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还挺快,萧亦楠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只得作罢。可是在那之后不久,本来就因为被萧父屡屡伤害而气的拖垮了身体的萧母,因为被乔母那一气之下,彻底的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没多久后就去世了。而萧亦楠的妹妹,也因为撞到了脑子,小脑受了伤,导致肢体有时候控制不灵。这一切的悲剧,可以说都是乔母造成的,萧亦楠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林言连连唏嘘,对于乔母这个人的人品再一次刷新了三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相信乔母或许真的无意间接害死萧母,和伤害萧亦楠的妹妹,可是这些事情,又的的确确是乔母一手造成的,萧亦楠恨乔母和乔楚楚,本来就没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吧。事实上,在乔楚楚跟前,林言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乔母有多厌烦,但心里却极为的看不起乔母这个人。可能是因为萧亦楠和她经历的家庭背景很相似的缘故吧。乔母就像是苏岚一样,破坏了她林家,逼死了她的妈妈。所以对于乔母,林言自然是不待见的,只是当着乔楚楚的面上,她不好把厌恶表现的太明显,幸好乔楚楚没有学到乔母那些不良的陋习。现在林言都有些怀疑乔楚楚到底是不是乔母生的了,乔母那样不着调的人,根本生不出来乔楚楚这样孝顺的女儿吧。更何况萧亦楠提出的要求条件,一点儿也不过分。乔母本来就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萧亦楠只是让她去乔父和萧母的墓前道歉而已,有责任心和愧疚心以及羞耻心的人自然不会觉得去别人墓前道歉过分。就是不知道乔母有没有想要为当年的错事负责的愧疚心,会不会答应了。不过看乔楚楚苦涩的模样,估计有点悬。林言夹了一块羊肉放进乔楚楚的碗里,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只能说一句,“先吃东西,别想其他的。”
“我怎么能不想啊,小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烦啊。”
乔楚楚放下筷子,烦躁又痛苦的揉着头发,还把头发硬生生的拽下来了好几根,丝毫都没有感觉到痛的样子。林言也知道她烦,可是摊上那么一个母亲,她除了烦,还能怎样?“小言,你说我真的要去告诉我妈今天萧亦楠提出的要求吗?”
乔楚楚看着林言,希望能得到一个建议。林言也理解,只是这一次,她要站在萧亦楠那边了。不光是因为萧亦楠和她的经历相差无几,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也是因为乔母本来就该为自己的行为的买单。所以她肯定是帮着萧亦楠说话的。“楚楚,你不光要告诉伯母今天你和萧亦楠谈的事儿,还要说服她答应,伯母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了,再说只是道个歉而已,我并不觉得萧亦楠过分啊。”
林言说。乔楚楚敛下眼皮,苦笑道:“我也知道我妈应该负责,可是我妈那个人的脾气,要她去道歉,她只会觉得那是在羞辱她,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你就要说服她。”
乔楚楚摇头,“不行的,我妈我了解,我说服不了她,曾经的豪门太太生活,养成了她绝不低头的高傲性子,要她去道歉,她恐怕宁愿去死。”
林言没说话了,她也多少了解乔母的为人,乔楚楚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乔母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对乔母来说,道歉就好比羞辱,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这是萧亦楠唯一给出的机会,要是伯母不答应,那么以后伯母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你或许还好一点。”
林言认真的看着乔楚楚说。乔楚楚不置可否,她当然明白这一点,萧亦楠虽然也恨她,却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男人,他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其实她是无辜的,最多只是因为讨厌她而给她使使绊子也就报复完了。可是乔母不一样,在萧亦楠的心中,乔母是还是他妈妈的凶手,也是还得他妹妹身体不健全的罪魁祸首,现在虽然还没有对乔母做什么,可是以后绝对会让乔母付出惨痛的代价的。人啊,总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买单的,谁也不会例外。如果乔母听话的去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分了,萧亦楠也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但如果乔母不去道歉,那么等待她的,就是世界末日了。“嗯,这我知道,今天我和萧亦楠见了一面,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是非分明的,知道我也算是一个无辜被牵连进去的人,最多只会欺负一下我,不会对我乱来的,只是我妈......”说到这儿,乔楚楚眼中一闪而过一道精芒,不甚确定的继续道:“我在想萧亦楠是不是摸清楚了我妈的性子,所以专门提出让我妈去我爸和他妈墓前道歉这个要求的,他早就算准了我妈骄傲的性子做不出来道歉这事儿,故意提出这个要求来让我和我妈陷入困境......”林言闻言后沉吟了几秒,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她还是觉得萧亦楠没有做错。本来嘛,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做错事后的道歉,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再说萧亦楠也不是刁难乔母啊,是乔母自己放不下尊严纠结而已。所以林言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萧亦楠说说话,“楚楚,不管萧亦楠是不是故意的,伯母她做错事了,就应该道歉,你作为伯母的女儿,不能再愚孝下去了,那样你不是对伯母好,你只是在惯纵她而已,而且伯母最对不起的人不是萧亦楠的妈和妹妹,而是伯父,是你爸爸。”
一直到死,乔父都不知道乔母背叛了他,做了些什么,可以说乔父才是最可怜的人。乔楚楚瞳孔一缩,立马痛苦的捂住脸就哭了,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爸爸。也许是因为乔父去世时那句让她好好照顾乔母的话,就让她下意识的走进了一个误区里,照顾,不代表放纵,也不只是生活上物质上的满足,明明知道乔母是个什么人,却因为觉得她是母亲,只给钱孝顺就好了,别的不多管。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才逐渐忘了乔父才是真正被乔母伤的最深的人。想通了的乔楚楚眼睛里不再有迷茫了,坚定的点头,“小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说服我妈去道歉的,她该为自己做过的负责了,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我现在还在犹豫和纠结,然后就任由我妈去了吧,现在想想,我可不就是愚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