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的真相对于来说很残酷,但是青琰,这才是真相。”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周延乐又继续说道:“我们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起来看望过歆歆,好不容易今天凑到一起了,青琰,我们别吵了。”
周延乐说着,又一次将手上的信封递了过去。“这封信我已经帮你保存了十年,现在该到了你打开的时候了。”
苏青琰低头盯着他手上的那封信看着,一动不动。他还是不能接受。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是那样的聪明伶俐,活泼开朗,根本就不像是会得抑郁症的人。可,如今细细回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又觉得周延乐说的才是真正的事实。的确,那个时候的歆歆虽然还是整天都带着笑意,但眼睛里却已经没有那道光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周延乐弯腰拉过苏青琰的手,将信封塞进了他的手里。苏青琰紧紧地捏着信封,还是没有在周延乐面前打开的意思。他转身就直接走了。周延乐原本想要追上去,但目光在墓碑上那个女孩的遗照上停留了下,还是停下了脚步声没追过去。缓慢的蹲下身,周延乐长长的叹了口气,“歆歆,我知道这对青琰来说是一个极其残酷的事实,但你也不想让他一直深陷在过去出不来吧。”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墓碑前,周延乐强扯出一抹笑容。“这是你最喜欢的草莓味棒棒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次只能吃一根,不能多吃哦,不然会蛀牙的。”
他盯着照片上的女孩看了许久,最终,周延乐还是起身离开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算是很幼稚的报复吧。当初这个女孩离开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突然,一句话都没留下。*水墨华庭。苏青琰将自己埋在沙发里,眼睛盯着茶几上的那封信看着。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了,但始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个信封。那里面是真相,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残酷。良久,墙上的石英钟缓慢地敲击了两下,苏青琰这才反应过来,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身体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早已发麻得难受。苏青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时目光就不自觉的落在了信封上。想了想,他还是倾身,弯腰拿起了信封,缓缓打开。信封里装着的是一本迷你版的记事本。苏青琰不止一次见过它,因为歆歆走哪都会带着,会在上面记录很多的事情。封面有些磨损了,但经过十年时间的摧残还能保持这个样子,也看得出来保存本子的人很用心了。封面一打开就是熟悉的字体,歪歪扭扭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苏青琰的眼圈一下子就发热了。他强忍着眼底的泪水,打开了记事本。前面的内容平平无奇,记录的都是关于他们几人之间的一些约定,或者是另外需要做的事情。从中间开始,记录的话语逐渐变得不对劲,许多都是很消极的字眼,甚至是有提到了自残、想死等字眼。苏青琰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就被提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记录的言语越来越消极,甚至有些页面上还沾染了被擦掉的血渍。记事本不大,苏青琰翻看的速度又快,很快就都看完了。他注意到末尾有一个被涂改掉的英文字符,看上去像一个网站地址。想到有这种可能,苏青琰根本等不了天亮,抓起手机转身就跑下楼,去找苏青璃了。接到苏青琰的电话时,苏青璃才刚睡着一会。迷迷糊糊的看到来电显示是苏青琰的号码,就接了起来。“二哥。”
“我到你楼下了,开门。”
苏青琰连半句多余的废物都没说。苏青璃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吓得一激灵,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没顾得上换衣服,苏青璃穿着睡衣就跑下楼。“二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几乎是在门才刚打开的同时,苏青璃就担心的问道。苏青琰将手上的记事本递了过去,“我记得之前北遇说过,你是‘创新赛’的冠军,那这点小忙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对吧?”
他的语气十分恳切,带着满满的期望。苏青璃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记事本看了眼。本子上记录的网址虽然是被划掉了,不过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原本写的是什么。“我试试看。”
苏青璃看得出来苏青琰的期望值有多高,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怕到时候会让他失望。闻言,苏青琰的眼睛一亮,直接告诉他,这件事情找苏青璃就错不了,她一定可以的。推着苏青璃往二楼的书房走去,苏青琰还不忘问了句:“小璃啊,你饿不饿?要不要二哥给你准备一点宵夜?”
虽然不知道这网址对苏青琰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从他的态度上来看也猜得出来,一定很重要。“我不饿。”
苏青璃回答道:“要是二哥你饿了的话,我去准备……”“不不不,我也不饿。”
苏青琰急忙打断了她的话。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网址上有什么歆歆留下的东西,别的都不重要。苏青璃直接将网址输入了电脑,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隐藏的网址,而是一个可以直接使用的网址。她疑惑的回头看向苏青琰,“二哥,你自己的电脑打不开吗这个网址?”
苏青琰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我刚才太激动了,又加上歆歆把这个网址涂抹成这样,所以一着急就直接过来找你了,完全没想到我可以自己先登录进去看看。”
闻言,苏青璃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了苏青琰。“那你看吧,我下楼去整点宵夜上来,我们喝一杯。”
虽然她看到的不多,但也看到了一些比较血腥的照片记录,还有文字备注。苏青璃想起之前找人调查关于苏青琰跟周延乐之间那些过往的事,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书房。关于那个已经亡故的女孩,又是个来不及拯救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