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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回 白衣夜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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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均说完便将二百侍卫从中间分为两队,箫武韶和莫离伤分到了白天,被分派到“天香阁”的后面,待站立整齐以后,箫武韶回头,见莫离伤还站在自己身边,向莫离伤使眼色,莫离伤会意,点点头,等待离去时机。箫武韶直站到天黑,方才到了交班之时。箫武韶等侍卫分别住在“天香阁”左右前后几座楼阁内。交班之后,箫武韶、莫离伤十余名龙御直侍卫回到住宿的楼阁内,一进楼阁,众侍卫纷纷坐在地上,一天劳累早以让众侍卫乏累不堪。箫武韶见左右无人,凑到莫离伤身边,轻声说道:“等天再黑一些,咱们就偷偷离开这里。”

“难道公子不想知道天香阁里是什么东西么?”

箫武韶自然想知道这天香阁中住的是谁?但转念一想,这里守卫如此森严,就算咱们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公子一点也不好奇么?本姑娘可是好奇的不行了。”

箫武韶笑道:“莫姑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么?这里可全是汉子啊,一会肯定要睡在一张床上,莫姑娘可要想好了。”

莫离伤闻言脸一红,说道:“就算咱们出去了,若想回来一探也绝非难事,等这些侍卫都睡了,咱们再走。”

一会只见几个兵丁抬着饭食进来,众侍卫纷纷上去打起饭来。箫武韶也打了些饭,递与莫离伤,莫离伤却毫无胃口,一口也未吃。吃过晚饭,众侍卫纷纷倒在屋地上睡去,由于秦均令众侍卫睡觉不得解甲,因此众侍卫都是和衣而睡。不一时,屋中呼噜之声便此起彼伏,箫武韶见时机成熟,便拽了拽躺在自己身边的莫离伤,莫离伤会意,二人轻轻向窗口走去。箫武韶在吃饭时便假装有事走到窗口前,此时早已探明窗户后并无侍卫把守。箫武韶和莫离伤从窗口中跳出,轻轻的落在地面上。莫离伤对着箫武韶一笑,轻声说道:“这回咱们是真的逃出来了。”

箫武韶点点头,刚想说话,忽听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箫武韶听那琴声,心中顿时一惊,这声音好似熟悉,莫不是李婉婉弹的吧?莫离伤见箫武韶停住脚步,急道:“琴声一响,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说完便拉住箫武韶的手向前拽去。箫武韶并未挪步,说道:“莫姑娘且慢,你听着琴声可是从天香阁传来的?”

莫离伤道:“公子现在还有心思听琴?咱们先离开这里再听不迟。”

箫武韶神色有些恍悟,心中自语道:不对,那琴声就是从天香阁里传出来的,是李婉婉在天香阁,李婉婉被神梁官府软禁了,我不能离开这里。接着又拉起莫离伤的手,说道:“莫姑娘听我说,你快些离开这里,去碧水城一个叫‘梅园’的地方找黄姑娘,黄姑娘就住在哪里。”

莫离伤吃惊道:“难道公子不随本姑娘一起离开么?”

箫武韶道:“李婉婉被软禁在天香阁了,此时我绝不能离去,我还要继续假装龙御直的侍卫,这样才能接近天香阁,救出李婉婉。”

箫武韶怕琴声将楼阁中睡觉的侍卫都吵醒了,一旦发现自己离开了楼阁,自己身份必然暴露,也不待莫离伤回话,说道:“记住,去‘梅园’找黄姑娘。”

说完又纵身跃到窗户上,听楼阁中呼噜之声仍旧此起彼伏,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楼阁下的莫离伤点点头,又从窗户钻了进去。通过窗户向楼阁下的莫离伤摆摆手,示意莫离伤快些离去。莫离伤无奈,只好自己离去。箫武韶见莫离伤离去,放下心来。转身走到楼阁前面窗户,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对面天香阁三楼之上灯火通明,透过窗户,一道倩影坐在窗户边前,正在拨弄琴弦。箫武韶见那影子,心中一喜,正是李婉婉。没想到今日竟在碧水城天香阁遇见了李婉婉,转念心中又悲起来,李婉婉可是被龙御直侍卫软禁起来了。李婉婉悠扬琴声阵阵传来,箫武韶感叹琴声之美妙,又听出无比的凄凉。心想李婉婉心事重重,以琴声来结心中的苦闷。但李婉婉的琴声却吵醒了屋中睡觉的侍卫,纷纷骂道:“睡觉也不让安生。”

“什么鸟音,难听死了。”

箫武韶心道,你们这些俗人真的不懂欣赏李婉婉的琴声。那些侍卫嘟囔了几句,又倒地睡去。忽听李婉婉一阵凄凉的歌声传来,唱道:“深冬寒月,庭户凝霜雪。风雁过时魂断绝,塞管数声呜咽。”

歌声之中夹杂着无限的悲意。箫武韶被李婉婉所唱深深刺痛,想着李婉婉整日生活在凄冷的生活中,似乎有倾倒不完的苦楚,心中更无一日晴天,这种郁闷之气憋在李婉婉心中,不憋出病来才怪。想到自己至今还不能帮李婉婉完成心愿,暗骂自己真是无用之极。李婉婉一段唱完,又拨弄几声琴弦,想必还有下词。箫武韶等着李婉婉唱出来,但却迟迟等不到歌声。箫武韶抬头向天望去,忽然心中一惊,差点大叫出来。只见天香阁楼顶之上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人?只见那人身材修长,全身上下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给人一种鬼魅之感。由于夜色深浓,根本看不清所站者面目?那人竟无声无息的站在天香阁楼顶,而楼下前后左右都是龙御直的侍卫,竟无一人发现,但凭这一点便让人匪夷所思。箫武韶手心已经冒出汗来,生怕那白衣人会对李婉婉不利。忽听李婉婉琴声又起,唱道:“披衣独立披香,流苏乱结愁肠……”箫武韶此时却顾不上听李婉婉的歌声,只是看着天香阁楼顶上的白衣人,只要那白衣人有所动,自己便飞身相救李婉婉。但白衣人大出箫武韶意外。只见那白衣人竟随着李婉婉的歌声舞了起来。只见那白衣人在天香阁屋顶上舞动跳跃,好似一场招魂仪式,但脚下竟无一点音动。箫武韶心道:莫非那白衣人看似站在屋顶,其实是飘在空中,这才不发出一点声音?漆黑夜色,白衣长发,诡异的舞蹈,直看得箫武韶目瞪口呆。忽听那白衣人唱道:“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唱完,舞动之势更甚。箫武韶知道白衣人口中说唱乃屈大夫所做诗句。而白衣人唱出声来,已然竟醒了守卫在天香阁四周的龙御直侍卫们。此时已是喊声大做。住在天香阁三楼的李婉婉亦打开了窗户,向着房顶上望去,想必是心中疑惑,不知是何人竟与自己唱和?屋中的睡觉的侍卫亦被惊醒,纷纷冲出屋来,箫武韶亦跟着冲出屋来。只见那白衣人只是轻轻一转身,忽见从楼上飘落下两物来,“砰、砰”的摔在地下,竟是两具尸体。原来秦均为确保天香阁守卫万无一失,已在天香阁房顶安排了两名暗哨,竟然被那白衣人无声无息的杀了。龙御直秦均见两名暗哨被杀,大怒,令侍卫上楼顶。那白衣人忽然袖子一甩,身体极快向前飞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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