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了。”

苏辰昊挑唇一笑，手指在桌上轻点两下。老头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要是站错了队，那就是自已选的当炮灰了。中年男人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问题，两个人对视一眼，眸底全是纠结。“还有最后一分钟。”

苏辰昊声音低沉冷漠，还带着几分不屑。中年男人和老头不由咽了口口水，像待宰的羔羊般无助。宋宁凝向苏辰昊的侧颜，他唇角一如即往挑着一抹痞气的笑。在个房间里，这个时刻里，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王。似乎无论那两个人签与不签，他都已经胜券在握。这种迷之自信倒让宋宁觉得有些着迷。宋宁不由得想知道，苏辰昊是怎么做到在腹背受敌的时候还能这么收放自如，这么自信满满的。这时苏辰昊手指点了下桌面，发出嗒地一声轻响，“三十秒。”

这倒计时如同催命符，把老头和中年男人都惊得一颤。中年男人像是下了狠心一般，抄起笔闭着眼签下字。然后像是负气一般将面前的合同推开，道，“我签好了。”

“时间刚刚好。”

苏辰昊凝向老头，“王总怎么没签。”

中年男人猛地看向老头，脸上带着快要崩溃的神情。刚刚太过于紧张，他竟没注意到老头没在最后一刻签字。老头呵呵一笑，将手中的笔放到桌上，“思来想去，苏总这么有诚意，我还是觉得嘉昊集团是有实力度过任何难关的。”

“王总，你……”中年男人话没说完，老头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有闯劲儿，我就跟着苏总混口水喝，苏总能吃上肉，总会有我一口汤的。”

中年男人凝着老头的脸，表情怪异到极点。“这种时候，咱们有私心苏总也能理解，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老头继续道。“许丁带他去提款。”

苏辰昊一抬手，正眼都没再看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人呼出一口气，愣了几秒，跟着许丁一同走出办公室。半点没有要到钱的喜悦。“苏总，实在是对不起，打扰了您这么久。”

老头转过头冲苏辰昊点了点头，“是我老糊涂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王总，一点都不糊涂。”

苏辰昊剔看他一眼。老头挑唇笑笑，“不论致合这个项目成与不成，我都希望能跟苏总继续合作。”

苏辰昊对上老头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后，心照不宣地哈哈笑出声来。宋宁心头不由唏嘘，这商场打着这样的暗语，这一天得死多少脑细胞。她目光落在老头那被几缕稀疏的头发覆盖的头顶上，不由想到苏辰昊以后不会也变成这样吧。不过苏辰昊要是变成这样的话，至少脸还是挺帅的，想到这里，又挺欣慰。“想什么呢？”

苏辰昊一只大掌握住宋宁的小手。宋宁一抬眼，才发现老头已经走了。“没什么。”

宋宁避开苏辰昊的注视，她绝对不会告诉他，自已在想他以后秃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