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站在那里,总觉得面前的女子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不过单单依照女子的声音在脑海中寻找,着实的难。江云臻刚想出声,祁舒就朝前一步,“不知楼主是否愿意跟本王妃单独谈谈。”
女子沉默片刻,点头应允,转身进了房内。祁舒在江云臻震惊诧异的目光下,快步跟上,并且顺手将房门关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江云臻展开手中折扇遮住半张脸,轻叹一声后在客厅中央坐下,耐心等候。怎么能将我隔绝出来呢?好在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不是?无聊的等待过程中,江云臻不由这般想着:这旖凤楼的待遇,也太差了些。好半晌,那扇门才再次打开。紧接着便祁舒面色从容的,迈着步子从里走出,而那位神秘女子,并未再跟出来。江云臻迎了上去,“如何?”
祁舒抬眸乜了他一眼,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回了句:“我已经知道子妍在哪里了。”
江云臻跟在她身旁,追问道:“你跟那女人聊了什么?子妍现在又在哪里?”
祁舒脚步轻快的朝楼下走去,闻言面不改色的回了句,“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江云臻步伐一顿,被她这句话噎住,随即无声轻叹,跟在她身后一同出了旖凤楼。“本侯送摄政王妃回去吧。”
江云臻提出相送,祁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凌熠的知道后的模样。她弯眸浅笑,“谢侯爷好意,不过本王妃还有事要处理,侯爷自便。”
被拒绝后的江云臻心底略微有些失落,却也知道不能强求,“那好,本侯就先回去,摄政王妃可要注意安全才是。”
祁舒笑着应了声,待江云臻离开后,独自回了摄政王府,果真瞧见醋罐子摄政王正站在摄政王府门口等待着。我就知道!她垂下眸,缓步朝前走去,却好似没看到凌熠一般,径直朝他身旁走过。凌熠被弄的一懵,回身见她真没有要理会他的打算,这才出声唤了声:“舒儿。”
祁舒仍旧不理,假意没听到,惹得凌熠快步走到她身旁,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扯进怀里,声音却刻意放低了些,“王妃没听到本王喊你么?嗯?”
祁舒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了下,“王爷做什么?”
凌熠认真的说道:“是本王错了,可那情况……若是伤了王妃,王妃莫怪。”
“当然,若是王妃不解气,也可跟本王算账,但别不理我。”
祁舒听后心底一软,也不在作妖,仰着头问:“那王爷昨日可是又吃醋了?”
“又”字令凌熠稍微有点小尴尬,却还是微微颔首,诚实承认:“是,本王那时的确是被醋意冲昏头脑,说了不该说的话。”
哎,本王妃算是彻底栽在你凌熠手里了。看着面前的凌熠,祁舒在心里无奈的感叹着,“王爷。”
祁舒轻唤一声,抬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皱褶,精致如画的小脸上一片认真与诚恳,“我一直都有在干正事,绝对没有一刻不在惦记我们的女儿,连子惊和子鸿都说长姐怎么还不回来。”
“在子妍还生死未卜之前,我哪里还有心情去做别的事?”
凌熠听后惭愧的垂下头,抬手轻轻握住那纤细娇嫩的小手,心里酸酸麻麻的很不是滋味,“舒儿,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还对你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祁舒反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语气稍微放轻快了些,“好啦,我原谅你了,本王妃怎会是那般小气之人?”
凌熠轻轻将其拥入怀里,只觉此刻心软的一塌糊涂。祁舒将下颚抵在他的肩膀处,也没忍住扬起唇角,美眸微微弯起,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别担心了,子妍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凌熠眉间微蹙,将手松开,往后退了一小步看她,“你有子妍的消息了?”
话音刚落,就有公公从摄政王府大门走进,小厮在一旁引路。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面对面站在那的摄政王跟摄政王妃,公公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不明白二人为何站在那里。“摄政王,摄政王妃!”
公公上前朝二人微微行礼,凌熠偏头见是皇上身边的公公,也客气的颔首:“公公特意前来,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老奴的确是过来传话的,小郡主找到了,如今就在宫中,皇上命老奴前来,让摄政王跟摄政王妃速速进宫。”
凌熠双眸微睁,余光睨了祁舒一眼,这才颔首,“请公公带路。”
祁舒伸手握住凌熠的手,在他掌心出捏了捏,以示安抚。察觉到她的关怀,凌熠心里一暖,与她携手同行,一同上了宫中备好的马车,朝皇宫方向所去,这满心满脑的,都是止不住的担忧。抵达皇宫后,在公公的引路下,两人站在的太后的凤仪宫中。太后端坐于上位,在两人行礼后便出声斥责,“为人父母,却连一个孩子都看管不好。”
凌熠垂眸拱手,“是本王的疏忽,这才导致子妍失踪,本王知错。”
“太后教训的是,臣下次定当做好母亲之职。”
祁舒也跟着服软,毕竟这事理亏在先,如今也不是闹翻撕破脸皮的时候,自是不好将事情闹大。太后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不由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祁舒。轻微的冷哼一声,“这次若不是祁棠碰巧出宫,在路上偶遇有孩子被掳,这才出手将其救下。”
“结果发现是子妍,这才带回宫中,摄政王妃,你说若是没遇到,子妍现在回遭遇什么?”
对于太后编造的借口,祁舒跟凌熠是半个字都不信,这世间哪里来这么凑巧的事?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他们与太后之间。“太后娘娘,这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些,难道您都不屑编造更加缜密的借口么?”
祁舒双眸微眯,实在对太后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所激怒。凌熠藏在衣袖下的手轻轻拉着一下她的衣袖,祁舒瞬间收敛不满,话锋一转:“妹妹身为太子妃,怎能随意出宫?”
太后视线冷冽的看向祁舒,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了她的身上,可本就不畏惧太后的祁舒,又哪里会有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