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就别想了,我先去下面看看。”
卫钧说着人已走了出去。陆沅沅听着小院底下,响起的槽杂说话声,也没敢点蜡烛,从空间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在屋子里照了照。她身上的衣服的确是换过了。床边的地上还散落着一堆的脏衣服,不止有她的,也有钧钧的,两件衣衫上面都粘着很多呕吐物,看着就让人几欲作呕。看来是真的都喝醉了,不然也不会吐成这样。她扔掉衣衫叹了口气,眼眸不经意扫到小几,却是又愣住了,俯身往那细白茶碗里一看,陆沅沅整个再次如遭雷霹。这是……血?这血应该是……钧钧的吧?陆沅沅想着应该是,因为她检查过了,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那肯定只能是钧钧的了。陆沅摸着下巴,思量开来,难不成她喝醉了再回来,就是为了取血,结果还真的被她给,成功的取到了。清醒的她,居然还不比上,喝醉的她?陆沅沅想着有些鄙视自己,早知道不下药,直接拿酒出来把人灌醉,她也不用像前日,弄得那么丢脸了。不过好在成功取到了。她将那茶杯赶紧收进了空间,然后蹑手蹑脚的准备下楼,打算先回到自己房间找件外衫披上,把自己梳洗一下再下去。可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楼下传来,嘭一道关门声。陆沅沅一个闪身缩了回去。肯定是她爹娘。要被他们看到,她从楼上下去,她更说不清了。还是等他们走了她再下去吧。这样比较保险!而此时陆家小院,因那锣声早就人声鼎沸。“这锣声敲的这么急,是不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楼厨房那边,刚起床准备升火烧水的丫头,听到那锣声全都去了院子里。“陈武沈虎,你们去作坊查看,韩临你去温室那边,许成扬,你去村子里打听打听,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夏沉声道:“你们几个赶紧去烧水作饭,这动静这么大,老爷夫人和主子肯定都听到了,其它的等主子们起身再说。”
“好。”
陈武等人分别去查看。其它的丫头婆子,则都回去各忙各的,也没人敢再议论。她们被陆沅沅买回来后,分别得了不同的差事,大部份都被送去了星月楼和作坊以及温室,和王红叶新打算开的绣坊。真正近到主子跟前的却只有四个,连巧随了王红叶,将婆子被陆沅沅后来拔给了陆果果,原本吕婆子是被分给王老爷子和王老太,照顾他们起居的。不过却被两个老人坚持拒绝了。最后便是青夏和青芽。几个丫头里面,也就只有她们俩,是留在陆沅身边的。青芽的性子活泼,尤其擅长做吃的,所以平日都是照顾陆沅沅起居,外兼替她跑个腿,传传话什么的。反而青夏这这丫头,做事却极为沉稳,因着得陆沅沅看重,俨然有一股管家风范,在一众丫头婆子里,也是自有一股威严。众人尽皆忙活去了,青夏正要进屋去找陆沅沅。王红叶和陆逸年,已经披着外衫走了出来,而另一栋楼里,王家几家姐也搀着王老爷子夫妻下了楼。“这是出啥事了,会不会是村子里遭贼了?”
王老太听着那还在敲的铜锣,一脸焦急:“二啊,你赶紧让沈虎他们,去作坊地里看看,可别真有贼进村,那可就遭了。”
“娘你别着急。”
王红叶安慰道:“青夏已经让沈虎陈武他们去看了,应该很快就回来,锣声响了这么久,就算真有贼,也肯定早吓跑了。”
“我听这锣声不像是从作坊那边过来的,倒像从是村东头敲过来的,所以真要是出事,应该也是村东头。”
陆逸年也道。古代没有喇叭,更没有手机可以互相联络,村子里若发生什么事,通常都是用鸣锣的方法,来通知村民警戒。就这么不大会儿,郑明也过来了,询问了一下陆家人没事,郑明又赶紧回了自个儿家,郑铁柱和郑强,也巡着锣声去打听消息,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人和才十岁的弟弟,郑明也不放心。沈虎陈武四个人几乎是先后脚回来。许成扬沉声禀道:“回老爷夫人,作坊温室都没事,村里也没有遭贼,是昨晚半夜,陆家的老太太,投井自尽了。”
众人闻言全都怔住。“许成扬,你说谁投井自尽了?”
陆沅沅才刚下楼就听到许成扬的话,陆老太太,不会是她想的那个陆老太太吧?许成扬赶紧回道:“回主子,是陆老太,就是不久之咱们家暖房酒,过来闹场的那个陆老太。”
陆沅沅也愣住了:还真是她?王红叶最先回神问:“那你打听清楚没有,人活着还是死了?”
“死了。”
许成扬回道:“听村里人说,人捞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泡胀了,这时候村民们全都去了老陆家,村长族长和陆氏族人,也全都去了。”
“咋好好的,就投井自尽了呢?”
王红丽蹙紧了眉头,与王家几姐妹都面面相觑,虽说经过那么多事,他们都不待见那家人,可也没想过要那人死啊。毕竟那是她们二姐夫的亲娘。那老太婆虽然一直欺负二姐,可是二姐夫对二姐却是真心没得说。一直对二姐一条心,哪怕二姐只生了两个女儿,半点儿也没嫌弃过二姐,自己再吃苦受累都好,还是想着二姐和孩子们。最后还为了二姐和孩子,和亲生的父母绝裂了。陆沅沅闻言也是满腹不解。四姨这话问的好。陆老太婆怎么会突然投井自尽呢?陆老太那是谁?那可是金河村出了名的泼妇,大概没人比她们更加了解她了,那就是个欺软怕硬又好吃懒做,贪得无厌且还怕死的主儿。平日里没少拿死威胁人,次次斗不过别人都拿死威胁人,不止他们家,对别家那也是一样的,可结果她哪次真死了?不都照样活的好好的?再者说了,上次他们想烧死她们一家三口,结果事败被村们人人喊打,连祠堂都开了,真要投井她那次咋不投?反而事情过了这么久,她投哪门子井,寻哪门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