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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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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靖从宿醉中睡醒,揉着隐隐有些发涨的额头,勉力起床洗漱了一下,方才感觉舒服了些。这些时日,周靖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昨夜难得放松了一下,与项家兄弟饮酒畅聊直至半夜,直喝得酩酊大醉,方才散席。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与项家兄妹一番长谈,关系自是增进不少,对三人的性格为人也有了初步了解。项俊略微年长一些,性格沉稳,喜谋定而后动,有几分乃父的风采。项彦与其大不相同,极富文采,性格张扬,颇有几分狂士的桀骜不驯。项紫萱与其两位兄长截然不同,性格时而内敛,时而活泼,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完全琢磨不透她的性格到底是哪般。除此之外,却是极为聪颖,眼光犀利独到,席间甚少发言,不过一旦开口,往往能一针见血,切中要害。周靖将毛巾放在洗漱架上,环顾四周,方才发觉,白素素和墨玉灵芝竟然都不在屋内。这倒是极为罕见之事,她们二人几乎时时都陪在自己身边,此时怎会突然消失不见?这让周靖心中略略有些担心。忙推开屋门,蓦然发现,白素素与墨玉灵芝正在院内嬉笑打闹,一颗心始才放下。此时,大雪初停,房宇树枝上满是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令人迷醉的光芒。院落中,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积雪在树根处堆成了几个大雪球,毫无疑问,肯定是白素素的杰作。“公子,来陪我们打雪仗啊!”

看到周靖,墨玉灵芝格格一笑,手中握着的雪球立时便向周靖扔来,不偏不倚正中周靖脖颈。拇指大小的雪球,顺着衣领便滚进了周靖脖子里,一阵凉意传来,让周靖的最后一丝慵懒之意,瞬时消失不见。“好啊,你敢偷袭公子,看我为公子报仇。”

白素素见状,笑着捏了一个雪球,向墨玉灵芝扔去,墨玉灵芝仗着身形灵便,轻轻一闪,便躲了开去,不甘示弱的又回扔了一个雪球。看着两女追逐嬉笑,周靖也笑着捏了一个雪球,加入了战团。直至日上三竿,方才告一段落,三人皆是狼狈不堪,头发衣服上满是雪渍,不过神情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就在三人休息片刻,意图再战之时,门外传来了项寿的声音:“周将军,你不是与项家公子有约,今日要外出狩猎吗?项公子已经在府内等候了!”

听到项寿的话,周靖此时方才想起,昨夜酒酣耳热之际,与他们约好今日要一起外出狩猎,不过一场宿醉,竟然完全给忘记了。忙整理了一些衣衫,匆匆来到前院,果不其然,项家兄妹早已在等待。三人皆一身劲装打扮,外罩大氅,手牵骏马,马身上背负着长弓箭囊,及狩猎所需之物。看到周靖的样子,分明是全无准备,项紫萱不由得小嘴微撅:“周将军是不是全然忘记了今日之事?”

周靖笑着告罪,赶忙换好衣衫,接过项寿为其准备好的马匹弓箭,四人便立时出了府门。古之帝王,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这种狩猎习俗,一直延续至今。因此,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有冬狩的习俗。在周靖四人出城之时,就见到不少成群结队前去狩猎之人,或骑马或步行,无不手挽弓箭,喜笑颜开。“周将军,今日狩猎之人甚众,在近处估计难有收获,我们前往北邙如何?”

项俊看了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北邙是个连绵的丘陵地带,位居永宁城东北八十里处,距离峡蒙关不过一百多里,哪里草密林疏,最适合骑狩。项彦笑着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没错,在附近估计也就能射点野鸡兔子,没甚意思,据说北邙哪里有狼群出没,正好可以猎取点上好狼皮,为父亲做个褥子。”

项紫萱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周靖。周靖本来对狩猎没有多大兴趣,此时对他来说,抓紧时间修炼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不过也不好驳了众人的兴致,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去北邙。”

项彦听到周靖如此说,顿时欢叫出声,打了声唿哨,一骑当先的先奔了出去。项俊摇了摇头,一脸苦笑,赶紧驱马跟上,项紫萱与周靖落在最后。今日的项紫萱,又与昨日不同,一身月白色劲装,外罩白色大氅,头发高高挽起,显得极为英姿飒爽。所骑的马匹,也是通体雪白,两者相得益彰,交相辉映。疾行之时,身形伏低,在雪地上一掠而过,宛如贴地行走的灵狐一般。四人所骑的尽是骏马,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来至北邙,一路行来,初始还能见到一些骑马狩猎之人,越往后人越是稀少,到最后只剩下四人的身影。毕竟,狩猎只是玩耍,如他们四人,驱马疾行八十里,只为狩猎者,确实是寥寥无几。项家兄弟,显然是在府中憋闷的紧了,一路上策马疾驰,不时张弓搭箭,射些路边的野兔孢子,显得兴致颇高。这一路上收获也是颇丰,射猎了四五只野兔狍子,正好当做午餐之用。架锅烧水,宰剥拔毛,项家兄弟也是驾轻就熟,显然没少做这种野炊之事,全然不用周靖动手,不多时一锅炖肉便已新鲜出炉。喝两口美酒,吃一口滚烫的肉块,在这白雪皑皑的野外,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用罢午餐,略作休息了一下,四人便兴致高昂的开始了狩猎之途。也不枉四人跑了这么远,北邙这里的猎物,确实要比一路行来,所射杀的野兔狍子要好得多。不止是野兔野鸡狍子之类,甚至连野羊都射杀了两只,不过项彦一直心心念的狼群,却是没有碰到,这让他微微有些沮丧。项俊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已近下午,不由得开口催促道:“咱们这就返程吧,若雪天黑夜赶路,怕是会有危险。”

众人皆知此理,准备启程返回之时,项紫萱忽然指着不远处惊道:“这里有血迹。”

可不是,在离众人数步远的一处矮木丛中,一行血迹延伸至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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