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能看见我。”

听着沈艺话音里不断外溢的兴奋声，青橘想了一下，试探道：“你不会做了什么吧？”

沈艺笑：“你猜。”

青橘突然想起沈艺毕业的时候她送沈艺的横幅：祝沈艺同学母胎solo二十二年，然后请人从沈艺住的宿舍九楼挂了下来。那天的沈艺在课堂上听着老师的最后一堂课，感动地稀里哗啦，然后一边抹泪一边感慨自己的大学时光过得非常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谈一谈恋爱，抬头就看见了宿舍楼大门上方从自己的宿舍位置垂下来的条幅。沈艺脸都被吓得变形，赶紧冲了上来，将条幅摘下，然后看着上面的落款冷笑一声，给青橘寄了同样的礼盒套餐，请外卖员站在青橘的宿舍楼下拿着喇叭叫道：汉语言文学大三（2）班的青橘，你的好闺蜜沈艺给你送来了两瓶旺仔牛奶，请你赶紧下楼拿来。这话一出，吓得青橘只能躲在宿舍里瑟瑟发抖。不得不承认，这动作比条幅的威慑力更大。尤其是在她听见楼下没有人再叫她名字松了一口气时，她从被窝里起来，竟然看见那两瓶旺仔牛奶竟然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她所在的学院群和社团群也全是艾特她的消息。青橘无语凝噎，她没想到自己毕业了竟然还要被辅导员在群里呼叫：青橘同学，麻烦来办公室一趟……记得带上你的旺仔牛奶。她真的会谢。青橘从不堪回首的回忆中抽出，她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你别搞我。”

沈艺“切”了一声，十分不屑：“我搞你？青橘，咱俩这些年谁整谁多一些，行了啊，你赶紧出来，出来了带你去吃当地最有名的美食。”

听到沈艺的再三保证，青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等她拖着行李跟沈睿一起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她却再一次愣在了原地。那一刻，青橘发誓，她是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一次，沈艺确实没有搞什么旺仔牛奶的套路，而是站在出站口举着“雒城桥本环奈分奈——青橘”的手幅站在门口。青橘承认自己草率了，看着身边的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沈睿回头不明所以地问道：“姐，你怎么了？”

青橘欲哭无泪，然后沈睿眯了眯眼似乎终于在人群中看出了什么端倪。青橘还想辩解两声，旁边路过的曹楷却突然“呵”了一声，然后神情冷漠地从她身边经过。青橘当场社死，她赶紧冲上前去，一把将沈艺拉住，从她的手上将那张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的手幅摘掉，将沈艺往边上拉：“大姐，你够了啊。你哪次来青城我是这样对你的？”

谁知沈艺只是耸了耸肩：“哦，我来青城你是没这样，但我第一次去春城的时候是谁举着海报在到达大厅等我的？”

青橘：……“沈艺，八年前的事情了。”

沈艺笑嘻嘻说道：“所以说嘛，以前不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报仇吗？好不容易等到你来清源，我这不得好好迎接你一下，带你感受一下清源。”

青橘扯了扯自己的行李：“我谢谢你啊，我高中复读就在清源。”

沈艺没说话，这时候沈睿终于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沈艺，又看了看青橘。青橘这才指着沈睿说道：“这是上次跟你一起疯狂开骂的沈睿。”

然后她指了指沈艺，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个疯婆子——沈艺。”

沈艺：“咱俩这些年到底谁更疯。”

说完就朝着沈睿伸手，两人一见如故，立刻臭味相投地聊起了天。三人在路边等候出租车时，正聊得热火朝天，旁边一辆出租突然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放下了窗户。沈睿的笑容就是在抬头看向窗户的那一刻僵硬起来的，注意到他的变化，青橘也朝着那出租车看去，然后她看见了杜夏卉。青橘：……还真是太巧了。“对了，我只能陪你们今天逛逛，晚上吃个饭，明天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做。”

青橘点头：“知道，我们明天也要开始培训了。”

“青橘，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青橘凝眉：“你不是要带我们去吃美食吗？”

沈艺呵呵一笑，然后有些尴尬地伸出手，将手机上面显示的内容给青橘看了：“我才发现自己没有预约成功。”

青橘：……“但是没关系，好吃的还多的是，主要看你想吃什么……沈睿呢？有什么……”沈艺回头就看见沈睿心不在焉，眉头紧蹙的样子，她转头朝着青橘戳了戳胳膊，然后指了指沈睿，低声问道：“他不会是因为我说没有约上吃饭的地方就这样了吧？没必要吧？”

青橘瞥了一眼沈睿，然后叹了一口气：“少年，为情所困。”

青橘又道：“别管他，他什么都吃，我们要不……去清源一中门口吧。”

沈艺看了她一眼：“姐姐，你是清源一中毕业的，当然有回忆的地方，可我不是啊。”

青橘露出久违的笑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清源一中门口美食挺多的。”

沈艺无奈屈服，点了点头：“好吧。我到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没去过清源一中。”

话正说着，旁边的沈睿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朝着前面看了看：“其实，我也是清源一中毕业的。”

青橘：？？已经上车了的沈艺自然没有听到这话，反倒是青橘一只手刚刚搭上后座门，然后错愕回头。沈睿抬头一笑，又露出一排大白牙，一扫刚才的阴霾：“真的，我也是哪清源一中的，你刚刚毕业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