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迅速用灵力走遍宋尔晨体内脉络,细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并没有受伤,但有几个穴位被人以灵力接团封锁,夏念心中有了答案:“他被封了五感。”
用灵力将人的五感封禁,此人便会宛如陷入黑洞,意识清醒却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但若是没人看出其中门道,便会误以为是昏迷了,用任何办法都无法唤醒,受害者将终其一生如同植物人苟活于世。这是灵力者协会那些人惯用的伎俩,因为并不会直接伤人性命,便美其名曰小惩大诫。说得道貌岸然,实则阴险毒辣。当年夏念便极力反对这种行径,想不到几十年后的今天,这些人竟把这一招用到了普通人身上!心里唾弃着下手之人,夏念动作极快地运起灵力将封锁宋尔晨穴位的灵力打散。封禁解开,宋尔晨双眼瞬间睁大,然后如同溺水之人获得新生,双手用力抓紧扶着他的宋时琛,急促地大口呼吸。宋时琛看到他抓住自己的手青筋暴起,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感觉如何了?”
“大哥……”宋尔晨好一会儿之后才稳住呼吸,见宋时琛和夏念都在身边才稍微安心,但双眼仍旧蓄满恐惧:“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突然间什么都不知道。”
宋尔晨想不到任何词汇形容那种感觉,痛觉温感触觉嗅觉全无,甚至连时间也完全没有感知,他只记得自己拼命想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想起路上出的岔子,夏念紧紧拧起眉头:“应该是我们在路上被困住的时候下手的。”
宋时琛黑着脸问宋尔晨:“记不记得有什么人来过。”
宋尔晨回想了下,茫然地摇头。他再敏锐也只是个普通人,对此根本不可能有感知。宋时琛极力遏制怒火,他自诩灵力强大能保护好重要的人,这么多年他想要护住的人不过奶奶弟弟这两个血亲。如今奶奶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已经无能为力。宋尔晨是普通人,宋时琛平时无比小心的不让他卷入灵力者的纷争,却还是让他受到了伤害……他怎能放过那些人!“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不会放过对尔晨动手的人。”
“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夏念伸手按在宋时琛肩上,神色也十分难看,宋尔晨是苏翠萍的小孙儿,也就是她要护着的后辈。对于这两兄弟,虽然宋时琛有更多的发展和资源,但作为普通人的宋尔晨在长辈眼里更像一个被偏爱被护着的小孩。平日里夏念爱逗弄宋尔晨,也是因为宋尔晨性格讨喜,如今他被欺负了,她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夏念朝进门的方向轻抬下巴:“那就是他们留下的东西。”
宋时琛回头看去,便见一个金属制的令牌被直直嵌入墙体里面,其周围却没有半点痕迹。夏念一挥手将那东西召到手中,她认出了这就是灵力者协会的令牌。“果然是灵力者协会。”
夏念用力捏着手里的令牌,冷笑着将令牌捏成不成样子的铁疙瘩:“半路使绊子,对普通人动手,留下令牌挑衅,真是长能耐了。”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十年,这帮人越来越狂妄了!又是这个灵力者协会,宋时琛把这名字记下,盘算着将人揪出来好好招待。不过刚把宋尔晨安顿好,宋时琛就见夏念要出门,便问她去哪里。夏念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报仇。灵力者协会那些东西既然敢上门来欺负小孩,我怎能不好好回敬一番?”
宋时琛习以为常地忽略她的胡言乱语,抓住重要信息:“你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老祖宗我能掐会算。”
夏念冷哼一声:“区区寻人算什么?”
闻言,宋时琛二话不说拿上外套一起出发。此时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在谈话。若是夏念和宋时琛在场,必定能认出那年轻的就是路上使用空间术法将他们困住的人。他正愤愤不平地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起和夏念见面的情景:“那臭丫头无礼至极,趁我不被偷袭我之后还对我恶言相向,简直毫无教养!”
明明技不如人,偏要说成夏念偷袭。男人听着,眼中闪过对眼前人的轻蔑,却还是出言相劝:“她是长老要请的人,此事只能算你吃亏了。不过等她找上门之后,我们表明身份来意,以长老的身份,她也会像你道歉的。”
年轻男子不解:“老师为何笃定那丫头会找到老师?”
“我在她的住处留下了令牌。”
男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叹一声说道:“她既然懂得算卦之术,便一定能找到我们。”
“若她根本不会算卦之术,只是哗众取宠呢?”
男人摇摇头,不甚在意地说:“那她便不能通告测试,看清此人真面目,我们也不必再费心。”
话音刚落,门口出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房间紧锁的门被强行破开。本来老神在在坐着的男人猛地站起来,就见夏念捏着拳头走进来:“所以你做得这些事,只是为了测试姑奶奶我的实力?”
听这老东西话里的意思,若是夏念没有通过着所谓‘测试’,他也根本没有打算将宋尔晨解救过来。宋时琛走在夏念身后,面色同样黑的可怕。男人看清夏念的脸,心里暗叹她与记忆中那人长得真像。他还不知道自己彻底惹怒了这两个人,还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相信夏小姐通过老夫的信物,已经知道了老夫的身份。”
夏念还真是认出了他——路源。当年借着路红的关系加入协会,后来路红离开协会,他却脱离路家仍旧留在协会。其中原由夏念不甚清楚,但也记得当年人人都觉得她和路红关系不好,这人跟在路红身边,却也找过机会在她面前说路红的不是。“信物?”
夏念最看不起这种小人,翻了个白眼:“你是说这个东西吗?”
说着,夏念丢过去一个铁疙瘩,正是路源留在他们住处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