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气冲冲出了办公室,开门的时候见到叶站在门口,狠狠瞪她一眼,那一眼好像恨不得吃她的肉一样。“看什么看,你跟她一样讨厌。”
“……”叶一阵无语,等她离开,后脚便走了进去。“兮姐,你没事吧?”
“嗯?”
看她一脸紧张,云兮才知道她一直没有离开,脸上不由挂上几分笑意,“我能有什么事,你觉得她能欺负得了我?”
叶瞬间松口气,想想也是,她可是云兮,只有她欺负别人,哪里有人能够欺负她。“是我想多了。”
叶有些哭笑不得,“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云兮眸底划过亮光。她不相信云振兴会乖乖接过云柚的烂摊子,到时候他肯定想方设法把这件事平息,她开始有点期待了呢。夜色悄然而至,云兮回到别墅已经晚上7点多,她洗完澡下楼,一眼便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人。秦远笙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正和对面的男人说着什么。见到云兮下来,秦远笙站起身。云振兴看在眼里,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云兮对她来说,一直是特殊的存在,当年,把她丢在乡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犹豫和纠结过,可是那个时候的情形,他没得选择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年她暗地里发展了那么多副业,身份早已不可估量,否则,她也不会霸气回归,还能从容把云氏从他手中抢走。原本以为把她放在乡下,定期给钱,她便能对他感恩戴德,也好控制,结果一切早就失控了。他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到底哪一步开始错了。现在,是不是一切都晚了?云柚现在捅了这么大的搂子,再看看他,一把年纪,还要因为年轻所犯错在这里低声下气,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会不会还是把她丢在乡下?答案应该是会吧。“你怎么来了。”
云兮淡淡说了一句,心中已然猜到他这么晚来的目的。“我来看看你。”
云振兴出声,脸上的笑意有几分牵强。云兮在秦远笙身侧坐下,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有什么好看的,有事说事吧。”
她不想浪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秦远笙看着她的目光全是宠溺,拿起茶机的上热茶给她。云兮顺手接过喝了一口,才懒洋洋的看着云振兴。知道她也是个急性子的,要是不直说,说不定她直接赶人了。“兮兮,关于海岸城的项目,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柚柚她根本不懂公司的事,我知道这次的项目对云氏来说很重要,如果处理不好,随时都会能让云氏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希望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帮爸这次。”
这会有困难知道她是女儿了。人性啊,真是在云振兴身上体现在得淋漓尽致。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差别就能那么大,难道在他心里,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早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当有些伤口重新撕开的时候,还是痛得无法呼吸。“我为什么要帮你,云氏是母亲的心血没错,可是也是败在你手里的,云振兴,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与丈夫,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在母亲的面了帮你保住云氏,吃官司也是云柚自作自受,我早就告诉过她,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是她不听。”
“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和你废话,我能争取到的只有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你们要是想不出办法,我也无能为力。”
秦远笙坐在旁边没有插话,具体情况他并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个时候他不会发表任何意见。见云兮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他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让她不要动怒。“兮兮,你要怎么样才肯帮爸一次?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秦总,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兮兮?”
云振兴这辈子真是没有求过人,如果不是怕这次的事情查出来牵连到他,他根本丢不起这个脸。“云总现在倒是想起兮兮了。”
秦远笙不冷不淡说了一句。“……”云振兴一阵尴尬,他知道,之前的事情对云兮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一直都想着她。”
云振兴苦笑,他就算再没有人性,也不至于真的连亲生女儿都不要。只是和前途比起来,让他的良知被埋没了而已,但就算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不管她。“呵……”云兮笑出声,“云振兴,你这话让我觉得恶心,十几年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告诉我你一直想我?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再说,就算你真的想我,我也不可能帮你,这次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兮兮,我求你了。”
说着,云振兴果然双膝一弯,直直对云兮跪了下去。“……”云兮和秦远笙同时被他的举动惊到了。心中涌起一抹无奈,那个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现在竟然因为另一个女儿跪在她面前。不,他求她,是怕工商局的人查到他以前做的事,所以才会低声下气来求她。明明最想看到的就是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可真看到了,她心底反而一丝丝淡淡的悲伤。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就是她父亲了呢?最后,她没有正回面回答云振兴帮还是不帮。落地窗前,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想起云振兴离开时,眼底的欲言又止,心底五味陈杂。秦远笙端着牛奶进去,“老婆,喝杯牛奶。”
“谢谢。”
接过来喝了几口,她便摇头,“喝不下了,你喝。”
她把杯子递到男人唇边,男人张嘴便喝了下去。以前他从来不会喝牛奶,主要是以咖啡为主,可是和云兮在一起后,他还是慢慢戒了。“你刚刚和云振兴说了什么?”
等他喝完牛奶,她才出声。拉着他走到沙发坐下,她上楼的时候,是秦远笙送的云振兴,两人在院子外还说了好一会话。“没什么,都是生意上的一些小事。”
见云兮的嘴角还残留着牛奶渍,秦远笙只觉得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