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道:“这是夫妻俩开的小店,他们儿子来帝都求学所以他们全家从安南搬过来,开了这一家小店。”
玉止颜笑笑:“等会尝尝再说。”
“一碗馄饨。”
熟悉男子的声音让玉止颜有些无语,她侧目就看到宫呈毓坐到他们对面的桌子旁边。安曦立刻用手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压下身子悄悄对玉止颜说道:“是不是跟着我们来的?”
玉止颜也怀疑,不过这饭店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地方,谁来都一样。于是说道:“我们吃我们的,不相关的人没必要去在意。”
那中年大叔端着托盘过来,先将玉止颜他们的四碗馄饨给端上。宫呈毓悄悄看过来,就见玉止颜正鼓着腮帮子吹着混沌的热气。还别说,此刻的玉止颜显得那么可爱,他看了一会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吃一口馄饨,玉止颜顿时冲着那中年男子竖起大拇指,说道:“好吃。”
中年男子家的馄饨被夸,心里高兴道:“不满这位小姐,我家的馄饨店以前在安南的时候可是很火的,店面比这个大上好几倍,前面是二层店楼后面是小院可是气派的紧。”
说完这句话,他又叹口气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说:“我儿子要来帝京求学,我们夫妻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边,就索性将那边的馄饨店给卖了全家迁居帝京,没成想安南那么大的店铺来到帝京只能换成这一间小地面。”
玉止颜喝了一口汤,笑道:“这南北无价差异很大,越是繁华的城镇这物价就越高自古如此。”
中年男子哈哈笑着,也不灰心说道:“只要我儿子能考上状元,我们辛苦点没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
安曦哈哈哈一笑,特没有形象道:“大叔,你倒是对自己的儿子挺有信心。”
“那是当然,我觉得我儿子就是文曲星下凡,从小私塾的先生就爱夸他。”
这时一个利落干净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她声音响亮一听就是当家做主的女主人。“你可别在哪里胡咧咧,再打扰了客人用食,这天都要黑了你还不赶紧看看儿子回来没有。”
“哎,哎。”
中年大叔赶紧跑了出去。中年女子将另一碗馄饨给宫呈毓端过去,然后看向玉止颜道:“姑娘见笑了,我家那口子一提到儿子就发飘。”
玉止颜笑笑,安曦道:“这状元可不好考,以后别考不上让人笑话。”
中年女子的笑容一僵,然后没有说话回后厨去了。玉止颜:“……”这就有些尴尬了,实话实说也要分场合啊?安曦不解看向玉止颜问:“她生气了么?我哪句说错了?”
“人家对儿子寄予厚望,你不该说话那么直白。”
安曦撇撇嘴:“我又没有说错。”
玉止颜低头道:“赶紧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对。”
安曦没心没肺的低头,就开始吃。这会中年大叔回来了,还带了两个青年。玉止颜看了一眼,只见其中一个青年她认识,就是那个叫严肃的男子。严肃进来时并没有注意到玉止颜,而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宫呈毓。向来会趋炎附势的他,冲着严肃行了一个书生礼。“学生见过四皇子。”
中年男子一愣,看向那默不作声吃饭的贵公子,竟然是皇子。他吓的赶紧给宫呈毓跪了下来,说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皇子殿下在此。”
孔清瑞傻傻的站在那里,很显然没有弄清楚情况。宫呈毓看向店老板道:“起身吧!”
然后看向孔清瑞道:“你是国子监新进学子,孔清瑞。”
孔清瑞这才反应过来,冲着宫呈毓行书生礼道:“学生正是。”
宫呈毓点头道:“你的文章不错,父皇几次夸赞本皇子也看过,你的文章行云流水颇有见地。”
“多谢四皇子夸赞。”
宫呈毓点点头,然后就低下头吃馄饨了。孔清瑞也没有纠缠,而是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准备吃饭。严肃几次想要跟宫呈毓说话,可宫呈毓只吃馄饨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玉止颜微微皱眉,前世的严肃可是四皇子的门客,而且也不负众望成了状元。可是现在看来,四皇子对这个严肃似乎没感觉,四皇子能够夸赞孔清瑞明显孔清瑞比严肃强,可为什么考上状元的是严肃。都怪她上辈子将所有心思都用在宫呈毓身上了,对于外面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安曦吃饱了,笑道:“我们走吧。”
玉止颜将筷子放下,拿手绢擦了擦嘴道:“走吧!”
宫呈毓竖着耳朵将她们的话听了进去,然后赶紧吃了最后一口,在她们出门没多久也跟着出去了。严肃这才发现四皇子追着的人是温孝郡主,可这似乎又哪里不太对劲?都说四皇子与玉侧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人,四皇子更是对玉侧妃宠爱非常,可为何追着温孝郡主?“严兄吃饭。”
孔清瑞看向严肃道。“哦哦。”
严肃这才回神坐下,只是看向孔清瑞的眼神显得有些微妙。只要有他孔清瑞在,就没有他严肃的出头日,这绝对不行。玉止颜跟安曦将人逛街,买了不少东西,直到天黑才各自回家。分开的时候,玉止颜突然感觉浑身发热,昨天夜里的情况再次发生。“啊,啊!”
青桃吓了一跳,赶紧抓住玉止颜要扯衣服的手,问道:“郡主您怎么了?”
“热,我热,停车停车。”
王昭赶紧停下马车,就见郡主从马车上跳下来,坐在路边的雪地里。他用灯笼照过去,只见郡主神情痛苦,仿佛很煎熬一般。“小姐,您别吓奴婢啊!”
青桃哪里见过小姐这样,想到昨天夜里王爷突然抱着小姐出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她立刻冲着王昭喊道:“快去找王爷,快去啊!”
“哦,哦。”
王昭立刻将马车卸下来,骑马前去。玉止颜痛苦不堪,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呈毓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他走过来道:“你怎么了?”
玉止颜痛苦的浑身颤抖,直到灼伤疼痛感觉袭遍全身,她才在雪地里挣扎。宫呈毓过去将玉止颜抱起来,就见到玉止颜嘴角都咬破了。青桃要动手,可是看到郡主如此痛苦,她就竭力忍着打人的冲动。“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找大夫。”
玉止颜抓住宫呈毓的衣领想到昨天去的寒潭,立刻道:“寒潭,皇家寒潭。”
宫呈毓立刻明白了,立刻将玉止颜抱上自己的马,往城外奔去。青桃一双腿根本追不上马,她气的只能跺跺脚在原地等王爷过来。这边宫呈毓速度不慢,到大皇家寒潭这边,就让看守的人将寒潭四周的灯点上。“放我下去,快。”
玉止颜痛苦的声音都变得很低,说出的话仿佛在轻轻呢喃!宫呈毓看着寒潭,想了想还是抱着玉止颜直接跳了进去。将身体淹没的那一瞬间,玉止颜才舒服一些,随着身体的变化昏倒过去。宫呈毓却冻的浑身哆嗦,可抱着玉止颜的手没有松开半分。他低下头,看到玉止颜沉静的睡颜,莫名的心安。再低头,清澈的寒潭中玉止颜的衣襟还微微敞开着。宫呈毓前去给玉止颜整理,却意外的发现一个伤口。他的眼眸轻闪,手将那衣襟又拨开一些那箭上十分明显,就在胸口之上。宫呈毓的脑袋突然懵的一下空白一片,整个人也僵硬在当场。宫弦夜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着急的神色染上一层冰霜。他将裘皮大氅一脱,清风赶紧拦住:“王爷,您身体还未好全。”
宫弦夜此刻脑子里全是怒火,直接将清风给推开,丝毫没犹豫就跳入寒潭中。宫呈毓被激起来的水波打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抬眸就看到七皇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玉止颜已经被七皇叔给抢了过去。他这才怒道:“七皇叔,你这是做什么?”
宫弦夜一拳头打在宫呈毓的脸上,怒道:“有多远滚多远。”
宫呈毓哪里能受这个气,直接抬手去打宫弦夜。宫弦夜一只手搂着玉止颜,一手对付宫呈毓都绰绰有余。宫呈毓被打的连连后退,这才惊骇七皇叔的真正实力。停手后,七皇叔将玉止颜从寒潭中捞出来,转身对着宫呈毓道:“四皇子自重,她现在跟你可没有关系。”
宫呈毓眼眸沉下,冲着宫弦夜吼道:“那你呢?你这又算什么?”
宫弦夜转身,冷然道:“本王还就告诉你,除了本王谁都别想染指她半分。”
宫呈毓被这话给惊到了,七皇叔这是什么意思?玉止颜明明是他的女人,可七皇叔如此就很奇怪。回去的宫呈毓,辗转反侧都没有睡着。起身来到玉玲珑睡的地方,睡着的玉玲珑感觉有人解自己的衣衫,立刻惊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四皇子。当看到四皇子身影时,她害羞的闭上眼睛道:“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宫呈毓没有说话,看着玉玲珑心口处的剑伤问:“玉止颜以前可受过伤?”
“她哪里会受伤来到帝京以后,养父母将她如珠如宝的宠着怎么可能受伤?”
宫呈毓越发的怀疑道:“可她心口处有箭伤,比你这个还深。”
玉止颜那伤口的厚度与大小,就可见被玉玲珑的箭伤重多了。玉玲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之前她担心那件事的时候,是在宫呈毓在宫里与玉止颜过夜的那晚。可是四皇子回来根本就没有说,还以为他没看见,可现在突然问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