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是，小姐。”
柳嫣儿等人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拘谨着找了个距离赵欢喜不远不近的位置一一坐了下来，等待着赵欢喜的下文。“今日听夫人说，你们回了村里便一直没有停过，不仅跟着赵木莲学了礼仪，还找赵武贵学了武功是吧？”
赵欢喜想着之前林氏说的话，便直接问了出来。显然柳嫣儿等人不知道赵欢喜找她们的开头竟然是说这个，可还是点了点头。“奴婢们想着小姐将我们留在村里定然是有小姐的打算的，便想着看看有没有能做的。”
柳嫣儿作为十人的大姐代表其他姐妹回答着赵欢喜的话。这话倒是没错，她们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她们总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能被赵欢喜买回来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儿了，可自从到了赵欢喜这边，却压根没有被安排做什么事儿。原本她们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卖给老太爷做填房消遣的准备，后来被赵欢喜所买，她们也只当自己的命好一点儿，至少不用再屈于男人之下了，可也仅此而已。可赵欢喜跟其他的主子好像都有些不一样，不管是男子也好，还是那些个女女子也罢，都让她们拥有从未有过的温暖，就好像她们以前的事儿压根没有存在过，不仅仅是赵欢喜这个主子，还有林氏这个夫人，赵欣喜这个二小姐，甚至是府里其他的下人，这让她们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了一般，所以更加想要将生活过得更好。“听说今日的菜也都是你们做的？”
“回小姐，是奴婢等人做的，都是以前在馆里学习的，除了厨艺奴婢等人还略懂一些香薰和舞蹈，这些都是馆里必学的手艺。奴婢等人不才，若是今日的饭菜不合小姐的口味，明日奴婢等重新给小姐做。”
听柳嫣儿这么一说，赵欢喜还略微有些吃惊，要知道她从未了解过这个时代，馆里的姑娘有哪些才艺，她有猜想过柳嫣儿等人可能除了长相和身段，偶尔可能也会有一些懂些琴舞，可没想得到竟然涉及这么广，竟然还都是必学项目。这个时代的市场，已经这么内卷了吗？赵欢喜不知道的是，柳嫣儿等人懂的还远远不止这些。“菜品不管是样式和味道都很不错，若是今日我娘不说，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大厨给做的呢。”
赵欢喜毫不夸张的夸赞着，压根没有夸张的意思，可听在柳嫣儿等人的耳朵里，却本能的有些胆怯。“小姐折煞我们了，我们的厨艺仅仅只能算入门，跟酒楼里的大厨是不敢相比的，不过，相对于厨艺，奴婢们对琴棋书画略有所通，若是小姐用的上，倒是不怕丢脸，愿意为小姐所用。”
柳嫣儿这话说的虽然自谦，但赵欢喜清楚的明白，相比于厨艺，琴棋书画对于柳嫣儿等人才是最拿手的手艺，她们嘴里的略有所通，在旁人看来已经是不可及之技了。“嫣儿，我可真是捡到你们这几个宝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厉害，懂的这么多！”
赵欢喜由衷的感叹道。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完全没有想过柳嫣儿等人竟然还隐藏着这些技能的，若是换做旁人自然知道，可赵欢喜作为魂穿者，对于这个时代原本就不熟悉，一切都是陌生而空白的。而作为河口县这样大县城里数一数二的红牌馆，柳嫣儿、罗依依还有胭脂这样的头牌中的头牌，更是技艺更加绝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她们一直都在不停的学习当中，除了琴棋书画、厨艺香薰、舞蹈杂文这样的技能，更多的设置要比其他女子懂得更多的官场规则和过强的记忆力和洞察力，这些都是从小培养的。可这些柳嫣儿等人觉得正常的事儿，在赵欢喜看来却是顶顶的厉害，要知道就算是大家闺秀的小姐，就算读书也是从女德开始学起，压根不可能样样精通，更何况在赵欢喜看来，学习到的技能也好，所拥有的能力也罢，都是为了生活所服务的，那些好听不实用的技能，不如没有。听赵欢喜这么说，柳嫣儿眼里却突然暗淡了一下，忍不住自嘲道：“小姐说笑了，奴婢等人生来便低贱，学习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取悦男人，若不是小姐心善收留了我们，想来如今的我们早不知道在何处苟活了。”
柳嫣儿这话也是发自真心，赵欢喜甚至能感觉到，柳嫣儿这话一出，罗依依和胭脂等人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在她们看来，自己生来命便贱，自己等人会的那些也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一开始她们没有说出来也是怕污了赵欢喜的耳朵，毕竟赵欢喜作为她们十人的主子的同时，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自己等人这样的身份能跟在赵欢喜身边本就是命里之福，哪儿还敢用自己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惹赵欢喜不快。今日若不是赵欢喜问起，柳嫣儿等人也是真心想要自己有所用，能帮助到赵欢喜，不然，她们依旧不愿将这些说出来。赵欢喜原本还没有感觉到柳嫣儿等人的情绪，只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直到见一旁的月季脸色也有些奄奄的，这才发现柳嫣儿等人不好的情绪。“怎么了？谁说你们生来便低贱的？又是谁给你们说，你们生来便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活的？”
月季是个脸上不藏事的，虽然没法跟柳嫣儿等人感同身受，但柳嫣儿等人的情绪确实也感染到了她。而赵欢喜见众人如此，也忍不住问道，想到自己当初被吴老太婆卖，也是因为重男轻女，对于这个时代的这种男女不平等思想便更加深恶痛绝。柳嫣儿小心的抬眼看了看有些发怒的赵欢喜，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才好。总不能说，这些都是从小老鸨告诉她们的吧？从小的教育和眼下的主子，让她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