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皇后以为自己听错了。沈倾雪和卫贵妃可是共犯,按律该重惩。可陛下却只是禁闭来小惩大诫。这意味着她的计划在此刻付诸东流。皇后不甘心,也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一旁的沈倾雪却难得面露得意之色,“倾雪,谢陛下关怀!”
有大臣起身:“陛下,您这样处置,实属不公,三皇子与三皇子妃还在昏迷之中,若不将沈倾雪重惩,恐怕他日百姓非议啊!”
“此事无需再说!”
文宗帝冷冷地说,“把老人家带下去,重赏黄金50两,至于以后,谁若敢再提起来,杀无赦!”
众臣跪地,齐声喊道:“臣,不敢!”
文宗帝冷冷地看着皇后,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皇后怔然片刻,半晌后,苦笑一声,掩面痛哭。皇太后好生得意,招来了宫婢,“来人,把倾雪带下去好好照顾,谨防她动了胎气。”
沈倾雪委屈垂首,“太后,倾雪无碍。”
二人一唱一和全然不顾他人情绪,皇后心中虽无奈,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而毫无办法。沈倾雪正要离开的时候,手背忽然传来刺痛,她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手背,却见那些原先被条件的黑血沾染到的地方都开始腐烂。迅速撩起袖子,只见钝痛席卷着瘙痒疯狂袭来,两个手臂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腐烂。紧接着是脖子皇太后惊呼:“倾雪,这是怎么回事?!快来人,御医何在!”
众御医飞扑上前,却在见到沈倾雪手上的毒疮之后而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太后,倾雪姑娘这是中毒了!”
“中毒?!”
皇太后陡然睁大眼,“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沈倾雪目光沉沉,望着手上的毒疮,复又看向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太监,说道:“快,检查一下这个太监,看看他的血是否有毒。”
太监依言照做,半晌后,大惊,“这血有毒,且和倾雪姑娘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彼时,沈倾雪坐在宫婢抬上来的贵妃榻上休息,她脸色煞白,毫无生气。目光虚浮地望着太医在那研究解毒之法,冷笑着偏开了视线。正欲说话,嘴里的黑血却先于她一步呕了出来。众人大惊,皇太后欲要上前,被下人给拉住了。御医说道:“太后,万万不可啊!依臣等估计,倾雪姑娘应该是被这太监的毒血喷溅到中了毒,若稍有不慎溅到您,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太后停下脚步,看着沈倾雪虚弱的模样想要上前,却被众人阻止。沈倾雪气若游丝,说道:“太后,御医说的对,请太后以大局为重,待倾雪解毒之后,定会好好抱一抱太后。”
“倾雪~”皇太后红了眼,抓住太医,“若治不好倾雪,哀家要你们的命!”
众太医被吓得灵魂出窍,瑟瑟发抖齐齐跪地,“太后,臣等无能,并不知倾雪姑娘所中何毒啊!”
“太后,为今之计,唯有请夜王妃试试了!”
“太后,夜王妃乃我北齐在世医仙,疑难杂症不在话下,相信她一定有办法医治倾雪姑娘的毒!”
……旁边在啃苹果围观的沈沐凰停下了动作,削苹果皮的夜王也停下了动作,高贵地皱起眉,不爽地看着提议的御医。众人这才想起刚刚差点被他们下了狱的在世医仙,恶女·夜王妃·沈沐凰。皇太后沉眸,心中百般不愿,可为了沈倾雪,她咬牙说道:“夜王妃,还愣着干什么,过来为倾雪诊治!”
沈沐凰刚要皱眉,一旁的萧瑄重重放下手里的苹果,“敢问太后,臣在您心里,是什么?”
皇太后一怔,下意识说道:“你是哀家的孙儿!何人敢质疑?”
萧瑄:“凰儿是臣的妻,难道不是太后的孙媳妇?”
皇太后一怔,这才明白他是在恼怒自己刚才对沈沐凰的语气。自从这个孙子和沈沐凰厮混在一起之后,对她越发不恭敬不孝顺,皇太后心中怨恨,却又不得不暂且压下心中怒火。微眯起眼,声音放软:“夜王妃,倾雪中毒很深,为以防酿成三皇子妃那样的惨剧,请你过来查看。”
若不是周围有大臣在,皇太后眼中的火花都能把她活活烧死。把没啃完的苹果交给萧瑄,她过去仔细扫了眼沈倾雪,而后者已然昏死过去。“倾雪,倾雪……”皇太后紧张地来回踱步,想要上前又碍于她身上全是毒疮,只得在一旁干着急。身后传来一声咔嚓的轻响,还在检查沈倾雪身上的伤口的沈沐凰,眼角的余光赫然瞥见萧瑄正在吃她那颗苹果吃的不亦乐乎。他吃了她的苹果!嘴角一抽,恨不得就此回身揍他丫的。“夜王妃,有何不妥?”
文宗帝淡淡地扫了眼萧瑄,出声拉回了沈沐凰的思绪。她摇摇头,凝神继续检查。如此半个试产之后,沈沐凰走回正中央,站定。垂首回道:“回禀太后,回禀陛下,这毒,容易解,又不容易解。”
皇太后一怔,“这是为何?”
沈沐凰:“倾雪妹妹身上的毒液已经渗透到腹中胎儿身上,只有一种解法可以尝试,但沐凰不敢保证此法是否可行。”
“是何方法,你尽管说。”
皇太后显然受够了沈沐凰神神叨叨的样子,催促道:“有哀家和皇帝在,这世上还有不可行的法子吗?”
“太后说的极是。”
沈沐凰颔首表示赞同,“那就请劳烦四皇子取血吧。”
“取血?”
众人包括萧阡陌在内,皆是一惊。“为何取血?”
沈沐凰:“以生父的血为药引,混入药中给倾雪妹妹饮下,唯有此种方法方可有一线生机。”
皇太后下意识地扫了眼文宗帝,“用他人的血不可吗?为何偏要用四皇子的血?”
沈沐凰解释道:“因为只有生父的血擦可以救倾雪腹中的孩子。若以他人的血,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到时候,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