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茗千雪现在忙的很,没空和他废话。但君若寒的面色却很差,将从细作那搜出的纸条伸到她面前。那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毒症已散。看来终于是信了她的预言。“为何你会知晓有人要在军营下毒?”
几乎是同一时间,外面传来尖叫——“来人啊!快来人!”
“死人了!”
茗千雪的心瞬间坠落。原本她还怀疑倒数的真假,却没想到事情竟真的发生了。“外头死的人,总不会与你有关吧?”
他用的是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茗千雪收起心思:“六皇子,今夜我们就当没见过彼此。”
后者哼了声,看样子是同意了。她继续说:“至于毒症的事,我能帮你。”
“你能?”
“恩。”
她的杏仁眼弯弯,“可是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
和他谈条件?君若寒勾起嘴角,双手环胸:“说说看,你想本王帮什么?”
少女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笑容也很温柔,却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晨光照入屋内。幔帐是垂落的,楚语姗还在睡梦中,却感觉有人正贴在自己身上,那种触碰将她震醒。“谁!”
她刷的张开眼,竟然见到了莱福,“大胆奴才,你做什么!”
“小姐,我也不想,可我难受的紧,您就当是帮我。”
莱福双眼通红,按住她的手。楚语姗急了,又踢又打:“狗奴才,你敢碰我试试!”
“小姐,帮帮我吧。”
突然!外头传来声响。“楚伯父,这兴许是误会呢?您别急。”
这个声音!楚语姗惊的瞪大眼。几乎是同时,门被人猛的踹开!众人面前的那张床上,幔帐垂落。楚有道压低声音:“去将幔帐拉开!”
“是。”
奴才上前,迅速拉开帐子。这一拉床上的景象也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面前的那张床上,楚语姗和奴仆莱福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不是的,父亲您听女儿解释,我们什么也没有。”
楚语姗急的眼泪直往下掉。可这景象不管是不是都于事无补了!楚有道面色可怖,身子更因怒火而发抖:“你这孽账!竟与一奴才苟且?!”
“不是的。”
楚语姗哭着摇头,视线移到茗千雪身上时不由一愣,“你……”如今的处境十分熟悉。怎么就像是……前不久她陷害茗千雪时的情景!“是你害我!”
她怒指茗千雪,“枉我将你当成好姐妹,你怎么能陷害我!”
“语姗,害你的是这个奴才啊。”
茗千雪眼角通红,对楚有道说,“伯父,定是这个奴才对语姗图谋不轨,语姗是无辜的。”
“不不不是的大人!小的只是,只是中了欲情散忍不住才,但小的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一想到欲情散,莱福便瞬间反应过来,指着楚语姗,“是她,那欲情散是她的。”
“你胡说什么!”
楚语姗惊怒。“好一个狗奴才。”
楚有道气的说不好话,“将他拖下去!”
“大人,小的真的是无辜的,那欲情散是楚小姐的所有物,对了,茗二小姐,您救救小的!”
见这里都是楚家人,莱福只能向茗千雪求救,“前几天是楚小姐让雨彤在您的茶水里放了欲情散,再让小的去玷污您,可当时小的没去成啊。”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房里炸开,所有人都不约而退看向茗千雪。茗千雪露出震惊的表情,但随即摇头:“不,不会的,语姗是我最好的姐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这狗奴才,玷污不成还想陷害我!”
楚语姗惊叫,“快将他拉下去!”
“小的有证据,楚小姐将欲情散都藏在了床柜里,大人只要一搜便晓得!”
“不可能。”
楚语姗捏紧手指,“绝对没有这一回事!”
楚有道气的胸腔痛,但这件事已经不仅关乎自家宅院了,他忍着怒火和茗千雪说:“千雪,你随伯父回府看看,若此事属实,伯父定给你一个交代。”
她用帕子擦了下眼泪:“谢谢伯父。”
众人万万没想到,竟真的在楚语姗的床柜里搜出欲情散。她跌坐在地:“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畜生!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女儿!”
楚有道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不会的。”
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突然想起那一天茗千雪也是被这么刮了一巴,一道雷猛然打在她头上,“是你……”茗千雪眼红红的站在那,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楚有道安慰她:“千雪,等处理了这边的事,伯父就去向你父亲请罪。”
“谢谢伯父,千雪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嗯,你回吧。”
“茗千雪!是你对不对!”
身后传来楚语姗的咆哮。可茗千雪却满脸是泪伤心欲绝的出门,众人便越加觉得楚语姗恶毒。但没人知道,等茗千雪出门后,她眸中的楚楚可怜已消失殆尽。“看不出茗二小姐还是个心狠之人。”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茗千雪转头,对上那人深冷的视线。他看她的眼神与前几次大不相同,像在看一条毒蛇。茗千雪也不在意,走过去:“多谢六皇子帮我找来莱福。”
“不止吧。”
他靠在墙上,和她算账,“本王还帮你将楚语姗绑到客栈,又将欲情散放进她的床柜。”
“小女感激不尽。”
“楚语姗清白和颜面尽失,你这仇报的好啊。”
那语气显然在斥责她的心狠。“六皇子似乎忘了,当初中了欲情散的是你,差点失去清白的人可是我。”
君若寒正靠着墙。茗千雪却突的靠近,一手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她不曾对我手下留情,我若不赶尽杀绝,最后死的人就是我。”
别人指责她,她不在意。因为不管她做与不做,都要受万夫所指。君若寒背贴着墙,皱眉凝视近在咫尺的女人。她却噙着嘴角说:“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六皇子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