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凌熠曾经管理的地方。真正踏入御刑司,将里边的场景尽数收入眼底时,祁舒这一刻才知道,凌熠当初操劳这里,还有多劳累。大大小小的事一箩筐……内心深处猛的涌上一股酸楚。这是他曾经管理的地方啊,如今将他关押在这里,岂不是令他难堪!她强忍内心酸楚,转身先去了关押陵王爷的地方。陵王爷靠坐在牢里,整个人看上去都邋里邋遢的,身上还带着伤。“开门!”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狱卒有些迟疑,可也知她现在是司长,端庄的迟疑后就上前将门打开。祁舒快步走进,在陵王爷面前蹲下,从身上摸出一盒药膏,“你怎么样?这药膏是我亲自研制的,你收着,记得给伤口上药。”
陵王爷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药膏,眼眶微红,“多谢嫂嫂了。”
他此时随狼狈不堪,可眼底的光却没有半分黯淡,仍旧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请七皇子放心,我会查出真相。”
“我皇兄也……”后面的话,陵王爷尽数哽在喉咙处,面上也染上一丝自责,“都是我连累的皇兄。”
“七皇子不必自责,这事是左相等人精心设置的圈套,又怎会怪你?”
一提到左相与太子,陵王爷再次愤怒起来,当场破口大骂:“这左相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就是一个畜生,那个凌怀轩也不能例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会背后搞阴招,有本事,很给我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祁舒见他这般刚正,也不由欣赏起来,“你放心吧,有嫂嫂在,定不会任由你们被欺负了去。”
陵王爷被这话说的一愣,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示歉意:“嫂嫂,客气的话我也不在多说,但你查案是定要注意自身安危,那帮畜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放心好了,我明白的。”
祁舒站起身,“你先休息一下吧,走了。”
“嫂嫂,等等!”
陵王爷连忙出声,祁舒侧首看他。“还烦请嫂嫂,在力所能及之内,向我母妃带话,让她不用为我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祁舒心中动容,微微颔首,“放心吧,一定带到。”
她愤愤难平的走出牢房,沉着脸朝关押凌熠的方向走去。什么皇上,亲儿子不信,就这般担心皇位被夺走吗?亏得凌熠还处处为民为国!她怒气冲冲的走到牢房时,却听到里边传来极低的闷哼声,以及鞭子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她快步走入,就见凌熠双手被吊起,低垂着头,浑身伤痕累累,衣衫都被血给染红,她包扎好的伤口,如今已然被撕裂,鲜血淋漓。而他身前,正站着一个狱卒,手持带刺的鞭子,一点也未留情的朝他身上招呼而去。可纵使这般,凌熠也不曾不出一声惨叫。祁舒玉手紧握,双目泛红,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场,她面目肃然,冷声呵斥:“给本王妃住手!”
那狱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手中动作刹住,一转身,就见祁舒面色阴沉的走进来。凌熠微微抬眸,视线朦胧的看着走进的女子,本想唤她一声,可浑身却痛的他一时无法出声。祁舒站在狱卒面前,美眸沉沉,红唇紧抿的弧度泛着一丝冰冷。她凝视着狱卒的眼神,里面泛着阴冷的光,择人而噬。她霸气呵斥道:“如今罪名未定,他便还是身份尊贵的摄政王,没有人有资格有权利去动他。”
顷刻间,狱内突变。狱卒中的人均是被祁舒的气势所慑,一时错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