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虎并没有回答程玉宛,而是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个黑影。程玉宛顺着程小虎的目光望去,便见到地上正躺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他的身上仿佛还染着几分淡淡的血迹。而那个男人的身上,则挂着一块小小的玉佩。见到那块玉佩,程母也像是十分激动一般,立刻从马车上下来,朝着那个人身边跑得过去。“老大,老大是你吗?老大。”
听着程母过分激动的语气,程玉宛微微皱眉。难道说这就是她那个一直在外参军没有回家的大哥吗?正想着程玉宛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快步走到男人的身边。程小虎也跟了过来,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起,却在看清楚了男人的容貌后,眼神中生出了几分淡淡的失落。“不是老大。”
那张脸是一张完完全全陌生的脸,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儿子。程母闻言,整个人的神色也顿时失落了起来。程玉宛看着程小虎和程母这样,心生不忍,便安慰二人说道:“爹,娘,别太伤心了,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将这个人认成大哥的?”
莫非这人长得很像他们的大哥?程玉宛心生疑惑,可在原主的记忆当中,她没有任何关于大哥的记忆。程母拿起那人身上的玉佩,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落寞。“这块玉佩,是娘的嫁妆,也是娘在你大哥出生之后就一直佩戴在你大哥身上的,如今这块玉佩却出现在了这人身上。”
听了这一番话,程玉宛这才知道程母和程小虎为什么在看见这人时那么激动了。“爹,娘,你们也别太伤心了,这人身受重伤,不是大哥才好呢,若是大哥,只怕爹娘要心疼坏了。”
“况且这人身上既然有大哥的信物,想必跟大哥一定有交集,既然如此,咱们或许可以把他医治好,顺藤摸瓜的把大哥给找回来。”
听着程玉宛这一番颇有逻辑的安慰,程小虎和程母的情绪顿时好转了许多。他们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程玉宛,忍不住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宛儿说的对,既然已经有线索了,那就是一件好事。”
“对呀,爹娘,我的医术爹娘还不放心吗?这人既然遇到了我,就说明命不该绝。”
程玉宛扭头看向身边的程元善和程元才。“二哥,三哥,你们快将这人扶上马车,我来给他好好诊治一番。”
程元善和程元才文员不再耽误,急忙上前,将这人从地上扶起,搬上了马车。程小虎继续朝前驾驶着马车,程玉宛则坐在旁边,一脸严肃的替面前这人看诊。程母一脸担忧的坐在旁边,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之色。程玉宛摸这人的脉搏,感受到脉搏依旧强而有力,顿时松了口气。察觉到程玉宛的神色有些许变化,程母连忙问道:“这人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程玉宛很清楚,程母这么问是希望尽快知道这人的伤情,希望能够将这人早日治好也好,早日知道大哥的情况。于是程玉宛将自己诊断出来的情况告知了程母:“这人应该只是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只需要休养一阵就可以苏醒了。”
听到程玉宛这么说,程母这才猛的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宛儿,他最快大概要什么时候能醒呢?”
程玉宛能够理解程母焦急的心情,毕竟大哥独自一人离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过,现在更是失去了联系。程玉宛沉思片刻,便对着程母说道:“这个倒也不难,上次挖出的人参,我擅自留了些参须下来,一会儿给他泡水服用了,便能够将他这口气给提起来,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听到程玉宛的这一番话,程母几乎是喜极而泣。“那就好,那就好,那咱们现在赶紧给他喂下去吧。”
程母只希望早日将这人医治好,早日知道家中老大的情况。程玉宛也不再耽误,急忙从空间里拿出一点参须泡了水,随后就喂进了男人的嘴里。做好了这一切之后,程玉宛又开始给男人身上细碎的伤口包扎了一番,之后程玉宛便只觉得疲惫不堪,靠在一旁,闭眼小憩了起来。程母却坐在男人的身边,一眼不错的盯着男人看,生怕自己错过了男人醒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程玉宛正做梦,梦见自己在一片密林之中吃着汁多肥美的水蜜桃,忽然之间听到一旁传了一声惊喜的叫声。“醒了醒了!”
即将到嘴的水蜜桃顿时不翼而飞,程玉宛猛地睁开双眼,却见面前依旧是不断倒退的荒芜的景色。她微愣片刻,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可一旁的程母却难掩心中的激动。男人刚醒来,看着面前的景色,脑海中还有些茫然。“我这是在哪?”
程小虎搭腔道:“你刚刚晕倒在路上,是我们救了你。”
“是你们救了我?”
男人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随后挣扎着起身,对着几人作了个揖,“谢谢诸位的救命之恩,不知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程母正愁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如今听到这人竟然这么给面子的提出,便拉着倒在地上的那人不断地询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身上的这块玉佩是什么来历?”
听到程母问起玉佩的来历,那名男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块玉佩是我的恩人所赠。”
一听这话程母顿时更加激动了:“你的恩人?他如今在哪?”
“我们是在漳州遇到的,从漳州离开之后我也不知道恩人的下落了。”
听到漳州这两个字,程小虎和程母顿时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几分异样的情绪。程玉宛自然也知道二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在此之前,女配可是特意派人过来提起过,在漳州看到过老大的事情。难道说大哥真的在漳州吗?程玉宛皱起了眉头,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