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拿着上一季度的项目资料，主动跟汪总申请福利，毕竟当初的PK制是他亲自签发的，且不管一部状况如何，至少在我看来，二部已十分给力地替一部擦屁股，就冲这一点，要点福利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将几个一部的项目额外地用红色标出来，格外显眼。只是，没有想到，曾总竟然也在。汪总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说：“你倒是积极。”
“汪总，我们二部不管做什么都积极。当初张总一句话‘帮忙’，我们二部二话不说便顶上这几个项目。再说这些可都是当初您答应他们的。”
我嘿嘿一笑，舔着一张老脸，说。“你们二部是看人下菜碟，张总一句话你们就帮他？”
他似抓到把柄一般，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反问我。“嗳，瞧您说的。那时情况不同，曾总，您可不要误会。您现在手底下有人，哪需要二部出力。不过，若真有需要，到时可以直说，不用私底下找他们，您也晓得，我手底下这帮人，素质不是很高，也胆小，最后还得来问我的意见。”
我温婉一笑，意有所指地说。曾总面色清冷地看着我，并不接话。汪总眼角一抽，倒是利索地签下大名。我见目的达到，便识趣地退出，拿着单子直接去了财务部。次日，公司便出了一个取消PK的通知，引得二部群里一阵骚动，甚至有人跟我求证。我直接将之前的福利申请同意书发到群里，众人一阵哗然，连连刷屏。二部现在处于稳扎稳打的状态，至少内部还算齐心。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欣慰的，便是之前被我点名过的邱老师和孟老师，对我还算是认可。但有些事，不是我想稳便能稳的。汪总牵头召开技术服务部的临时会议，接到通知的那一刻，我的左眼直跳。来到会议室，看着已到的人员，清一色的一部人马，来得够齐的。我看了看靠门的位置，坐了下去，身后的三名下属倒是自觉地依次坐下。“麦经理，往上坐。”
汪总点着我的名，说。我抬头看了看，想让我坐上面，也不见留位置给我。“没事，坐哪都一样。”
我嘴角微扯，本想着安分一点，看来不顺我愿呀。“你们部门就三人在公司？”
汪总看了看到场的人，又问。“是的。这要是大家都在公司，那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淡淡地笑道。汪总面色淡淡，收回视线，开启讲话：“那行吧，开始吧。我先讲两句。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如何提升我们技术服务部门的服务质量？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一部的人事管理上有些动荡，有问题不可怕，咱们解决问题。从整个技术服务质量水平来看，一部有许多不足，也幸亏有二部支援，以至于项目没有翻车。现在，有曾总、曲经理的加入，有二部麦经理你们的支援，我希望大家齐心协力，一起肃整我们技术服务部。接下来，要不，曾总你来讲讲当下一部的问题？”
曾总扫了一眼大家，说：“一部目前由曲经理负责，曲经理最为了解。曲经理，你来讲讲吧。”
曾总直接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曲颂源。曲颂源倒也不含糊，直入主题：“一部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整体师资的专业性不足。资深老师太少。做咱们这行有点特殊性，并不是复制一套的资料，而是需要老师有一定的阅历和沉淀。在座的一部老师该如何提高专业性，这是头等大事。若是再招几个资深老师的话，成本太高。”
我一手转动着笔，静静地听着。汪总点点头，说：“麦经理，说说你的想法。”
“我？”
我故作惊讶地看向他，指着自己。“嗯。”
我身子往后侧了侧，侃侃而谈：“那我就说一说。可能接下来的话会让在座的各位听着不舒服，在此先抱歉！首先，为什么会存在这种现状？想必汪总比较清楚。其次，我想问一问，一部老师目前的待遇与二部的老师一样吗？这点我想还是汪总最清楚。可能，你们看到的只是二部的稳，二部为什么会稳？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在开这个会之前，你们就想到中和的办法。比如从二部转几个资深老师到一部，一部分几个老师来二部。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让资深老师带新手，没两样，但待遇摆在那儿了，我想没有一个资深老师会愿意带新人；一部并不是没有资深老师，少归少，要带嘛还是可以带的。当然中和的办法我其实并不赞成。只是这里有一点，什么叫合格老师？什么叫资深老师？试问在座的各位，当初考核怎么过的关？是人力资源的问题，还是什么问题？又或者说是历史遗留问题，那么这些问题要不要解决？如果只是相中他们的高学历，对外而言宣传提升门面，那就不要考虑专业性嘛，这些取决于你们的定位。我个人觉得做专业咨询老师，不仅仅需要专业性，想必人力资源设计的岗位说明书上就写了不少要求，大家有空可以看看。”
听着我一口气说完，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我的这些实话，确实不好听。汪总脸色有些难堪地盯着我，我心中一阵冷笑：事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想着解决实际问题？当初我也曾放话，让自己底下的人拿实力说话。如果一部一直想要这样糊弄下去的话，到最后只会出事，只是时间问题。我继续拱火：“我们二部曾替一部顶过好几个项目，说实话，他们之前做的项目的质量，我实在不敢恭维，这事张总也是知道的。如果这样交差，客户不找我们打官司都算客气的。当然，如果一部的老师想要跟我们二部的资深老师好好学习，机会肯定是有的。但公司需要重新评估，按职等级别来定薪，对于愿意带徒的资深老师也要给予一定的要求及肯定。虽然这个过程可长可短，就看机制怎么定？其实，公司也有带徒的相关制度，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大家是否认同？做我们这行，自信，往往源于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