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知道,来,饼子和水,拿着吃。”
胡山石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了一张厚厚的饼子出来,递到了胡明的手里。又将自己的半袋子水,给一起递了过去。这些都是他们在回来的途中买的,要知道他们之前从营地里逃出来什么都没带,最后被抓到还被打个半死,赵欢喜将药给了他们,让他们得以身体健康的往回赶,可赵欢喜却没想到,他们身上压根没有银子。这也是两人为何会晚两天才到罗河镇的原因。因为他俩是一路做着零工一路赶过来的,其中路途的艰辛只有他们俩知道。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离开营地的感受更加真实,胡山石和胡明两个人就这样席地而躺,在罗河镇镇口的平地上,一边啃着路上买的干饼子,一边就着水吃着。时不时的说两句话,可眼神却清澈的看着头顶的夜空,今日的夜空很干净,头顶的星星闪烁着,预示着次日将是一个美好的大晴天。“胡明啊,你说咱俩也是命大,居然能从营地那样的地方逃出来。”
胡山石狠狠的咬了口手里的饼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一边眼神明亮的看着星空。“山石哥,我也没想到咱能活着走出那地方,咱命大是真的,但运气不好也是真的,竟然被分到了敌方潜伏的营队里,你说要不是我俩逃了,现在早没了吧?”
胡明也咬了口自己手里的饼子,有些硬,但有吃的就很满足,要知道在营地里,虽然上面拨了粮食,可队里那帮孙子都只顾自己人先吃,他们每次基本都是喝剩汤剩菜的,若不是被差别对待,让他俩跟那群敌系走的远,估计早就被发现秘密,等不了这么久了。“若不在敌营,咱也不会逃。要知道虽然咱是被抓去做壮丁的,但到底是西南国的汉子,哪儿有国家仗没打完,自己便先跑了的道理。”
那样的情况下,正如胡山石所说的那样,若是他俩不逃,压根等不到他们将消息带到其他的小队去,便要被灭口,他们是不幸的,同样也是幸运的。“山石哥你说的对,所幸咱现在是回来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你嫂子过得好不好?大壮二壮和三丫他们过得好不好。”
胡山石想着胡春花他们,嘴里的饼子都变得有些难以下咽了。这年头,家里没个汉子,日子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呢。“那日那姑娘不是说了吗?春花嫂子跟大壮他们都很好,如今就在这罗河镇里面做工呢,村里也有地和粮食,想来是过得不差的。左右不过明日进镇门便知道了,山石哥你也别自己乱想。”
胡明跟胡山石一样,以前都是胡家屯里的人,按照辈分得叫胡山石一声哥,对于胡春花也是再熟悉不过的,胡明之前是跟胡山石一起被抓去营地的,刚去的时候便被营地里的人欺负,若不是胡山石一直护着,估计也是早被送到前面去送命了。所以对于胡明而言,胡山石对他恩情深重。“是啊,终于回来了。”
想着自家儿女和婆娘就在这镇门里,胡山石便开心,手里的干饼子好像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胡山石和胡明长途跋涉,吃不好睡不好还得做零工赚路费,身体早便疲惫不堪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罗河镇的镇口,两人吃着干饼子就着水下咽,聊了会儿天困意便来了。没一会儿,披着罗河镇上空的月色便进入了梦乡。次日,镇门刚开,胡山石和胡明便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山石哥,好像到开镇门的时间了。”
胡明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见胡山石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确定镇门口是不是真的开了。“哎呀,还真是,快,咱快进去。”
胡山石确认了镇门是真的开了,连忙接过胡明递过来的马缰绳,牵着便要往罗河镇里走,可他俩刚走到镇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身份证明和马的证明。”
“嗯?”
胡山石和胡明愣了下,他们路过这么多的城镇,到还没有需要这样的东西,不然他们也走不到这里。原本以为马上就可以看见自家婆娘孩子的胡山石,被侍卫这么一拦,顿时有些慌了。“我们的户籍证明在里面,没带出来。”
但他脑子是个活儿的,出去了这么久,也不再是当初胡家屯那个老实汉子了。侍卫听他这么说明显不信,作势就要将他们往外赶。“去去去,没有证明不让进。”
“这...”见侍卫不放自己进去,胡山石是真的有些慌了。眼瞧着家人就在眼前,却不让他们进,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就在胡山石着急的时候,黑市有个打手却刚好从旁边经过,原本已经打马走过又再次跌转了回来,手里的马鞭指了指下方站着的胡山石和胡明。“你俩,是之前溪河府被小姐救得那两人?”
胡山石和胡明纷纷看向马背上的黑衣男子,他们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当时赵欢喜带的黑市打手不少,穿的也是便装,压根跟现在穿着黑市服装的样子不一样。也难怪胡山石两人一下没有认出来,可黑市里的人,进入黑市便要有记住人脸的本事,眼下看着胡山石两人被拦,这才调转马头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