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厅来的那群西装男子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看上去和林子豪年龄差不多大,应该还不到三十岁,比起林子豪来,两人身材相貌不相上下,但此人气质多了一份冷峻,是那种外表异常冷酷的人。走到客厅正中间后,那男子停住了脚步,然后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眼众人。“那人是谁?”
唐谦低声问道。贾似道回答道:“孔家老二,孔振宇的弟弟孔振峰,别看他年轻,他和他哥哥一样,可也是一个风云人物。”
“是吗?”
唐谦将信将疑地道。贾似道点头道:“是的,孔老二孔振峰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很开,手上势力很大,宁愿得罪孔老大,也不敢得罪了这孔老二!”
唐谦恍然道:“原来是黑道上的人,难怪看上去那么冷酷,后面还跟着一群保镖。”
“不说了。”
贾似道轻声示意他道,“孔家老二出场了,应该是要开始了,看他们怎么安排。唐老弟,等下如果他们叫到我,那你带着剑跟我进去孔小姐施法,你在旁边看着,做我的助手就是了,到了现场,你把辟邪剑交给我,其他什么事都不要做,明白了吗?”
“好吧。”
唐谦点点头道,他虽然答应做贾似道的助手,以小道士的身份进入做法现场,但不会像对方说的那样,袖手旁观,什么事也不做,既然孔大小姐得的是病,那就有病因,也有药物治疗,他相信凭借他脑中老神医神乎其技的医术,总有办法解决的。“各位师傅晚上好。”
这时,那孔老二孔振峰开口说话了,只听他高声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我想该来的朋友也都到齐了。首先,谢谢大家赏脸光临,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孔家上下所有人感谢大家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帮忙。”
说着他九十度弯腰,三百六十度向众人鞠躬感谢,态度非常之诚恳,从这可以看出孔家人的诚意。感谢一番后他抬起头来,继续说道:“至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各位师傅都很清楚,不需我多说,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大家了,一切拜托!现在我按照签到的名单随机邀请法师高人前往施法,镇压妖邪,解救我侄女。有请玄真道人就位!”
在他招呼之下,很快人群中走出来了几名身穿黄色道袍的道士。那一共是五名道士,其中一人年龄比较大,四五十岁的样子,而其余的道士还都很年轻,看上去比唐谦似乎也大不了几岁。“玄真道人?这名字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
唐谦不由暗自思忖道,他随即想起,贾似道开的法器店店名就叫“玄真堂”,正巧“撞名”了。“哼!”
见那五名道士起身走了出去,贾似道低低地冷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贾先生,你是在羡慕人家还是在嫉妒人家运气好,比你先上?”
唐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贾似道淡淡地道:“何来的羡慕和嫉妒?我是不屑看到他们,他们肯定是装的。”
“你说他们是乔装改扮的骗子?为什么这么说?”
唐谦疑惑道。贾似道说道:“凡是叫那个名字的都是名不副实的骗子!”
他言语神色间似乎有股怒气,唐谦会意地笑道:“我明白了,他们是名字叫得太响了,‘玄真真人’、‘玄真高人’、‘玄真道人’,一听就是很厉害的人物,只有真正的法师高人才配得上这个名字吧,反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贾先生,我忘了问了,你法器店为什么叫‘玄真堂’,这名字也够高调的啊。”
“因为……哎,不说也罢!”
贾似道叹口气,当即闭上了嘴,没再说什么,好像满腹牢骚却没得发发泄似的。唐谦也没有多问,心想他店既然叫“玄真堂”,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不是像那五名很明显弄虚作假的道士一样完全假托的大名,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的反应和情绪了。叫上那五名道士后,孔振峰一伙人便离开了客厅,去给孔小姐施法除妖了。“贾先生,你说那五个道士行不行?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他们成功了,降服了纠缠孔大小姐的妖怪,那岂不是事情就大功告成了,这样就没我们的事了?那我们就算白跑一趟了。”
等孔振峰带着“玄真道人”一伙人离开后,唐谦说道,虽然他不相信道士施法能治好孔小姐身上所染的怪病,但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一定不会发生的,万一真成功了呢?贾似道很肯定地摇头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就算他们走狗屎运,驱除了妖怪,我们也不会是白来。孔家人早就承诺了,一旦降服了妖怪,事情成了,那到来的所有玄门中人都有重谢,我们会拿到报酬的。”
唐谦淡淡一笑道:“可我终归还是白来,不过孔小姐的病要真是治好了,那也是一件大好事,为孔家感到高兴。”
他在乎的不是那么点微不足道的酬金,为的是来验证“辟邪宝剑”的法力,不过比起治病救人,救人一命来,他宁愿白跑一趟,手上的法器没有得到验证和肯定。病人的命只有一条,而他手上的宝剑得到鉴定有无数的后续机会。当下唐谦和其他坐在客厅里闭目养神沉默不语的宾客一样,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候着那五名道士,传告消息。约莫等了一刻钟的光景,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呻吟声,门口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有人来了!但情况似乎并不秒,远没他想的那么好。唐谦当即定睛瞧去,赫然只见先前和孔振峰一起进来的那几名黑衣男子手上抓着那几名刚进去施法的道士,从后面走来的孔振峰手上也抓着一个。此刻他没再表现得像刚才那样热情好客,而是一脸冷酷和愤怒之色。突然他将手上抓着的那名道士用力一甩,那人远远摔了出去,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