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拨过去的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挂断了。青橘有些尴尬了，程秋君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青橘的胳膊：“记者妹妹，你帮我报警吧，大宝她真的失踪了，她不可能不接我的电话！”

青橘见她一脸惊慌和担心，一边又觉得她想多了，一边又实在不忍心地打了詹杭的电话。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青橘犹豫了好久才问他有没有空。“要做什么？”

“你可以来一下紫云街吗？我遇见了一些麻烦。”

这话说完，电话里的声音果然高了几声：“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就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青橘听到电话那头的慌忙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容易引起误会，这才赶紧开口制止：“你慢慢来，我不急，就是遇见了上次我们在路边遇见的那个奶奶。”

听她这么说着，电话那头的急促声这才慢慢放缓。他问：“怎么了？”

青橘抬头看了一眼程秋君，然后背过身去：“就是……她说她的孙女失踪了。”

詹杭皱了皱眉：“失踪？什么意思？是失联了，还是离家出走？绑架？多长时间了，报警了吗？”

青橘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才勉勉强强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就知道了。”

按照青橘的导航，没过二十分钟，詹杭就到达了紫云街附近，将车停好后他才忙忙慌慌地来到青橘跟前，等人站在青橘面前时，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头发还是湿的，神色也十分疲惫。青橘问：“你没休息好吗？”

詹杭看了一眼双唇抿成一条线的程秋君，对方见他视线过来，起身眼巴巴地朝着他二人看来。“最近有个案子，早上才回来休息。你剪短发了？”

青橘垂眉：“嗯……太长了。”

记忆力，上一次看见青橘的期间短发还是她上初中那会儿在补习班时。她瞄了一眼程秋君，然后一脸平静来到程秋君面前，指着詹杭：“奶奶，这是青城刑警队的詹杭警官，您有什么问题跟他说吧。”

程秋君听到警方两个字眼睛陡然瞪大，手足无措又一脸苦相，语气激动：“记者妹妹，什么意思，怎么就警察都来了，我……我大宝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见她这般紧张，青橘知道她明显是会错了意，后面那两句话肯定听漏了。青橘连忙开口安抚程秋君的情绪，然后语气尽量温和：“奶奶，这是警察同志，你要找人的事情我可能无法帮你，你问问他。”

说着，青橘已经将詹杭推到了程秋君面前，尽管有些疑惑，但詹杭还是尽量语气温柔地问道：“奶奶……你家里谁失踪了？”

程秋君泪眼婆娑：“大宝……我的大宝，我大孙女。”

詹杭又问：“您孙女叫什么名字？”

“林橙……她叫林橙。”

听到这两个字，就算是自诩冷静镇定的詹杭，此刻也明显背部一僵，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詹杭神色复杂地回头看向站在树下的青橘。她抬了抬他朝着他们这边看过了，手上拎着汽水，站在树下，一脸平和地看着他。他突然明白过来，那时候她为什么要问自己还记得林橙了吗。林橙……林橙，不就是青橘妈妈墓碑上，在青橘名字后面刻着的那个名字吗？她那天晚上……詹杭心里很不是滋味，头顶有树叶落下，她抬头伸手拍掉了自己身上的落叶，然后继续看向他。不知为何，那一刻她虽然是在笑着，可詹杭却觉得青橘一定难过极了，她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那天晚上才会大半夜去公墓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