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叫你开门!立刻马上。”
守城门的士兵这次也学聪明了,见黑老二发火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再殷勤讨好说错话了,连忙点头应下。“是是是二爷,你们这边请,小的这便给你们开城门。”
“咿呀…”沉重的西河镇城门被缓缓打开,黑老二打头阵领着身后的一群人,紧紧的守护着赵欢喜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出了西河镇。直到黑老二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守城门的小士兵这才喃喃自语:“这是咋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这边沈浩出现在夜色里,暗卫出现。沈浩看向漆黑的夜色,抬头看向夜空中的半轮明月,淡淡开口:“你可看清是谁送的信了?”
暗卫单膝下跪,将右手恭敬地放于左胸前,低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公子,送信的是个姑娘,具体什么样子没看清,只知道对方来时一共三个人,个个身手了得,我不敢靠得太近;送信的姑娘很警觉,一不小心便会被发现,我后面也跟了一路,可最终还是被甩掉了,没有跟上。”
说完暗卫抬手递上三根弩箭,沈浩皱眉接过,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暗卫口中送信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赵欢喜。“给周将军说一声,我先走了不用寻我。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去。”
暗卫虽然不明白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沈浩要离开,可还是恭敬应下。“是公子。”
待暗卫的话音刚落,沈浩已经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赵欢喜这边则出了西河镇的正门,直奔镇外乱葬岗。她记得当时敌军主营的将军和军师所说的,将赵铁柱扔的地方就是这里。可压根不等她们靠近,遍地的尸臭味儿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小姐,还是我们过去吧。这里味儿大,你在外等着我们便好。”
芍药和月季知道赵欢喜来这里是为何,黑老二在来的途中也知道了原由,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想赵欢喜受这样的罪,这尸臭味一般人可受不了。可赵欢喜却摇了摇头,直接下了马车,便要往乱葬岗最中心的位置去。那里很有可能可以找到赵铁柱,虽然她压根儿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芍药和黑老二对视了一眼,知道赵欢喜一旦做了决定,压根是不听劝的,没办法只得将马车留下,命令几个人在原地守着,自己等人这才连忙跟了上去。越往里走,乱葬岗里的气味儿越是难闻。可众人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当赵欢喜快要走到乱葬岗中心时,却意外发现乱葬岗里居然有个疯婆婆。一直在那儿自言自语,手一边翻着乱尸坑,一边念叨着:“半年了半年了,老婆子我在这儿找了半年,怎么就找不到呢?”
黑老二做事连忙挡住了赵欢喜的去路,“小姐咱还是往那边去找吧。”
赵欢喜知道黑老二可是连活人都不怕的,又怎么会为了眼前的这一个疯婆婆而特意绕道?“怎么回事儿?”
黑老二瞥了一眼乱葬岗里的那个疯婆婆,这才开口。“那人原本是西河镇前任镇长夫人的母亲,半年前,西河镇发生战乱。镇长夫人随镇长被派到此地,可却突然失去了消息,这个疯婆婆自那日起便一直在这个乱葬岗里,寻找她的女儿。”
赵欢喜眉头一皱。“那又如何?”
“小姐不知,这个人疯不说,还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倒不是我们打不过她,而是她实在邪门,不管是谁跟她对上,不出几日便会疯疯癫癫,如同魔怔了一样。不管是平常人还是练武之人,皆是如此,若是可以,我们还是尽量避着吧。”
黑老二倒不怕这些,但他担心的是赵欢喜,他不想赵欢喜遇到这样的情况,哪怕那只是传言,但也定然有他的道理。赵欢喜听黑老二这么说,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疯婆婆。之前没细看倒是不要紧,如今一细看,赵欢喜却眉头微皱。疯婆婆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一行人,只是依旧是那疯癫的模样。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半年了半年了,老婆子我在这儿找了半年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可疯婆婆越是这么说,在召唤师的眼里越是能看出破绽。眼前的疯婆婆哪儿是疯了,压根儿没有,只是思念成疾罢了。那眼里的清明,哪儿是疯癫之人所应有的?若是没有猜错,那些遇见疯婆婆之后的疯癫之人,也压根不是受了诅咒,而是被疯婆婆给施了毒,这才会有那样的境况。眼前的疯婆婆能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里一呆便是半年,显然并不是个普通人。若说别人怕可赵欢喜却是不怕。要知道,若要说用毒用药,那她空间里的东西可是祖宗。“没事,走吧。”
见赵欢喜压根不听自己的,黑老二跺了跺脚没办法也只得跟上,而一旁的芍药和月季听黑老二这么说,眼里也呈现担忧之事,可步子却是一步没停,紧紧地跟着自家小姐。见赵欢喜等人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疯婆婆明显一愣,因为佝偻着背,旁人没有看清。但这一幕却被赵欢喜给看了个清楚。待走近赵欢喜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苹果,转眼便到了疯婆婆的面前。“不管如何,活着的人也要照顾好自己,那消失的人才会安心。”
见赵欢喜开口靠近,疯婆婆猛得抬起了浑浊的眸子,看向赵欢喜。若是旁人看见疯婆婆这样的眼眸,定然会吓一跳。因为常年用毒,疯婆婆的脸和手甚至是眼瞳都呈现出了破败的灰黑色。就如同没有眼白的眼球,就这么在黑夜里的乱葬岗直愣愣的抬起来。“小姐小心。”
月季虽然也吓,可身子还是自然而然的挡在了赵欢喜的面前。可赵欢喜却压根不怕,脸不红心不跳的。压根没有被吓到的觉悟,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将手里的苹果往疯婆婆的面前又递了递,“喏婆婆,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