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她这么娇小,太用力怕弄伤,松开又怕她逃掉:“……该拿你怎么办。”
茗千雪莫名其妙:“?”
“喂!还要多久!”
茗千雪的注意力都在外头,见墨夜不应,只好去扯他的袖子,抬头才发现,老男人正眼含春光望着她,像在撩人。她感觉不好,连忙往后靠,背贴着墙。那男人便顺势将两手撑在她身侧:“别乱动。”
她的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抵住,小小声:“你疯了?外头有人。”
他轻笑了声,不慌不忙的,扣住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回答外面那人:“抱歉,能再等等吗?”
那人原准备过来,听到回应后才停下脚步:“再一刻钟,误了吉时可不行。”
茗千雪使劲捏他的臂膀。他却无痛无觉,还在笑:“动作这么大,不怕被人发现啊?”
这么一提,她顿时不敢动了,只能露出一双愤怒的眼瞪他。墨夜摸了摸她的眉眼:“哥哥这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
那人离开了,将门关上。茗千雪这才敢用力推开墨夜:“那天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这是做什么!”
墨夜眉尾稍提,沉思片刻,缓慢的冒出两个字:“色诱。”
“再过几年,等哥哥年老色衰,想色诱小千雪都不成,所以只能趁早。”
“……”茗千雪骂他的话哽在了心口。但是接下来又觉得不对劲,这身子……怎么变得软软的?在她快站立不稳时,墨夜扶住她。她意识过来:“你对我用了软筋散?”
当初下在他身上的毒,如今竟回到了自己身上!墨夜则不慌不忙的抱起她:“没办法,小丫头不听话。”
他将她抱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又帮她盖好被子,“这次哥哥不能依你,乖乖在这待着。”
“墨夜!”
他捏了捏她的脸:“事情办好后,就来接你。”
*红色丝带绑在树枝上,随着风疯狂摆动。悦耳的敲锣打鼓声和火红的炮竹相互辉映。在热闹的氛围中,一个女人身穿大红嫁衣,她没用盖头遮面,脸上也是略施水粉,完全没有新娘的娇羞,甚至在与周边男人嬉笑喝酒。当墨夜进来时,吵闹声也随之停止。女人放下酒杯,直接上前拉住墨夜:“来,该拜堂了。”
“大当家等着入洞房呢!”
周围的人吹起口哨。“小白脸,算你运气好能让我们大当家看上。”
“别废话。”
女人瞪了他们一眼,回头看墨夜,“走啊。”
墨夜长得好看,如今穿上红衣就宛如孔雀开屏。可他却没动,环视了一眼四周才开口:“听说大当家原是龙山会的人?”
“怎么,这么快就想打探我的家底?”
“这不是得知己知彼吗。”
他斯文又文雅,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苏裳裳早就厌烦那些粗鲁的男人,所以尤其喜欢他这一款,对待他便更有耐心:“是,但你别担心,朝廷管不着我这山寨,等你做了我的压寨相公,保证可以高枕无忧。”
四周响起嘲笑声。苏裳裳瞪他们:“笑个屁!”
众人立马闭上嘴不敢笑了。墨夜的唇角不咸不淡的勾起:“南山出了事,方圆百里内连个牲畜都没有,你们又如何能在此扎寨?”
话问的多了,苏裳裳便觉得烦:“拜了堂你想知道什么,老娘统统告诉你。”
墨夜嗯了声,慢条斯理的回:“我有婚配了。”
周边的声音静了下来。苏裳裳见过大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没事,你不是还没成婚吗?”
这话让他笑了下,而后礼貌回复:“可我很喜欢她。”
苏裳裳第一次这么满意一个男人,当然不愿意轻易放手,于是退一步:“没事,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大当家!”
有人喊了句,“你还要给这小白脸做小——”“闭嘴,我自然是大的!”
墨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笑起来桃花眼弯弯,让苏裳裳看的呆住。可男人很快收起笑,一改往日不正经的模样,说:“本来吧,我也觉得没关系,但是现在不同。”
“我怕我家姑娘不高兴。”
原本苏裳裳正痴痴地看着他,但听到这话后,心情瞬间沉入谷底:“你家姑娘,该不会是她吧?”
随着她的手势,一人被带了上来。墨夜长睫抬起,一双桃花眼与来人对上。“墨哥哥!”
他有点想笑:“柳姑娘。”
“墨哥哥!救救我!”
柳萱宜是跟着墨夜来的,她觉得只要自己像茗千雪那样,默默得为他付出,他就会正眼看她了,却不曾想还没来得及付出,就落入了山贼手中。“好一个墨哥哥。”
苏裳裳没那么矫情,听到这称呼就想吐,“再喊一句信不信老娘割了你的舌头!”
柳萱宜从没见过这阵战,当下就被唬住了,红着眼不敢说话。“过来拜堂,否则我杀了她。”
苏裳裳拔出刀架在柳萱宜的脖子上。四周的人开始起哄。墨夜一点也没被周遭影响,斯文道:“这还真不是我家姑娘。”
可苏裳裳不信:“我杀了她也没事?”
这下柳萱宜不淡定了,哭道:“墨夜,救我啊。”
“我也想救你。”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我自身难保。”
看起来仿佛真的不在意。虽然柳萱宜早就见识过他的凉薄,但直到这一刻才看透:“墨夜!你难道忘了你来南山的目的吗!要是我出了意外你要如何查?”
他耸了耸肩。苏裳裳懒得看他们对质:“那么这个人呢?”
又一个人被带上来。是茗千雪。这一刻,墨夜淡定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痕。“她也不是吗?”
苏裳裳的刀改了方向,架在茗千雪的脖子上。小姑娘白皙的脖颈瞬间多了一条刺眼的红痕。刹那间戾气涌上墨夜的眼,他的目光暗淡,平日的理智在顷刻消散:“你吓到我家姑娘了。”
原本苏裳裳以为,天大的事也不会让这个男人慌乱,但现在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种情绪。盲目且缺失冷静。从这明显的变化可以看出,此时在她手上的女子对他而言十分重要。这个发现让她不爽,于是捏紧茗千雪的手臂:“你相公对你可真好啊。”
手臂痛,脖子也痛,但茗千雪却不动神色:“他不是我的相公。”
苏裳裳只觉得她在做戏:“你若是死了,你说他会不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