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陆沅沅闻言摇头轻叹:“秦大哥果然目光如炬,不过这可是我的饭碗,让我把吃饭的家伙让给你,秦大哥你是不是有些忒不厚道了?”
“条件你开。”
秦渊庭眸光微闪,笑道:“好歹我是你大哥,怎么可能会砸你饭碗?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至少我能保证,绝对不会亏了你。”
这可不能怪他不厚道。想想看,夏日的冰块有多难得,那就有多值钱。玉华楼的冰窖里的确存着冰,可是存冰量也是有限的。可这丫头的冰块又是哪儿来的?她家的情形他都打听清楚了,家中可说是家徒四壁,住的是破茅屋,冬天漏风下雨漏雨,要说他们家茅屋地下也有冰窖?那显然不可能。除非……这丫头有别的方法,能够弄到冰块,才敢这么可劲儿折腾。“这样啊……”陆沅沅若有所思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的制冰术可是绝无仅有的,你想一口价买断,我肯定不能答应。”
秦渊庭也不急,等她继续往下说。他对这丫头也算有了几分了解,既然她说不卖,那就肯定不会卖,不过她方才的话,显然也留有余地。只不知这余地,到底是什么?“两千两现银,外加一成的利。”
陆沅沅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盖子道:“两千两银子,我教你制冰,另外以后你所有冰饮的纯利润,我都要抽一成的利。”
“秦大哥可要考虑好了,我说的是你所有冰饮的纯利润,也就是说,以后不管你卖出多少,每一杯冰饮我都要一成。”
“我知道你在外还有很多铺子,虽说一成听起来不怎么起眼,可真正算下来恐怕也不少,就不知秦大哥你到底舍不舍得?”
“你这丫头,给我的惊喜是越来越大了。”
秦渊庭轻笑出声:“不过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况且对小丫头你,我还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就照你说的,我答应了。”
话落他招来赵掌柜,拿来了笔墨纸砚,现写了一式两份的契约。两人签完,秦渊庭当场付了陆沅沅两千两银票:“银子已经付了,那么小丫头,你几时能给我展示你的制冰术?”
“今天没材料,不如明天吧。”
陆沅沅笑道:“总之我银票都收了,肯定不会赖你的账的。况且只是一天时间而已,秦大哥不会等不及吧?”
“我还不能好奇么?”
秦渊庭一本正经地回道:“左右今日我也已然无事,正想去你家拜会红叶婶子和陆叔,所以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你到时顺便给我展示也行。”
陆沅沅:……听听!这借口找的真是让她都无言以对。从玉华楼吃完饭出来,郑明便直奔菜市。而陆沅沅的身边,则多出又一个尾巴秦渊庭,三个人并行走在街上,不时惹得路人行注目礼。当然,别人看的都是她身边那两个男人。实在是……这两个人的样貌太惹眼。钧钧还稍微好点儿,虽然长相比秦渊庭还要更甚一筹,可他穿的朴素,上街后也从来只关注街面小摊儿上的东西,有人看他的时候也是绷着一张脸,其他人对他来说就好像只是人形木头。所以看他的人较少。可是秦渊庭不一样,同样很出色的外表,再加上他那身富贵的装扮,姑娘们心中妥妥的高富帅,婶子阿婆们心中妥妥的金龟女婿。别说在现代,指定一群人追着他加微信,就是在这比较保守的古代,那也是惹得姑娘们频频回头,朝他含羞带怯的抛媚眼。还有那大胆的。故意和他擦肩,把手帕扔地上让他捡,想和他搭讪。啧,得亏她穿着不起眼,长的也不咋样,头上还戴着遮阳帽。否则恐怕都不能安静的当块背景板。好在一路没横生枝节,平安到达马市。没错,陆沅沅是来挑马车的。本来她还没想到这茬,秦渊庭提出同行时,她突然想到她手里有钱了,他们也是时候该买个合适的交通工具了。不能总租村长家的牛车。毕竟再过段时间农忙,村长家的牛车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只是看人她还勉强可以,看马她实在不会,现代出行都是以车代步,基本是没有人骑马的,想骑马都得去马场。而她对骑马这项运动真不感冒。所以看着马市里,那些被栓在厩里柱子上的马匹,陆沅沅两眼一抹黑,瞧了半天也没分出好赖来,顶多也就能看出个高矮胖瘦。秦渊庭看她左顾右盼,时而蹙眉,时而疑惑的样子,不禁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原来也有你不会的?”
“我又没骑过马,不会挑马有什么奇怪的?”
陆沅沅想也没想的回。难道她摸过冰,所以就会制冰?秦渊庭心中吐槽了一句,面上却是笑道:“你不会也没关系,正好我虽然不会制冰,可是这相马术还算略通,不如我帮你挑一匹?”
“沅沅,买这匹。”
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陆沅沅这才发现,钧钧不知道何时竟离开了她身边,这会儿正站在一个马厩跟前,伸手指着马厩里的一匹马。“你说……买这匹?”
陆沅沅上前看着那匹马道:“这马会不会太瘦了点儿,咱们每天来回可都有那么多人和东西呢,这马儿能不能驼得动?”
卖马的老头见有主顾上门赶紧道:“姑娘你别看我这马瘦,可我这马力气可大着勒,就算驼个三四百斤,也一样能跑的飞快。您买我家的马啊,那是绝对买不着吃亏,也买不着上当。”
这话太耳熟?不正是她拉生意时喊的话么?陆沅沅淡淡的笑道:“大爷,您可是卖马的,当然说自家的马好,要说不好谁还跟您买,对不?虽说我是不太懂马,可我是带着懂马的人来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能诓我一个小姑娘。”
“你看你这小姑娘,我可是正经卖马的,我哪能诓你呢?这要不是我小孙子生了病,急等着钱看病抓药,我老汉哪能舍得卖了这马……”大爷说得一脸悲悲切切的模样,说着还拿衣袖抹起了眼泪。“那我也得找人相马才行。”
陆沅沅面色未变,别看大爷说得挺惨,可她瞧的比谁都清楚,明明他眼角半滴眼泪也没有,拿衣袖擦什么泪,是擦眼屎吧?她话音才落,钧钧就扯住她衣袖:“沅沅,就买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