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视对方：“我不欠你的，你不是他。”

就算真的要愧疚，对象也不是他。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阿厉当初残留的一缕邪念罢了。孽俯身凑近她，眼神中闪烁着邪妄：“朕当然是他，厉应天死了，所以朕变成了他。”

范凰抿唇望着孽，语气坚定：“阿厉他没有死。”

“没有死吗？”

孽嗤笑出声：“那你倒是告诉我，他既然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呢？”

范凰别过头去，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孽脸上划过一抹残暴，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紧缩，一把将她的脑袋转回来，逼迫她看着自己。“你是想说那个小丫头身边的幼稚鬼才是他本体吗？”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你若真这样认为，那你为何不去跟他说明一切？”

“你在怕什么？”

范凰身子僵了下，垂下眸不开口。孽眼底骤然腾起一股怒气，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死死盯着她：“看着朕，回答朕的话！”

“你在怕什么？怎么，难不成你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现在不敢面对他吗？”

孽的语气满是讽刺和煞气，阴沉的声音几乎在嘶吼。“是你许诺他要一辈子陪着他，而后转头去跟扶桑使团里的皇子厮混在一起？”

“还是你逼迫他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而后再以此为借口要离开皇宫？”

“或者是你大义凛然让他爱戴天下苍生，以跟他大婚为条件让他停止发兵再假死与人私奔？”

“哪件事让你觉得没脸面对他？说啊！”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厉应天！她从来都没想过履行约定生生世世陪着他。明明当初是她一手将他托举上皇位的。也是她告诉他，只要他成为皇帝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结果呢！结果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都是笑话！甚至于自己已经陨落，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当初死时心有不甘才生成执念幻成现在这副模样。可纵然如此，她在找到自己后竟都没有一丝真情。她欺骗自己会帮自己重塑肉身，结果却骗了自己，将自己压在灵音山下一千年。一千年啊！这暗无天日的一千年，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吗？范凰被掐着脖子，白皙的颈项上被掐出青紫。她呼吸被抑制，痛苦的皱了眉，本能的喃喃吐出两个字：“阿厉……”可这两个字却更加激怒了孽。他暴怒之下，掐着范凰脖子的手往怀里一拽，低头一口狠狠向着范凰脖颈处咬下去。“唔！”

范凰闷哼一声，疼得忍不住浑身颤抖。孽感受到她的痛苦，越发加重力道，眼底却满是讽刺。这个女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到‘阿厉’，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想个够好了！当初她囚禁了自己一千年，如今自己要困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