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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鸟人”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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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被名利所诱,被欲望所缚,我究竟该不该狠心扔下这唯一的纯净去寻万年等待之人?————又拉开门缝再三确认没有人后,月然才满面红潮,尴尬的背对着“鸟人”。在听到身后隐忍的闷哼声后,月然微微侧头,才知他半裸上身,是为了看满身的伤痕,特别是翅膀和腹部的深紫淤青,已经磨破渗出血渍。惊呼一声匆忙上前,月然手忙搅乱的从柜中翻出许久不曾用过的伤药。但跪坐在血迹斑驳的羽翼旁,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没有理会月然的慌乱,“鸟人”抓起她小手,狠狠按向自己肚子。两个人都是一阵闷哼,月然是被吓得,“鸟人”不用问,当然是被疼的。慢慢移开挡着眼睛的小手,月然惊讶的缓缓移动贴在他肚子上的手,发现刚才还破皮渗血的地方现在却一片平滑。抬起手,茫然的看着手心仍旧鲜红的血迹,在看向平滑如初只剩血迹的腹部,月然突然说着。“你是变戏法的吧?”

白了一眼仍旧一脸惊讶的月然,“鸟人”拉住月然小手,一一抚过自己身上成串的殷红,半天的功夫,才听他低低的声音说着。“只有纯洁善良的人心才是我们的良药……恩,还有……谢谢你!”

看着被自己抚过的地方都是一片平滑,月然正纳闷何时学的此“点石成金”,就听这人为自己解除疑惑。“哦~~~那你还差点掐死我呢?说起刚才,你知不知道我快被吓死了!!”

越说越气,月然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满意听到一声闷哼后,才在他翅膀上“变出”成串的雪白羽毛。摸向脖子仍旧火辣辣疼着的地方,不看也能想象上面必定紫红一片,若没散下头发,让昊月看见,他不拆了这房子才怪。“那一年,主人一时兴起带我去了那片草原。那个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芜,黄色的沙丘在烈日的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每一滴水落在沙地上,都会在瞬间变成一团白雾消失在空气中。”

补满了翅膀上所有的羽毛,月然仍旧顺着羽毛的纹路轻轻滑动着小手。她觉得此时此刻,这跟昊月一样高大的男人,更像只需要人安慰的鸟儿一般,独自伤着神。“但那里的人却坚韧不屈,仍旧笑着度过每一天。所以主人将我留在了那里,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主人,她只淡淡扬起唇角,却可笑得倾国倾城。”

羽毛上的柔荑在瞬间僵住,月然惊讶的看着从心中跳出的一个个画面。随着这人浅笑的声音越见遥远,月然终是走进那白衣女子身边。“我跳一支舞,而且只跳一遍,若是你们当中有谁可以一步不差的跳出此舞,我便让这里年年风调雨顺。”

撩开白色的头纱,女子柔柔的声音,却惊动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人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头发长及脚腕的女子,几近透明的皮肤踩在晒得滚烫的沙粒,却舞出无法形容的曼妙舞姿。直到她站在烈日下舞毕,人们仍是呆呆看着连汗都没有一滴的诡异女子,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敢说话。直到一个眼盲的姑娘从人群中站出,人们才相继出声议论。跪在灼热的沙地,眼盲的姑娘虔诚向女子祈祷。“自出生之日,我便患有眼疾,无法视物,今日,我却有幸得见您,我愿跳此舞,请您保佑我族繁荣昌盛!”

盲女伏在地上拜了三拜,起身赤脚走进烈日之下,竟真一步不差的跳出了刚才女子的舞步。所有人都望着盲女呆若木鸡,只有那白衣女子在盲女舞完之后巧笑连连。玉手微扬,直到一抹白色从女子肩上飘起,人们才注意到,原来那里一直都停着一只,像缩小版的凤凰般的白色鸟儿。不知是那鸟越飞越高,还是越变越大,当它将天空整个遮住后,就听一阵闷雷,零零星星的小雨随着滚滚而来的乌云,笼罩了这片大地。“我把羽留在这里,时机到了,它自然会走。不要尝试强留它哦~我的黑羽是会咬人的~~~”女子说完,便轻转莲步,消失在大家眼前,当所有人回神,就见先前荒芜的沙漠不知何时变成了肥沃的草原,而女子口中的“黑羽”也……回过神来,月然看着已经恢复如初却依旧染着血迹的翅膀,不敢置信的惊呼。“他们就是为了强行留你,所以打了金笼,上了黑锁?”

月然的惊呼令黑羽不禁侧目言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到挺多嘛,金石辟邪、银石收风、玉转流年、黑铁镇妖。为了本族兴旺,他们把所有东西都用到了我身上,只是他们都忘了,我并不是妖魔邪祟……”合起外衣,黑羽展了展翅膀,却不小心扫起月然鬓发,露出他留在那纤细颈子上的紫红手印。“你……身上为何会有……我主人的味道?”

黑羽辗转的声音令月然一愣,若说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她自己都觉牵强的很。那笑脸如花的女子,只淡淡翘下唇角,便可让天下男子为之疯狂。那样的女子,就算疯了月然也不会硬说是自己。但她为何会有那样的记忆?跟黑羽一摸一样的记忆?看着手心已干的血渍,想象着他如何挣断那黑色的铁链,如何挣出金色的牢笼,月然怎么也无法断然说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转向他眼中跟自己手心一样的鲜红,小嘴一张一合犹豫半天,月然仍是低声叹道。“我……我不知道……”将月然两侧的头发都撩到身后,黑羽尽碰了下她颈子上的指印,便见她毫无意识的缩了一下。“很痛吧?我那时真的以为……对不起……”见他解释,月然也只淡淡笑着摇头,想想若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希望在自己眼前破碎,也会有不亚于他的激动吧,倒是另一件事让她十分在意……“你手好冰……”身子一轻,月然就觉那白色羽翼将她整个人都围了起来,没等问话,就见那银色面具附了过来,冰冷的唇瓣贴上自己颈子的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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