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旺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知怎么接口,只能无措的看向王红花。虽然话是那么说,可东西实在太多,马车都快塞不下了,丫头们还在往里搬。“行了,既然二妹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收下吧,不然你今天,只怕也是赶不回去了。”
王红花无奈的笑了笑,倒是没有再拒绝,只道:“不过二啊,你下次可再不许再这样了,都是亲姐妹还提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啥?”
“就算如今过好了有钱了,也不是你这样败家的,咱们沅丫头赚的,那可都是辛苦钱,你可得替她省着些花,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没关系,我不介意。”
陆沅沅在旁笑着插了一嘴:“再说东西是给我大姨和大姨夫的,又哪里能叫败家呢,我们可是最亲的亲人呀?”
“你这小丫头,以前闷得像个闷葫芦,现在嘴咋恁甜?”
王红叶看着言笑宴宴的陆沅沅,颇是有些惊奇。陆沅沅撩撩额前的头发,道:“当然是摆摊儿练出来的了,我不止把自个儿练了出来,还带了好几个小徒弟,大妮儿二妮儿和果果,他们都是我徒弟,大姨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可厉害着。”
“才刚夸你一句,瞧瞧你那大狼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王红叶摇着头没好气的笑骂一句,惹的众人轰笑出声。等收拾完把李福旺送走。王红叶几姐妹,去了屋里边儿聊天,几个小的凑在一起玩去了。“外公,太老爷,全叔,你们先聊着,我跟我大哥说点儿事儿。”
陆沅沅则去了桌边:“顺便也带他去地里看看。”
“成,你们去吧,我们听钧钧,和我们好好说说,他打大虫的事。”
王老爷子笑呵呵的应了,几人正在聊猎虎的事,都显得兴致高昂。秦渊庭起身离开。看着卫钧投过来的那记警告眼神。秦渊庭脸上笑开了花,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儿,也忽然就顺了,他朝那边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那意思是:有种你倒是跟过来啊!明明就是头大尾巴狼,居然不要脸的,装成柔弱小白兔。现在被人缠住了吧?哼!“感觉怎么样?”
站在荒地的田梗上,陆沅沅笑着问。如今这一大片荒地早不再像以前那样荒芫,茁壮的绿苗挂着累累果实,随着清风恣意的摇摆着身躯。像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绿装。“感觉很不错。”
秦渊庭一眼扫望过去:“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义父种地的本事,果然像你说的那样鬼手神功,竟能在这一片荒地上,种出这么多作物。”
“那当然了。”
陆沅沅笑道:“现在我这边已经就绪了,大哥你那边可得加紧了,可别到时候掉了链子出了差子,那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呵呵……”秦渊庭闻言笑了声:“计划可是我们一起制定的,我按计划行事,可谓是周全到万无一失,又怎么可能会掉链子?”
得。又学了个新词儿。他微顿道:“孙家的赌坊,被四海赌坊挤况的现在根本就没有生意,迟早会关门大吉,他们的酒楼,自上次事发之后,也是再无客迎门。”
“虽然这点损失,并不能让孙家伤筋动骨,可也足够孙德浩吐血的,听说这段时间,孙德浩没少气的砸东西,大概是看我不顺眼吧。”
孙德浩自是看他不顺眼的,虽然他并不知道玉华的东家是他,却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整垮玉华楼。连对手是谁都还没搞清楚,这孙德浩可也是个妙人。“如今时间也差不多,咱们适时候走下一步了,你就且等着看吧,该是咱们赚的,那肯定是一个铜板都飞不走的。”
秦渊庭声音定定。“那就好。”
陆沅沅闻言也笑了,“我坐等看好戏。”
秦渊庭点头刚要说什么,眼角不经意间撇到远处,忽地眨了眨眼睛,侧了侧身体,右手也突然抬起,朝着陆沅沅右边的脸颊伸了过去。这段时间被王红叶训得太勤。陆沅沅本能的偏头躲开,满脸黑线:“大哥,你做什么?该不会是我刚刚揶揄了你,你又想敲我的脑袋吧,咱能不能换个别的招数?”
“没想敲你脑袋,就是看你头发上,掉了一个米粒,大概是吃饭时候,哪个顽皮的娃娃,给你粘上去的,你站好别动,我给你拿下来。”
秦渊庭没想到她躲那么快,再听陆沅沅的话,倒也面色未变。陆沅沅闻言哦了声没再动。秦渊庭那手没本就没收回去,边说边把她被吹乱的头发理了理,还细心的替她别到了耳朵后面去,看着远处飞身而来的身影。他手又飞快的缩了回去。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钧钧,你怎么会过来?不用陪着外公他们讲打虎英雄的故事了么?我看他们几位老人的兴致可是高的很,拉着你说的热火朝天,怎么也肯放你走了?”
卫钧深遂幽暗的眼神落在秦渊庭的右手上。迟早……废了他那只爪子!秦渊庭脸上笑容却是更深了,该死的混账王八蛋,一而再耍阴招害他,真以为他打不过他,就不会反击的么?发飙啊!有本事他倒是发飙打他啊!他自个忍不住暴露了,那可就怨不得他了!“都说完了。”
卫钧回了四个字,笑眯眯的看着陆沅沅:“沅沅,我们回去吧。”
装‘小傻子’固然有好处,可以和媳妇儿就近培养感情,可有时候也会有很多的不便,且这到底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还是得想别的法子才是。“走吧。”
反正要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陆沅沅很干脆的点头。劳累的了一天,大家都早早的,洗漱完回屋。终于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不用再跟人挤了,陆沅沅回屋换上睡衣,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兴奋的跳了好一会儿。蹦完抱着抱枕躺下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夜渐深。窗上一轮皎洁明月升上半空。被夜色笼罩下的小屋里,却是突然飘出一道暗影,暗影一路向西疾弛,身形快到好似一颗从天际划落的流星。最终落在寂寂的山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