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浪荡子。萧策这么配合,警察却迟疑了,赔着笑脸说:“萧总,不必上拷,只是带您回去做个笔录,配合调查。”
沈若雪听见警察这么说,心里很是恼怒。但萧策没再说什么,先一步往前走去。几个警察跟了过去。沈若雪气得跺脚,对着萧策的背影大喊,“萧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陆骁听见这话,气得不行,要不是抱着何年双手没空,他真想破了打女人的记录,糊她一巴掌。陆骁冷哼道:“你们沈家没一个好东西!一窝坏透了!”
说完,陆骁抱着何年转身离开。……酒店外面,陆骁把何年放到了汽车后座,本来想让何年躺下。何年却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虚弱道:“我好多了。”
陆骁看到她脸色很差,情绪也低落,安抚道:“别担心,阿策不会有事的。”
何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萧策会为了她惹这么大的祸。她亲眼看到了萧策出手有多狠,沈敏杰的情况很不好。身为沈家长子,沈庭昌绝不会让沈敏杰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她说:“陆骁,回萧宅,这件事情必须告诉爷爷了。沈庭昌在樊城的人脉四通八达,他不会让萧策那么容易从里面出来的。”
陆骁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何年没再说话,胳膊支在车窗上,抵着额头,整理思绪。半个小时后,汽车风驰电掣地到了萧宅。何年的双腿还是有些无力,被陆骁搀进了别墅。佣人从监控里看到跟何年回来的不是二少,而且,何年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慌忙跑上楼给萧恒报信。老爷子闻声赶紧下了楼,到了楼下,何年跟陆骁也进了屋。“年年,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何年看到萧恒,仿佛在外面受欺负的孩子,见到了家长,满腹的难受与委屈涌上心头。她喉咙堵的发疼,摇头说,“这些血不是我的。”
萧恒眸子深陷下去,“萧策出事了?”
何年再也撑不住,哭出了声,“爷爷,对不起!是我害了他——”萧恒眉头紧紧锁起,目光里不无担忧,在何年的哭声中大抵也猜到了什么。一旁的陆骁补充道:“爷爷,阿策现在被警察带走了,医院那边我已经让他的助理过去,沈敏杰一旦有什么结果,都会告诉我们。阿策这一回跟沈家是彻底的掰了,之前沈庭昌对他并不是真心,这一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果沈敏杰真的……死了,阿策恐怕会有大麻烦,爷爷,您一定要救他啊。”
萧恒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没有回答陆骁,而是对张嫂说,“带年年上去整理一下,给她煮碗安神的汤。”
何年摇头,“爷爷。”
萧恒温声说,“听爷爷的,先去休息,一觉醒来,或许什么事都没有了。”
陆骁知道何年肯定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安抚道:“年年,你就听爷爷的吧,这里有我呢。”
何年被张嫂扶上了楼,先去浴室冲了个澡,换掉了礼服。张嫂煮了汤给她,她喝了之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是睡不着。脑海里都是萧策对她微笑戏谑的样子。一想到萧策进了看守所,甚至还会面对法律的制裁,她的一颗心就揪的难受,几乎无法呼吸。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何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看到外面的大太阳,她赶紧从床上爬起,快速去洗漱,换了一套日常的衣服就下了楼。“小太太,你起来了!厨房里给您煲了汤,饿了吧,我现在去盛?”
何年根本没听进去张嫂的话,目光在客厅里巡逡了一周,“爷爷呢?”
张嫂进了厨房,大声说,“老爷子一早出门了,还没回来!”
何年想知道萧策现在的情况,拿起手机,看到纪薇的几个未接电话。她只好暂时忽略掉,先打给陆骁。电话很快被接通。她还没开口,陆骁就问:“你起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无力吗?要不要让医生去给你做个检查?”
这些问候,让何年想起昨晚被沈家人打晕,醒来被绑在床上,还被沈敏杰注射了不明药物的情形……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脸色也白了一下,低声说,“我没事了。”
她听陆骁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的,相当轻松,紧接着又问:“萧策是不是没事了?”
陆骁笑,“沈敏杰没死,就是伤的有点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只要他不死,阿策的事儿就不算事儿。”
何年问:“你跟爷爷在一起吗?你们见到他了吗?”
陆骁说:“没有,昨晚我就被爷爷赶走了,老爷子说,他能摆平。”
但何年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他又问了陆骁萧策被拘留的具体位置,挂断了电话。张嫂盛了汤给她,她却说要出门。张嫂一听,煞有介事道:“不行的呀,小太太,老爷说了,让您在家休息,不能出去。”
何年一愣,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强挤笑容说,“张嫂,我还有工作呢,公司总得去一趟。”
张嫂摇头,“反正老爷子说了,让我看着您,不能踏出家门一步,公司的事不用您操心。小太太,快喝汤吧,中午您还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何年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别墅外面多了几个来回走动的保安身影。爷爷看她这么紧。爷爷到底怎么打算的?就算沈敏杰没死,但进了重症室,在沈庭昌的运作之下,萧策也有可能蹲几年大牢。爷爷跟萧策一向不对付,是不是……想放弃萧策了?何年心里迅速有了主意,佯装顺从去了厨房,喝了一碗张嫂煮的汤,就说要上楼休息了。到了卧室,何年就给纪薇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纪薇就笑,“昨晚跟萧策走了,是不是一夜良辰美景呀?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真好了?”
此刻,一提到萧策,何年的心里就一种既难受又柔软的感觉,她低声说,“薇薇,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