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清理洗漱后,姜澜清醒了不少,重回卧室,发现陆行州坐着等她,看样子是要算刚才的账。“陆总,刚才我醉醺醺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过什么,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介意。”
姜澜毫不犹豫的甩锅给醉酒的自己。陆行州眉梢轻挑,“我可以让你慢慢想起来。”
“……”姜澜扶着额头倚靠在床头,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陆总,今晚真不是故意怠慢你的,就是杀青宴上太尽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所以并不是有意不遵守条约。”
陆行州不由觉得好笑,“刚才不是对我有诸多抱怨?”
他还记得她说讨厌他。姜澜一下就怂了,“那个……酒后胡言乱语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是吧?”
陆行州冷笑:“我看是酒后吐真言才对。”
“……”姜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能让男人放过自己,大脑正飞速运转中,陆行州却突然靠近。“你说想过安稳日子,现在不安稳么?”
姜澜一愣,醉酒中那些话她当然还有印象,此刻听到男人这样问,当即回答:“安稳啊,在陆总的庇护下安稳着呢,只要好好拍戏就行。”
话音刚落,下巴被男人捏住,被迫对上了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你很讨厌我?”
……该死,怎么偏偏这种话记得一清二楚?姜澜腹诽了一句,无辜的眨眨眼,“怎么会呢?陆总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讨厌谁也不会讨厌你啊,喜欢还来不及。”
然而,这个回答让陆行州很不满。“你的意思是,换做其他人,你一样喜欢?”
姜澜古怪的打量了他两下,轻轻皱眉,“陆总,你在意这些有必要吗?反正我只是被养的对象,换成别人养,其实我也一样的态度,追究这些没意义。”
女人的话让陆行州莫名涌起一股薄怒。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谁都可以。这样的回答换成以前,他或许并不会太在意,反正只要他愉悦了,她心里装着谁与他无关,但是现在听到这个答案,他很不满意。“是我给的还不够多,所以还想着别人?”
姜澜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冷不丁听到这一句,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想着别人啊,您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这句话让陆行州眸光微闪,他蓦然松开她的下巴。“和我交往期间,不许对其他人有念头。”
“交往”?他们之间也算交往吗?陆行州进了浴室,姜澜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下男人这奇怪的反应,却是没琢磨出什么来,只能归根为男人的面子。说是因为在意她才这样,她可不敢信,也不会信。等陆行州回来之后,毫不意外的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他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复杂,最后也躺上了床。翌日。还在迷迷糊糊想着,姜澜的手陡然被抓住,头顶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一大早就这么急不及待?”
姜澜猛然睁开眼,睡意全无。“陆行州?你——你怎么会……”话音停住,想到昨晚的一切,她又懊恼又郁闷。是了,这个她处心积虑想要瞒住陆行州的地址,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暴露了,而且还是她亲口说出来的。“你不用上班吗?”
她只好沮丧的转移话题。陆行州捻起她一根柔软的发丝,“你舍得我走?”
怎么舍不得了,自作多情!以上的话,姜澜只敢在心里想想,嘴里殷勤道:“当然舍不得啊,但我知道陆总日理万机,总不能让您耽误正事。”
果然,清醒之后的姜澜嘴巴要多乖有多乖。“不用一直喊我陆总。”
陆行州忽然说道。姜澜不解,“为什么?”
她还记得,曾经为了让她毕恭毕敬的称呼,他可是不客气的好好惩罚了一下她,现在居然改口?“私人场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姜澜笑了一下,“陆总之前不是强调过让我规规矩矩的称呼你么?叫你的名字不大合适吧。”
陆行州的眼色变得有些冷,“我说合适就合适。”
“……那好吧,行州?”
姜澜试探性的开口,换来男人一个满意的眼神,这让她更加猜不懂对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时,一声猫叫,小橘猫跳上床,亲昵的在陆行州手边蹭了蹭。“州州,姐姐在这儿呢。”
姜澜不开心的瞪着小东西,这家伙一见陆行州就忘了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谁成天为它操碎心。州州看男人没理它,不像主人似的抱一抱搂一搂,似乎挺失望的叫唤了两声,然后才到姜澜身边。“看看,碰壁了吧?陆先生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还是乖乖待在我这儿吧。”
姜澜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给州州拿来了猫粮。陆行州忽然问道:“为什么养猫?”
姜澜漫不经心的回答:“小寻搬出去了,我一个人住不习惯,所以让州州陪着我。”
陆行州没再多问,甚至连“州州”这个称呼也默认了。两人起床后整理完毕,姜澜和陆行州一道出去,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宣恒顶着黑眼圈站在对面,明显担心了一晚上。“姜小姐,你没事吧?”
姜澜颇为意外,连忙回应:“我没事,倒是你……”宣恒松下一口气,“没事就好,昨晚我差点要冒昧的敲门。”
姜澜一下笑起来,“不用这么紧张啦,你也看见了,这位是陆先生,他当然不会做有损身份的事。”
反正已经被抓到两人在一起,姜澜索性表现得大方一点。宣恒皱起眉头,“是么……”不过就是犹豫了一瞬,他立刻伸手表示友好,“抱歉,昨晚我可能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点误会,陆先生别介意。”
姜澜本以为男人会因为昨天的事情不给面子,正想打圆场,就看见陆行州伸出了手,简单交握了一下。“你们放心,昨天的事情我不会对外泄露的。”
宣恒无比自觉的开口,友好的对陆行州微笑。本来姜澜还纠结要怎么解释和陆行州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对方主动给了台阶下,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等到短暂寒暄过后,姜澜坐上陆行州的车,好奇的开口:“我还以为陆总会讨厌宣先生。”
陆行州目不斜视的发动引擎,“是讨厌。”
“……”“不过看在他警戒心高的份上,不计较他这一次。”
如果昨晚是其他男人送姜澜回来,有那人一番阻拦,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当然,你和他最好只保持在这种程度。”
陆行州淡淡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