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令兵出去,只听玄母教主说道:“官军若想抓几个鹰鸠奸细,绝不会动用上万人的官军,单是出动大内的高手便足够了,看来那贼人确实走漏了我们的风声。”
尹重楼道:“属下无能,坏了教主的大事。”
玄母教主道:“这是天意,尹大护法不必自责,想我玄母教徒十几万,遍布北方各地,官府一直对我们大加防备,早已有将我玄母神教一网打尽之意,今日官军大举驻扎在我玄母神教神道口便是此意,就算没有鹰鸠人,官军也会来的。”
尹重楼、三十路头领听罢,齐声答道:“誓死保卫玄母神教,誓死保卫玄母教主。”
箫武韶听玄母神教教主之语,心想这玄母教主看来早就知道神梁廷想铲除玄母神教,不知这玄母教主下步做何安排?透过窗户只见玄母教主示意众教徒安静,继续说道:“我玄母神教一向走的正,行的稳,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亦无谋反官府的野心,不想官府却紧紧相逼,欲置我玄母神教十几万教徒于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箫武韶听到玄母教主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几字时,心中一惊,心道这玄母教主莫非要造反不成?果不其然,只听玄母教主说道:“如今我玄母神教势力甚大,碧水城外到处是我玄母神教教徒、大内、禁军亦有不少我玄母神教的人,此时时机成熟,只要本教主大旗一挥,推翻神梁指日可待,我十几万玄母教众才能保住性命。”
玄母教主说完,尹重楼、三十路头领齐声答道:“我等誓死追寻教主,拥戴教主。”
箫武韶见玄母教主竟然有推翻神梁廷的野心,心中惊讶不已,心想这玄母教主果然心术不正。如今神梁一统天下,百姓刚脱离战乱之苦,玄母神教又要兴风作浪了,战乱一起,生灵涂炭,这玄母教徒为了一己之力,恐怕不知要害死多少人?自己一定要想法设法的阻止玄母教主。只听玄母教主继续说道:“只要我们杀进碧水城,斩杀了皇帝老子,大业可成。”
说完对着尹重楼说道:“尹大护法你带人前去安抚谷外官兵,务必要将这些官兵拖到今夜子时。”
尹重楼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玄母教主道:“三十路头领,你们速从后山离去,各回本位,今夜子时静候本教主的之令。”
三十路头领领命,转身离去。箫武韶见尹重楼等人要离开“神铁殿”,忙轻轻跃下,向着前院走去。边走边想着玄母教主的阴谋,心中迟迟不能安静,忽听一声音道:“你可见识了我玄母神教的气派?”
箫武韶抬头,见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小喽啰,笑道:“小的见识了,小的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气派的大殿。”
那喽啰脸上一笑,刚想说话,忽见尹重楼、三十路头领出了“神铁殿”,忙止住脸上的笑容。尹重楼走了过来,点了大殿前上百玄母教徒,一摆手,众教徒跟着尹重楼而去,箫武韶亦在其中,回头见三十路头领却向后山走去。箫武韶跟在尹重楼身后,边走边想着如何阻止玄母教主造反,转念一想,玄母教主要在今夜子时动手,到时碧水城肯定乱成一片,自己可趁乱将阮雄等人救出来,这是箫武韶的一点私心,此时最重要的事便是阻止玄母教主,不然的话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这次暴乱之中?箫武韶随着尹重楼出了谷口,果然见谷口驻扎着一支官军,此时已安营扎寨,已将长风谷口彻底封死。箫武韶见营寨上一张写着“李”子的大旗迎风飘扬,心想这支军队的将领莫不是李华安吧?城寨上的神梁兵见玄母神教走出一队人马来,纷纷拉开长弓,同时号角之声响起,营寨之中上万神梁兵列队走动,顿时地动山摇。尹重楼见此情景,脸上不仅皱起了眉头。忽然见神梁兵营寨中一将领骑马而来,箫武韶看那将军时正是外公的老部下李华安。尹重楼见神梁军将领前来,抱拳说道:“玄母神教大护法尹重楼见过将军。”
李华安打量了尹重楼一番,说道:“原来是尹大护法,失敬了。”
尹重楼道:“不知将军帅重军安营在本教进出要道上是要做什么?难道玄母神教做错了什么事么?”
李华安正色道:“不瞒尹大护法,本将军奉皇上和晋王之令追查混入神梁的鹰鸠奸细,昨日本将军得到消息,说鹰鸠奸细藏身在碧水城外六十里外的上柳庄,本将军帅军前去追查,不想本将军到了上柳庄,那上柳庄早已化为灰烬了,鹰鸠奸细也跑的无影无踪。今日本将军又得到消息,说鹰鸠人跑进了“长风谷”,本将军多方打听才打探到“长风谷”,本将军帅军前来,只是没想到这“长风谷”竟然是玄母神教的所在,本将军想着玄母神教教徒众多,若真的窝藏鹰鸠奸细,本将军不多带些人来也奈何不了你们,请尹大护法交出鹰鸠奸细,本将军立即撤兵。”
箫武韶听着李华安的话,心想昨晚是自己跟随金娴儿才无意发现了鹰鸠人的踪迹,此事也只有自己知道,李华安是从何处知道鹰鸠人藏身于上柳庄的?忽然想起昨晚救自己的蒙面人来,心道莫不是那蒙面人将此消息告知了李华安?又想起李华安帅军到上柳庄时,上柳庄已经被大火烧为灰烬,看来也有人给上柳庄的鹰鸠人通风报信了,想想金娴儿乃是国师金道慧的干女儿,金道慧在朝中的势力有十分庞大,李华安的行动必是被金道慧告发的,看来金道慧和鹰鸠人有勾结。李华安说完,尹重楼笑道:“本护法想肯定是误会了,肯定是有人散布谣言欲嫁祸给我玄母神教,我玄母神教乃虽是教中之人,但亦是神梁子民,怎么会窝藏鹰鸠奸细?干出卖国求荣之事呢?还望将军明察。”
李华安道:“本将军也不相信玄母神教会干出这样的事,但是鹰鸠人探得了很多神梁的机密,若不尽快将这些鹰鸠人抓住是要坏了大事的,因此本将军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本将军得到的任何消息都会一探的。”
尹重楼道:“本护法知道将军的苦衷,不过玄母神教真的没有鹰鸠人,如果将军不相信,可以派兵到谷中玄母神教仔细搜寻。”
李华安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对不住玄母神教了,请大护法带路,本将军亲自去谷中搜寻一番。”
箫武韶见李华安要亲自到玄母神教,心中暗暗着急。玄母神教有谋反之心,李华安进了玄母神教无异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可是自己怎么阻止李华安呢?谷口驻扎官军不下万人,只见李华安点了一千人马,便欲跟着尹重楼向谷中走去,箫武韶十分心急,只是箫武韶站在一百多号玄母教主的队伍当中,而且还穿着一样的衣服,李华安并未看到箫武韶。由于积雪的原因,长风谷道路十分的狭窄,玄母神教众人加上李华安官军一千余人走在狭长的谷道上,呈了一字长蛇阵。李华安看着两边的悬崖说道:“想不到贵教的要道如此的险要,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尹重楼道:“我教的进出要道虽然险要,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旦谷口被封,我玄母神教便成了瓮中之鳖了。”
李华安道:“贵教经营长风谷多年,进出谷恐怕不会只有这一条道吧?”
尹重楼道:“不瞒李将军,这长风谷的地势便如一只躺着的花瓶,这十里长风谷便是花瓶窄长的脖颈,玄母神教所在的“神铁殿”便似花瓶的肚子,可惜是死的。四周被封的严严实实。”
箫武韶虽然与李华安、尹重楼中间隔着几十人,但二人的对话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见李华安与尹重楼谈笑风生,仍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心中十分的焦急。心想若一会李华安有难了,自己拼了命也要将李华安救了出来。千人的队伍行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将十里长风谷走完,李华安等人进了玄母神教的石城,见到玄母神教“神铁殿”前偌大的院子,叹道:“想不到贵教真是别有洞天啊,找了这么个好地方。”
尹重楼道:“多谢李将军夸赞了,请将军搜查吧。”
李华安道:“不必搜查了。”
尹重楼闻言十分吃惊,说道:“将军带了这么多人马过来岂能不搜上一搜?”
李华安道:“本将军相信玄母神教没有窝藏鹰鸠奸细,呵呵,另外,就算玄母神教窝藏了鹰鸠奸细,但凭尹大护法这份自信,本将军恐怕也搜寻不出来。”
尹重楼笑道:“想不到将军如此性情,本护法打心底里赞赏,那既然将军到了玄母神教,本护法斗胆请将军留下来,让本护法略近地主之谊,不知李将军能尚给尹某一个薄面吗?”
李华安道:“既然尹大护法如此盛情,本将军只好留下来了。”
尹重楼道:“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