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你费心了,你为我想的这么周到,我怎么可能误解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这么大年纪了,跟着你们一路颠簸吃不消,不过我这把年纪了,自然是希望有儿孙在身边的,哪怕日子苦一点,也没什么。”
程老太太笑眯眯的对着程玉宛说。程玉宛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娘,还是你懂奶奶的心。”
程老太太眼中颇有兴味:“哦?怎么说?”
“奶奶,您这话跟娘说的一模一样,你们不愧是相处这么久的婆媳,您的心思啊,娘都猜到了。”
程老太太的眼神中也有些惊讶,可不过是一瞬间,便了然的笑了笑。“菁怡和我这么多年的婆媳,又心细,向来是体贴入微的。”
“既然都说定了,那咱们这几天就好好把东西收拾一下,该把房子卖了就卖掉,该收拾的收拾好。”
程家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开始收拾起东西来。程玉宛离开时,刚出门,正好遇到回来的程时玦。见到程玉宛,程时玦淡淡问道:“你突然决定要离开,理由肯定不止是你说的那些吧?”
程时玦说的这一番话虽然是问话,可是语气却十分肯定,压根就没有询问的意思。程玉宛顿时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她挑了挑眉,询问道:“你为什么问的如此笃定?没准我就是因为我所说的那些原因呢。”
“因为按照我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不可能。”
程时玦淡淡勾唇,眉眼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妖异,看着让人心惊,“而且……刚刚我送你大伯母出去的时候,她给我留了一句话。”
程玉宛的心脏莫名的停跳了一拍,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程时玦,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却又说不上来。程时玦微微抿唇,淡淡道:“她说,我压根就不是程家人,而是你从外面勾搭来的野男人……”“轰——”此言一出,程玉宛顿时愣在原地,大脑有着一瞬间的空白。她怔怔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程时玦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眼神中多了几分了然。他忽然欺身而上,低头,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程玉宛顿时有些莫名的紧张,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可身后就是用于造景的假山,她就算想逃,此时也是退无可退,只能够被迫抬起头来,对视上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眸。“表……表哥……”“我不是你表哥,我到底是谁?”
程时玦盯着面前的程玉宛,那双黑眸中极具侵略性,像是要将程玉宛整个人都吞噬其中,“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玉宛虽然预料到,迟早有一天,程时玦会恢复记忆,却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早到来,而且,来的这么突然。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表哥,我……”程玉宛的大脑迅速的运转了起来,正准备好好地编个理由,可谁知道她的计谋像是被程时玦一眼就看穿了一般。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要想着欺瞒我。”
对上男人那双冷厉的眸子,程玉宛莫名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个男人,怎么一副什么都看的很明白的样子,真不好糊弄……程玉宛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再抬起头来时,便已经决定了,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反正想瞒也瞒不住。“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那天我出门,忽然就遇到你了,等你醒来就失忆了,就是我猎杀到了一头狼的那天。”
程玉宛一脸真诚的对着程时玦说道。程时玦听后,忍不住微微皱眉:“没有别的信息了?”
“哦,有,你的腰上带着一个荷包,上面写着时玦两个字,我们家都姓程,我们就给你起名叫程时玦了。大家都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你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去外面,万一平白无故的遭遇不测了怎么办?我们家都是心软的人,不会忍心的。”
听着程玉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程时玦只觉得满头黑线,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古怪的问道:“你们家都是心软的人?”
这话其实也没有毛病,如果把程玉宛这个女人单独剔除出来的话。面对程时玦的怀疑,程玉宛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程时玦:“……”这娘们儿可真不要脸啊。程时玦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程家其他人的确都十分心软,压根就立不起来,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可这程玉宛,杀伐决断,平日里对待起弱者,并不会盲目心软,她有勇有谋的比男人还男人,竟然还在这里说自己是个心软的人。……真是太无耻了。程时玦深呼一口气,不愿意继续在这个小问题上跟程玉宛计较。“还有什么没说的了么?”
程玉宛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没有了,我知道的,也这么多了。”
见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程时玦这才算是打消了念头。程玉宛却忍不住一直盯着程时玦看了起来:“表哥,你跟我们家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我们家都是好相处又没什么坏心眼的人,你要是想起家人来了,咱们就送你去找他们,要是没想起来,要不然还是跟着我们身边吧,有我们一口吃的,咱们就不会少你的。”
程时玦挑了挑眉。这倒是奇怪了,程玉宛平日里压根就不会是一个圣母心爆棚的女人,可是在对待他的时候,之前看他昏迷,就将他带回了家,发现他失忆之后,又开始给他伪造身份也要将他留下来,如今更是被他拆穿谎言之后,也要千方百计说服他留下来。程玉宛向来是个无事不起早的人,如今态度如此殷勤,想必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想到这里,程时玦有些狐疑的瞥了程玉宛一眼,随后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该不会贪图我的身子吧?”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