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眼眶通红,里面溢满水光,却强忍着不掉泪。皇上也多看了俩人一眼,哪怕想这说什么,此时也已经疲惫的说不出话来。就在皇帝快要咽气时,皇后却在此时缓步走入,目光乜向仍吊着一口气的皇帝,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意以及一丝快意!既然她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宁愿玉碎,不为瓦全!“皇上……”她话音未尽,躺在榻上的皇上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后,终究是阖上双眸,永久的睡去。庆妃在一旁早已哭成泪人,她趴在皇上身上,痛失爱人令她感到痛苦不堪。站在那里的皇后短暂的失神:这就没了?看来你这皇帝,当得也不过如此。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屑地瞥了眼庆妃,嗤道:“都已经死了,还在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还请皇后慎言!”
凌熠厉声呵斥,那双看向皇后如墨般的眼眸像是淬了寒冰般,冰冷彻骨。“怎么,你觉得本宫说的不对?”
皇后有恃无恐的对上他的双眸,面对他那慑人的气场,全然不惧。“是你对我皇上下的手,是吧。”
凌熠朝她走了两步,只是祁舒仍牵着他的手,没能在让他前进一步。祁舒冷眼看着皇后,此刻却半句话也不想多说。皇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三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怒视着她,一副恨不得上前将她撕碎的凌熠身上。“你那是什么眼神?”
凌熠冷凝着脸,“请您滚出去,这里并不欢迎你!”
皇后捂唇轻笑,目露不屑的乜了他一眼,“本宫乃是六宫之主,摄政王你还没有资格这般跟本宫说话,不过……”她眉眼带着轻蔑的笑意,似是早已备了天罗地网。“好戏还在后面,各位慢慢享受,可别浪费本宫一片好心。”
皇后说完,在没看屋内的四人,转身潇洒离开,并向外宣布皇上薨逝一事。皇上仙逝,举国哀痛。在皇上入幕之后,众臣齐聚朝堂,纷纷将目光落到广启公公身上。广启恭恭敬敬,朝众位朝臣微微拱手。“各位大人,皇上临终前,并为讲明要将皇位传位于哪位皇子,也未立下遗诏。”
凌怀轩闻言却在此时找出,“本太子是父皇钦定的储君,如今父皇仙逝,那么自当由本太子继位才是!”
左丞相站出来附和,右丞相却在此时站出来反对。“公公刚才也言明,皇上并未言明要将皇位传给哪位皇子。”
“按理来说,历来能继位的储君,都是要有些一定的实力。”
“右相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没有继位的实力吗?”
左丞相出声质问,右丞相不急不缓回道:“本相并无这个意思。但本相觉得,不由先推举一人暂代管理,然后在挑选出最为优秀的下一任帝王,各位觉得如何。”
凌熠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右丞相,而右丞相的这个说法。不待左丞相跟凌怀轩反驳,就被其余不知该如何选择的众臣赞同。在最终的选择后,江云臻被推上暂代之位。原因无他。只因众人挑选不出,觉得给谁都有意见。唯独江云臻是皇上生前最为信任之人,也就勉强服众。江云臻站在朝堂中央,偷偷地跟右丞相对视一眼后,同时心中明白如今局势,坦荡应下。凤仪宫中。皇后同样得知了此事,面色瞬间冷凝下来。“这个右相,还真能给本宫惹事!”
刚被叫来的禾禾听到听话,脚步微顿,随即又从容的走上前,“禾禾参见娘娘!”
皇后乜向他,微微颔首,“不必多礼,本宫这次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毒害祁尚书的事,可以动手了。”
封天赐轻轻眨了眨眼,有些犹豫的垂下头,“娘娘,真的要这么做么?”
“禾禾担心,若是被人查出,回对娘娘不利,禾禾有些……”皇后见他在此时犹豫害怕,却是半点也不恼怒,只是语气威严的道:“禾禾,你是本宫身边之人,怎的能这般胆小?”
“禾禾不是胆小,只是担心娘娘而已。而祁尚书也是战功赫赫的尚书,深受百姓爱戴,禾禾只是担心……”“只要你处理的妥当,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眸光锐利的看着他,红唇轻扯,“还是说你是想违抗本宫的命令?”
“禾禾不敢!”
禾禾垂首拱手,“只是关于娘娘的事,禾禾一向顾虑的比较多。”
这个说法,很好的取悦的皇后。“禾禾,你要记住,你的解药还有一日,切莫恃宠而骄。”
禾禾低垂着头,眼底的情绪冷冽,语调却是恭敬:“禾禾明白。”
“不过娘娘,既然要毒害祁尚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禾禾想要亲自出宫去查看情况。”
皇后对他本就信任,再加上他服用的毒药,整个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也就没太在意,抬手一挥:“去吧。”
“等等,毒害尚书可是非同小可之事。”
“小的会谨慎。”
皇后乜向他:“你的衷心本宫自是清楚。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又怎会让你出事?本宫今日会教你易容之术,好遮掩你的身份,哪怕被看到,也无需担忧。”
禾禾闻言一愣,随即抬眸对上皇后的视线,一脸感动的看着对方。“能为皇后办事,是禾禾的荣幸!”
皇后红唇轻扬,招手令其上前,将易容之法赏给了他。半炷香后,禾禾朝她拱手:“谢娘娘教导,禾禾明白了。”
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皇后不知为何总有些不放心。视线将其扫了一遍后,出声道:“你年纪太小,未必能学到精髓,以防万一,还是由本宫亲自来帮你吧。”
因其年龄小而不放心的皇后正打算亲自上手,禾禾却本能的朝后退了开一步。皇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俩人都有些错愣。禾禾自是不敢让皇后帮忙的,他本就是易容前来,真被皇后一帮不就败露了嘛?“怎么了?”
皇后心底弥漫上一股疑虑,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引起她的疑心。禾禾恭敬的弯腰拱手,婉拒道:“娘娘厚爱已经让禾禾受宠若惊。禾禾身为娘娘身边的人,哪里能娇生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