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钱淑芬他们来了。”

李菲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宋宁猛地抬头，“你说谁来了？”

“院长，您没事吧。”

李菲盯着宋宁泛白的脸色，“钱淑芬呐，我给他儿子回了电话，他们就打车过来了。”

“哦，我这就下去。”

宋宁慌忙将那张日志折起揣进兜里。到了楼下，钱淑芬正由她儿子周亚斌挽扶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远远的宋宁就发现钱淑芬脸色蜡黄，人也比出院的时候瘦了一大圈。“怎么回事，人怎么瘦成这样？”

宋宁凝着钱淑芬问道。“宋院长，我妈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周亚斌愧疚地低下头。“中间有去医院看过吗？”

宋宁问道。“家里哪还有钱呐。”

周亚斌叹了口气，“要不是你们打电话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李菲，先带他们去五楼的病房。”

宋宁吩咐道。钱淑芬这个样子怕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检查做出治疗方案。“宋院长，这是又来个病人？”

秦墨从走廊一头走过来。宋宁点头，“以前的老病人，病情加重了。”

秦墨目光在钱淑芬脸上停留片刻，“这病人的情况不对啊，脸这么黄，恐怕肝脏也出了问题。”

宋宁回头扫了钱淑芬一眼，秦墨说的她刚刚也想到了。钱淑芬皮肤黄的不太正常。“先去病房，再做检查。”

宋宁道。李菲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你们跟我来。”

周亚斌扶着钱淑芬起身跟着李菲上了电梯。宋宁转身跟上却被秦墨叫住，“宋院长，聊两句？”

宋宁看向秦墨：“有什么话，秦医生就直说，我赶着看病人。”

秦墨挑唇一笑，“我想参与您对这两位病人的治疗。”

“对不起，不太方便。”

宋宁转身就走。“宋院长，我可以签保密协议。”

秦墨在身后喊到。“我需要跟董事长请示。”

宋宁迈入电梯，电梯门刚好关上。“我就说他没憋好屁吧，果然忍不住了。”

李菲撇撇嘴。“想得到一流的技术，本也没什么错。”

宋宁沉了口气。如果是为了治病救人，自我精进这当然没错。但如果是像吴易和徐志辉那样置人命于不顾，就得另说了。到了五楼病房，钱淑芬的情况又重了些，周亚斌扶着也已经无法走了。李菲只能跟周亚斌两个人将她架到病房。宋宁给钱淑芬做了简单检查，更加确定她的肝脏应该也出了问题。钱淑芬周身黄疸现象非常严重，连牙床和眼白都是黄的。“先抽个血吧。”

宋宁沉了口气。肝功能异常，如果再突发心梗，钱淑芬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你跟我出来一下。”

宋宁看了周亚斌一眼。周亚斌耷拉着脑袋跟着宋宁一块去了走廊。宋宁看了眼病床上的钱淑芬，不过半个月的工夫，原本还算健康的钱淑芬就瘦的像块西瓜皮。“说说，你妈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周亚斌纠结良久，一跺脚道，“我妈是自已把自已饿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