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见此索性由着她去,如今情势未明,而他又被软禁在御刑司议事院内,无法陪同。在这种情况下,凌熠到是半点不想她回去面对尚书府内的人。更何况是立场不明的祁清寒?祁舒一边泡茶一边朝狱卒交代:“你代本王妃回一句,让他务必原话转告。”
“此时本王妃不仅是摄政王妃,还是御刑司暂理司长,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该是祁三少祁清寒来拜见本王妃。”
狱卒谨记后恭敬退下,将原话告知尚书府小厮,又由尚书府小厮带回了尚书府,如实传话。褚玉琴听后有些错愣,祁裳更是不悦,“她果真这般说?”
“是!”
小厮垂首应声,没敢得罪这位恃宠若娇的二小姐。坐在一旁的祁清寒一袭素采窄衣领云锦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佩。他目光从褚玉琴跟祁裳的身上一扫而过,一眼明白她们并不喜欢祁舒。也对,大姨娘与二姐自幼便对大姐各种暗里苛待,怎会到现在就能改了?他淡淡瞧了眼那小厮,不哀不怨轻声道,“你先下去吧。”
小厮应声后退下,褚玉琴就忍不住出声抱怨:“这孩子,如今到学会拿乔了!”
“就是啊,我们好歹是姐姐的家人,姐姐怎的能这般说话?”
“老爷,依我看,就再派个小厮过去,将舒儿给叫回来,这好歹是她哥哥回来了!”
“爹爹,女儿觉得娘讲的对,姐姐这般,未免也太过冷漠了些。”
俩人一唱一和,一副祁舒好似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祁尚书坐在主位,一手端着茶杯喝茶,听着俩人的话微微皱眉,“好了,少说两句。”
祁裳微微抿着唇,有些不乐意的凑到祁尚书身旁,故作委屈的开了口。“爹爹,女儿只是觉得姐姐也好些时日不曾回尚书府,如今弟弟回来,她也不愿意回来。还搬出身份压人,这未免对亲情太过凉薄了些吧。”
“是啊,老爷,这孩子以前懂事乖巧,如今瘦下来后,反倒越发拿乔,连家也不知道回。”
褚玉琴跟着出声,一副怀念过往懂事的祁舒模样。祁尚书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不满的看向面前的这对母女:“够了!”
“舒儿说的也没错,她如今的身份的确不同以往。”
“再者,御刑司事务繁忙,她抽不空也好理解。”
他这般发话,褚玉琴与祁裳纵使内心在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父亲!”
祁清寒从位置上站起身,朝祁尚书微微拱手,“大姐说的在理,理应由清寒前去拜访才是。”
与此同时,凤仪宫中,醒来的太后,得到了太孙没了的消息,心情不渝。侍女连忙弯腰垂首,急忙将太子妃唤人传来的消息告知:“太子妃让人传来消息,说是她的兄长回来了。”
一听祁清寒归来的消息,太后不愉的神情一敛,掀眸看向大侍女,“此话当真?”
“是,奴婢哪敢跟太后开玩笑。”
太后唇角缓缓上扬,喜上眉梢。祁清寒是笼络尚书府最大的筹码,无论如何,都得紧紧攥在手中才是。随即又想到其亲妹祁棠刚没了孩子,偏头看向大侍女,“你去准备一些上好的补品,送往太子府给太子妃养身子。”
大侍女微微福身,“是!”
直到大侍女退下后,太后这才从榻上坐起身,抬手在床榻某处轻轻一转。“轰隆隆!”
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有些刺耳,一道石门缓缓往旁边移动。太后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进的密室。里边是将近四十多平方米的空间,里面摆放了很多个架子,而每个架子上,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瓶子。而这里,每个小瓶子内,都装着烈性毒药。太后的手轻轻地在瓶身上抚摸而过,眼底带着浅浅笑意,眼底全是对这些小瓶子的喜爱,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她走到一处停下脚步,视线落到那个小瓶子上。这小瓶子要比其余小瓶子还要小一些,可里边装着的,却是太后精心研制的烈性毒药。她抬手将小白瓶拿下,勾唇露出一抹邪笑,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这瓶子内,可是她花费不少精力炼制出的特殊毒药。“祁尚书,也算你有福气,能尝尝哀家亲制毒药。这一份毒药,可是哀家特意为你准备的。”
她盯着手中的小白瓶,眼底的笑意更浓,唇角的邪笑也更深,红唇微启阴邪道:“因为只有你出事了。祁清寒才能光明正大的继承你的衣钵。到那时,尚书府就归于我太子派了。”
她心情愉悦的将小白瓶握在手中,转身朝外走去。她的计划不能被任何人破坏,凡事挡在她道路上的绊脚石,她都要一一处理掉。走出密室后,太后将密室的门关上,刚一回身,就看到端着茶走过来的禾禾。禾禾穿着公公服,微微低垂着脑袋,视线停留在手上端着的茶水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很担心将茶水弄倒一般。心底却震惊的一批。原来太后卧房内,既然还有个密室!“太后娘娘,臣给您端了茶。娘娘现在可要喝?”
禾禾微抬着小脑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看起来人畜无害,好似半点也没看懂太后眼底的那一丝怀疑。太后见他的举止神态,并未发现有何问题,心中的疑虑消减大半,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红唇轻扬,微微启唇:“先放桌上吧。”
禾禾乖巧的应了声,将茶轻放桌面。而站在一旁的太后,却格外的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但这孩子表现的太过于完美……又或者说,他是真没看到。想到这里,太后迈步在桌旁落座,视线也落到了禾禾身上,为了试探,主动讲了自己的事。“刚才那有个密室,是哀家用来研制毒药的。”
禾禾闻言,不禁疑惑的看她。“娘娘?”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好似在努力隐藏自己的害怕。这般坦诚地将密室讲出来,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太后见此轻笑一声,凤眸微转,盯着他继续说道:“哀家很清楚,在这皇宫之中,并没几个人是信服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