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身上穿的是我母亲留下的御龙甲，你杀不死他。”

她说。却见黑衣人忽然扬剑朝她刺来，她旋身往右躲闪，左手出招，重重地一拳打在了黑衣人的腰际上。“唔！”

娇柔的闷哼声传了出来，单柔一怔，“是个女的？！”

沈沐凰没有任何表情，只吩咐道：“活捉她!”“是！”

单柔应一声，飞身上前与黑衣人厮打起来。沈沐凰则走向床边，伸手探了探萧无忧的鼻息，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才放松下来。俯身把地上的飞镖捡起来，发现与在死囚场射杀她的飞镖一模一样，她眼一沉，反手将那飞镖朝黑衣人掷去。“啊！”

飞镖射中黑衣人的右手，执剑的手猝然一松，长剑落地，单柔用剑抵在她的喉咙处，把人逼至墙边。“再动，就废了你！”

门外传来急促混乱的脚步声，不多时便见萧阡陌领着一群大内侍卫快步走入。“把意图刺杀九皇子的刺客拿下！”

萧阡陌大喊一声，大内侍卫挤开单柔直接架起了黑衣人，欲要往外走。沈沐凰皱眉，“慢着！”

萧阡陌抬手，示意侍卫停下。“父皇把九皇子中毒一事交由本皇子处理，本皇子要处置这名刺客，也不该是夜王妃该过问的吧？”

“王妃，他这是在截胡！”

单柔凑到沈沐凰耳畔低声吐槽。沈沐凰红唇微扬，只道：“四皇子稍安勿躁。刺杀九皇子来嫁祸未来的夜王妃，犯下这等滔天罪名自当要交给向四皇子这样的皇族之人来处置。”

萧阡陌紧绷的脸悄然松开，显然很满意沈沐凰的这句话。却见沈沐凰话锋一转，又道：“不巧的是，沐凰刚刚才让温公公向陛下禀报，此刺客应是上次在宫宴上对九皇子下手的人。她接二连三意图害九皇子，背后要么有深仇大恨，要么藏着惊天秘密。这等大事，该由陛下真龙天子坐镇才可。”

“沈沐凰！”

萧阡陌被气的一时无语，骤然上前几步，却在迎上沈沐凰那冰冷的视线时而停下。沈沐凰：“怎么？四皇子如此焦急，是与这刺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你！”

萧阡陌眯起眼，双手背负在身后，悄然聚集力量，却见下一刻，温公公一声“皇上驾到”传了进来。双手骤然松开，萧阡陌回身，躬身相迎。文宗帝缓步走了进来，见室内一团混乱，阴鸷的黑眸冷冷扫过，“都出去，别打扰了皇儿休息。”

众人跟着文宗帝走出外殿。文宗帝坐在主位上，看向沈沐凰。沈沐凰：“回皇上，九皇子已无大碍，明日便可醒来。”

文宗帝这才放下心来，目光落在被大内侍卫压制住的刺客，命人把她押到跟前来，“把她的面具摘下。”

“陛下，让沐凰来。”

沈沐凰说，在得到文宗帝应允之后，她走到黑衣人面前，伸手扯掉了她的黑巾。因为动静太大，黑巾扯过她的发带，高高竖起的墨发垂落了下来。文宗帝瞳孔震惊，一脸惊愕，“秦妃！怎么是你？！”

继而又怒从中来，猛地拍案而起，“无忧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三番五次伤害他？”

秦妃颔首，未有说话。一旁的萧阡陌皱眉说道：“父皇，秦妃意图残害九皇子一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定夺。不如先把人押……”“皇上，我认罪。”

秦妃依旧一如既往的柔弱，眼中却无比坚定：“给无忧下砒霜陷害夜王妃之人，是臣妾。上次宫宴给无忧下毒之人亦是臣妾。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文宗帝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前这何等荒唐的一幕，好半天没有回过神。半晌，他沉眸，又问道：“是谁，指使你？”

秦妃摇头，“皇上知道臣妾，臣妾不想做的事情，无人可指使。”

“那到底是为何？”

这是若换做他人尚可接受，可秦妃一直柔柔弱弱的，连动物都舍不得杀，又岂会丧心病狂到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陛下可否看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准许臣妾与夜王妃单独聊聊？”

“父皇！”

文宗帝伸手阻止了四皇子的话，目光深深地看着秦妃，沉默半晌后点头同意了。……房间里，沈沐凰和秦妃相对而坐。经历方才种种，再加上秦妃始终一脸淡淡的表情，此刻周遭的气氛竟有些悲壮。沈沐凰忽然想起曾经她还是特工的时候，她刺杀中部一个小国家的脑残首领，对方也是如此，一脸悲壮地要求把过去说与她听。可她是特工，她只知道杀人，只知道要不择手段完成任务，这些有的没的的情感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所以那一次，她在那元首开口叙述前，干脆利落地一枪嘣了他。而这一次……沈沐凰举眸，眼中杀意闪过。正想着，却见秦妃淡淡一笑：“夜王命人带话给我，若我执意要杀无忧，他日失手时，便要找机会与你说清楚前尘往事，唯有如此，我才可……”沈沐凰：“……”好你个萧瑄，你个坑妻的恶王！她就说，这秦妃与她素昧平生，做什么要与她说悄悄话。原来这混账恶王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思虑间，却见秦妃说道：“夜王妃，不问问我为何要杀无忧吗？”

沈沐凰沉眸，无奈：“你要杀谁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秦妃截断了她的拒绝：“因为我是死士，我的儿子自然也是死士。死士的使命是断情绝爱，为国效力，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死士……沈沐凰骤然回想起昔日她决定担纲特工重任时，老师对她说的话。老师说，“你是特工，特工的使命就是断情绝爱，为国效力，执行一切不可能的任务，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正沉思间隙，却见秦妃苦笑一声：“你是夜王最宠爱的女人。你杀了陛下的儿子，陛下就必须治你罪，这势必会造成夜王与陛下反目成仇。届时北齐大乱，我们大周便有机可乘。”

沈沐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既然她是大周的死士，那这一切行迹就不算癫狂了。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大周的国主是一个神经病，据说十六年前忽然转性，喜好男色却厌恶女人，男人成了他的专宠，而女人，则被他培养成死士，对外执行各种恐怖的任务。“夜王妃，可否求你一件事？”

“不可以！”

沈沐凰干脆拒绝。秦妃却一点也不意外，淡淡一笑，“夜王真是爱惨了你，他竟然早就猜到你会拒绝我的请求。”

沈沐凰：“……”秦妃又问道：“若我用我所知的叶无双的故事换你出手帮忙，你可愿意？”

沈沐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