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访娘家，一对新人磕头赔罪，男孩父母送上赔礼，和亲戚朋友苦苦劝说对方把女孩嫁给自己儿子。女孩父母假装生气，责打男孩，然后原谅男孩，最终大家围在一起举行仪式，祝贺他们历尽波折结合为夫妇，祝福他们一生快乐。整个仪式举行三天，热闹非凡，别开生面。”

“嘿，”众人都道：“结个婚好麻烦，竟然还得过机关挨揍。”

“你们这就受不了？”

昭楠微微一笑，“你们还没听我说离婚过程呢？”

“离婚又是怎样的？”

“也没什么，整个过程差不多，只不过次序是倒过来的。”

众人错愕，继而大笑，对萨尼星男人报以无限同情。紫云拓笑了几声，陡然住嘴，忽想到：哎呀不妙，我的处境似乎比萨尼星男人更糟糕。楚月猜到了他的心思，扬起头，皱皱小巧的鼻子，冲紫云拓轻轻哼了一声。众人说笑一阵，开动美食，对楚月和昭楠的手艺赞不绝口。喝过几杯，皮球清清嗓子，问道：“昭楠女士，请问当初人类曾开启过一个不同星球文明的大交流时代，后来为什么停止了呢？”

“嗯，这个呀，”昭楠放下酒杯，看着皮球说道：“貔貅先生，这的确是一个让人苦恼的问题。人类移民星空初期，像一只活泼好动的小狗，到处去嗅，到处去舔，到处圈地。那时人类发现生命、乃至智慧生命，是宇宙中的普遍现象。人类非常乐意与其它智慧文明进行科技文化交流。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系列惨烈的事件。简单说，许多智慧文明没有进化到道德水平比较高的时代，他们习惯于厮杀，缺乏包容心，忽然间得到高科技，学会制造大威力武器，使文明内部的战争更加血腥。人类内部战争导致的死亡人数虽然惊人，但是占总人口数目比例不大，人类文明可以承受这个损失。然而对于只生活在一颗星球上的文明来讲，一场核战就意味着灭绝。人类的交流活动导致三个星球爆发核战，三十多个星球爆发生化战争，一百多个星球内部发生种族灭绝事件，更多的星球上发生民族和阶级固定，社会结构停止进化的现象。人类终于意识到，大沉默是先进文明对待落后文明的最佳方式。”

“不过很多文明不认可人类这一点，他们认为人类是变相地知识垄断，上次星系战争期间，这些文明和同情这种说法的人类，一起成立了自由联邦。”

楚月补充道。“是啊，”昭楠叹道：“就我本人而言，也损失了与许多文明自由交流的机会，十分可惜。”

灰鹰又道：“昭楠女士，我一直有个疑问。星空如此广阔，智慧文明数也数不过来，为什么只有人类称霸银河与仙女星系？”

昭楠摇摇头，回答道：“灰鹰先生，首先，不能说人类称霸两星系。至少还有七个智慧文明的科技水平不逊色于人类，不过他们的生存环境和人类差异很大，形成七个不同生物链。我们的B类星球是他们的A类星球，大家平行生存，互不干涉。”

“好吧，那我换个问法——为什么在我们的生物链中，地球文明最强呢？”

“这其实是考古学的一个重要课题，灰鹰先生，您具有丰富的飞行经历，如果有兴趣加入考古学家行业，我们将非常欢迎。”

“谢谢您的夸奖，有机会我会尝试一下。”

“好，我来尝试回答您——学术界对这个问题有几个认识。智慧文明要冲出星球，必须要发展高端的数学、物理学、化学、材料学和工程学、以及信息技术。中间有任何一个环节被打断，就不可能成功。地球是孕育智慧文明的上选之地，温度、湿度和重力非常适宜，矿产资源完备，满足科技发展的一切条件。事实上大部分有智慧生命的星球并没有这么幸运。比如说重力环境两倍于标准重力，火箭燃料需大幅增加，同时工程和材料学上带来一系列的难题。除此之外，人文文化的发展也很重要。只有智慧文明的道德水平达到一定层次，才能畅游星空。”

“啊？”

弯刀疑惑地道：“这么说我们都是道德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