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数据，论文何止是正确，那都是本学科内很罕见的具有开创性和启发性的工作，后面的人按图索骥，就能做出很出色的成果来。现在倒好，以后所有据此发表的数学物理论文都得去引用考古学科的杂志。考古学家太无耻啦。奥古曼洋洋得意：嘿嘿，谁让姓姬的小子泡我的得意门生，这就是代价！穿行于风雨飘摇之地，总会被雨水沾身。紫云号虽能逃出来，还是被暗物质风暴扫中，三台发动机逐一被破坏。更糟的是，在大过载机动中，除了受过训练的楚月、身体强壮的紫云拓和三名机甲士外，其余人都受了伤。博士伤得最重，陷入昏迷，牧师内出血，剩下几位出现轻重不同的骨折，工程师丧失了工作能力。好在飞船的硬件还是很结实，紫云号其它性能良好，只是在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现在不知道正往哪个方向逃去，只看到外面如高山般耸立的巨浪，却弯曲卷成一个通道，并没有拍打在紫云号船身上。楚月上过正式的医疗课程，紫云拓从小跟着博士，也懂些医疗知识，两个人在卓玛的帮助下，一个救治伤重的博士和牧师，另一个给其他人包扎伤口。忙乱一阵，卓玛经过定位，比对数据库，报告道：“我们可能正往M31—H1179恒星系飞去，距离恒星团爆炸中心区1300光年左右。”

在场的几个人同时大叫道：“不可能！”

姬承知撞伤脸颊，说不出话来，急得呜路哇啦直叫，昭楠好些，只伤了肋骨，替他问道：“卓玛，我们往常在旋臂区每天最多走三百光年，刚才觉得只过了几十分钟，怎么会走这么远？”

“我们在一个虫洞里，时间消耗几乎为零。”

楚月好奇地道：“这就是虫洞吗？我从没在虫洞中旅行过。不过发动机损坏前，我们的确钻进了一个洞。对了，我感觉驾驶飞行的时候有点怪，有些飞行指令不是我做出的。”

紫云拓笑道：“你瞧，这就是我更信赖卓玛的原因，人工智能在这方面比咱们强。”

楚月摇头：“那时候我跟卓玛是一体的，我能感知卓玛的判断，有些指令并非卓玛本意。”

“楚月船长，教授一直在奥秘那儿编写程序优化航行参数，我判断那个程序比我现在用的更有助于我们逃脱，紧急时刻我调用了那个程序。”

楚月看向姬承知，姬承知点了点头，楚月半信半疑，嘀咕道：“觉得还是不对劲。”

卓玛又道：“这件事后面再说吧，现在有个更急迫的问题——发动机坏了，我们怎么浮出亚空间？”

灰鹰笑道：“这个我有经验，挑个看起来像漩涡的东西，撞过去。”

发动机坏了，没法调整飞行姿态，应该是被撞一下才能出去，否则会在亚空间飘很长时间。楚月想了想，无奈地道：“酋长，我得照顾博士和牧师，麻烦您带几位工程师大哥去修发动机吧，辛苦你们啦。”

酋长一瘸一拐地站起来道：“我们几个不打紧，先下去啦，待会听我们的好消息。”

众人这半个月修了几十台发动机，早已熟练，也没太当回事，哪知酋长下去不久，便发来噩耗，“三台发动机功率过载，好多地方都烧毁了，不是电路过载那么简单的事，我们得大修，最少也得几天时间才能修好。”

逃命要紧，发动机超负荷运行也是没办法的事。楚月安慰道：“实在不行，你们就先养伤吧，让小拓先把配件准备好。”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虫洞已到尽头，巨浪的浪尖如同细小的触手，抓住紫云号狠狠把它甩了出去。“警报！警报！”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卓玛道：“我们正撞向一颗行星！预计十分钟后相撞。”

这里正是M31—H1179恒星系内部，紫云号疯狂地旋转着，一头栽向第二颗行星。楚月大惊，立刻命令道：“卓玛，派穿梭机顶住紫云号，计算最佳受力位置，全功率改变紫云号轨道。”

“好的，但是，楚月船长，我们离行星太近，已经被行星引力捕获，穿梭机功率太小，无法改变撞击的命运。”

能活动的几位都赶回舰桥，楚月发现M31—H1179恒星系在星系核心区内部，比恒星团还要靠里。这片星域更加凶险，没听说附近有智慧生命存在，紫云号无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