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座城池。”
伊金紫说得云淡风清:“离玄夜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你可以继续帮他。”
罗尘也不回头,淡淡说着。刘苏只是笑,这两个人现在是互相看着都不顺眼,都恨不得和对手狠狠打一仗,却碍着刘苏谁也不先动手。只等对方。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刘苏的心情也大好,从那一次从大离皇城回来,就再也没有动用法力,因为她要让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如果我什么都做了,这天下干脆姓伊好了。”
伊金紫高扬着头,张扬的美丽,嘴角轻挑,眼底满是不屑。“放心,会姓刘的。”
罗尘也挑眼看他,自从刘苏知道了五万年前的一切,心里释然了当初的一切,罗尘体内的绝情盅毒就彻底解了。他还是那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只是他的眼底只有刘苏,再也融不下其它。“这是真的。”
伊金紫笑了,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还要一些日子,怎么也要让离玄夜把罗清的锐气挫一挫。”
刘苏说要天下,他就给。伊金紫的十名保镖随时会传来消息。此时刚好有消息传来,离玄夜再夺回一座城池。他几乎不管皇城中的一切,只在乎这一场战争,仿佛只用杀戮来添补生活。“不愧是离玄夜。”
伊金紫嘴角上挑,挑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很美。他其实是佩服离玄夜的,以凡人之躯,可以与他对抗,虽然他不承认,但是他知道,一旦江城塔重回地面,离玄夜将是一个可怕的存在。罗尘也点点头,这里的三个人对离玄夜都十分了解。“再继续观察。”
伊金紫对那人挥了挥手:“大蜀那边如何了?”
眼底没有半点在意。“回王上,大离皇帝收回的有城池的时候,大蜀便会易主姓伊。”
“不错,去吧。”
伊金紫一边派人助离玄夜,一边又派人在大蜀兵力空虚的时候趁虚而入。他不是君子,永远喜欢不折手段。连刘苏的嘴角都抽了,这伊金紫还真是缺德的很。现在有罗尘在,已经不用宣郎中,而是直接由罗尘负责照顾她了。“大蜀到手之后,你打算如何做?”
刘苏向伊金紫身旁凑了凑,挑着眼角问:“再打大离?其实我觉得趁现在也一拼把大离攻下吧。”
罗尘和伊金紫都抽着嘴角看刘苏,没想到,这有一个更缺德的。“没有军队了。”
伊金紫回答的很简单,其实如果可以,他真的会那样做。他只是怕刘苏再一次自己拼命。他是真的怕了,有时候都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爱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那一日碧空如洗,青草依依。刘苏发往常一样用过早膳晒太阳,有宫女在身后扇扇子,罗尘守在一旁。伊金紫刚好去处理朝中的一些事情。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罗尘眼底一沉,起身护在了刘苏面前,直直看着由远及近的玄色人影,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他的脸色暗了一下,嘴角紧抿。白衣在风中列列作响。刘苏也眯了眼睛看那渐渐而近的人,一时有些无措,前方还在打仗,他怎么会来这里?一边想一边站起来,宽大的袍子在风中摇摆。长发与罗尘的发卷在一处。马背上的人正是离玄夜,一如继往的冷清,眼底冷厉。眼底仿佛一团燃烧的火,可以将人烧灼。“苏苏。”
十步开外,离玄夜停了下来,深深看着刘苏。身体僵了一下,刘苏怎么也没有想到离玄夜会来,而且还会这样叫她的名字,难道……“对不起……”离玄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听他们说了,我们原来在一起。”
一边看了看一脸防备的罗尘。眯了眼角,刘苏以为是他记起了一切,不过,即使是听说,他还能回来,已经足矣。相府千金刘苏已经死在他的箭下,魂飞魄散。“我爱的人是你。”
离玄夜见刘苏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又上前几步,轻声说着,说得十分认真,不管罗尘和几个宫女冰冷的眼神。终于僵了一下身体,刘苏深深呼息,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她还记得那日离玄含说自己是刘苏的时,离玄夜那嫌恶的脸色。难道不能将记忆归还,他还能爱上自己吗?如果是那样,是不是真的是命中注定呢?刘苏其实不喜欢命中注定。一点都不喜欢。“那你……”刘苏咬了咬唇,这些日子的坚强就有些支撑不住。“我接你回宫。”
离玄夜的语气很轻很柔,满身的尘土,却半点不狼狈。罗尘终是回头看刘苏,就那深深看着。性感的唇角几乎被他咬破,这样的结局,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能改变什么呢,他能做的只是保护刘苏不受到任何伤害。离玄夜说完就那样直直看着刘苏,等她点头。三个月不见,离玄夜脸上的钢硬更浓,他体内的毒再也没有发作过,月圆之夜,他再也不会痛苦。突然刘苏就想到自己曾经对一个人说,两年后,他体内的毒若不发作,我便璃琉佩给你……那个人现在在哪里?终是抖了抖衣衫,刘苏轻轻点头:“好,我与你回去。”
她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天。“苏苏!”
罗尘唤了一声,他知道刘苏可以无条件的相信离玄夜,可是他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离玄夜出现的太过突然了。正缓步而走的刘苏猛的停了脚步,转身看罗尘:“与我一起走吧。”
抬眸,罗尘对上离玄夜幽深的脸,却轻轻摇了摇头:“你们走吧。”
这句话倒让刘苏愣了:“为什么?”
淡淡一笑:“他会好好保护你的。”
一边走到离玄夜面前,柔和的五官上染了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既然要接她回去,就好好待她,好好待你们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还是让离玄夜的身体僵了一下,抬眼猛的看向刘苏,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我会的。”
对罗尘,他并不陌生,而且也不友善,毕竟他们曾经是朋友,经过种种,却成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