟着的中年男子,像与他有七分像。“郑伯伯,你也是来救小景的吗?”
小景抬头看去,一脸惊讶。直到二人来到跟前,郑医生点点头,蹲下身子,抱起他。“爷爷,我们先走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您和我爸了。”
我看了一眼郑父,随即紧跟着郑医生,朝外走去。“言和,让司机送你到大门口吧,明晚记得来爷爷这儿吃饭。”
老爷爷缓缓转身,叫住他。“好。”
郑医生脚下一滞,应道。随后,我们坐上了老爷子来的那辆车。“栩飞,对不起。”
他深表歉意。小景坐在中间,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朝郑医生摇了摇头,说:“你也不想的。”
这种事,要怪只能怪他的后妈。“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招。”
“我只希望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
我一阵苦笑,道。“妈,我小爸呢?”
小景打断我俩的谈话。“他在大门口。我们回去再说。”
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满眼柔和。车子到达大门口,李西罗倚着车子,正抽着烟,一见我们下车,连忙灭了烟,朝我们奔了过来。小景见状,直朝他奔去,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小景,吓死小爸了。你没事就好。”
李西罗一把抱起他,直亲两口。“咦,小爸,你抽烟了?老师说抽烟有害健康,不可以抽烟。”
小景鼻子嗅了嗅,说。“不抽,以后再也不抽了。小爸保证。”
“看他们的相处,倒像极了父子俩。”
身旁的郑医生笑了笑。我点了点头。这一番折腾,回家快十二点了。李西罗陪着小家伙洗漱好后,给他讲着故事,等我洗好出来一看,两人都已睡着了。给两人盖好被子,调了调空调温度,正要走,便被人拉住了手。我转身一看,只见李西罗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怎么了?”
“你答应我的,回来好好补偿补偿我的。”
他一副委屈的样子让我一阵于心不忍。“现在小家伙在呢,不方便。”
我指了指睡着的小景,说。李西罗一听,动作轻柔地起来。“那我们去客厅。”
他一阵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我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客厅又不隔音。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他一听,急道:“箭在弦上,你忍心让我克制?要么我们去洗手间?”
我直啐了他一口,直到他心满意足之后回到床上睡去,我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睡到沙发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家伙的欲望这么强,这样下去,我真担心迟早有一天被小景撞见,到那个时候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