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采把桌上的武器残渣扫在地上,将饭菜放上去,难得没直接骂人。“我明日会锁门,你出不去。”
金盔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我可告诉你,做灵器是老夫一辈子的梦想,就算危险老夫也要去!”
华采眸色沉了下,转头看向金盔终是叹口气:“师父,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弃了。”
金盔眸色闪了下,别过脑袋:“为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华采没再跟他争辩,抬脚出去:“但我明天还是会锁门。”
金盔跳脚:“小兔崽子,你不尊重为师,为师可……”‘砰’房门关了,隔绝金盔的声音。华采走下台阶到院子中间。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鹰爪图案的锦囊。锦囊的边角已经开始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且制作锦囊的布料,似乎也不是普通的绸缎。华采捏紧锦囊,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好一会后,他苦笑着摇摇头,扬手将锦囊扔掉,抬脚离去。可没等走出几步,他又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将锦囊捡起贴在怀里放好,随后才走出院子。炼器房内的金盔透过窗户瞧见这一幕。他平日里咋呼的老脸上此时划过一抹无奈,长长叹了口气。这边小团子回了学院,去找刘倩问了许多关于修炼金系术需要用到的材料的事。刘倩给她说了几个比较重要的,还把自己私藏的一本书送给她。小团子拿着书信心满满的离开教学楼,打定主意自己做假肢。教学楼外,季如冰迎面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柒柒?明天不是要去云幽城嘛?你不好好准备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团子拍了拍怀里的书:“柒柒就是在准备啊,小哥哥也是来找刘老师问事情的?”
季如冰摇头,走过去:“我是来跟刘老师申请明日不去云幽城的。”
小丫头愣了下,诧异:“为什么?”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所以纵然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只能放弃。”
季如冰眸底划过一抹幽光。托柒柒的福,宫宴那日自己结交了不少朝臣。今日上朝父皇还交代了差事,如今正是需要趁热打铁的时候,自己实在走不开。小团子有些失落的撇撇嘴:“那好吧。”
自己还以为可以跟小哥哥一起出去玩了。季如冰伸手拍了拍她小肩膀:“虽然我去不了但柒柒可以去,我等你给我带礼物回来。”
小团子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拼命点头:“好,就包在柒柒身上吧!”
季如冰轻笑一声,又跟她说了两句话,而后进了办公楼。林柒跟他分开后风风火火往林子墨院子跑。这个点儿,林宏泽正在给林子墨喂晚上那顿药。姬千珏倚靠在门口站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这哥俩。“听柒柒说你近期在打理名下产业?”
林子墨一边喝药一边跟林宏泽说话。林宏泽喂了一勺子药,面无表情:“嗯。”
林子墨小心翼翼看着他,继续搭话:“产业众多错综复杂,应该挺难的吧?”
林宏泽又喂一勺子药:“嗯。”
林子墨越发讨好:“要是整理不过来可以让刘管家帮忙,他是老人儿了,很多事都懂。”
林宏泽再喂一勺子药:“嗯。”
林子墨顿时头疼,无奈垮下脸:“小五,你到底要生三哥的气到什么时候啊?”
这么多天,自己不管说什么他就一句‘嗯’给自己打发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疯了!这还不如打自己一顿来得痛快呢。林宏泽看药已见底,起身收拾药碗。林子墨倚靠着床柱子坐着,此时完全没了人前墨主的威风,卑微的很:“三哥跟你道歉还不行?”
自己承认当初对他说胳膊是为了林思柔这话是故意骗他的,可若不如此这孩子一定会心怀愧疚钻牛角尖。自己做这些是从心而已,却并不想让他活在愧疚中。林宏泽瞄了他一眼:“嗯。”
林子墨:“……”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姬千珏瞧着林子墨抓耳挠腮的样儿,简直要乐出声来。头几天给这小子治病的时候有多烦躁,现在就有多高兴。想想治病期间他多次以自残做威胁让自己随他任性,如今他在小师弟面前却根本抬不起头。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三哥~”小团子推门从外面进来,打眼瞧见林宏泽:“五哥也在这里啊。”
林宏泽习惯性的嗯了一声。但又想起跟他说话的是亲亲宝贝妹妹,不是可恶的满嘴谎言的三哥,便多加一句。“他已经喝完药了,我要回去整理东西,柒柒今晚也早点回去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小团子拉长语调回了一句,迈着小短腿往床上去。林子墨皱眉疑惑:“你们明日要出去吗?”
“学院组织去云幽城,明天一大早出发,五哥没有跟你说吗?”
小团子爬到床上去。林子墨苦笑:“你五哥现在拒绝跟我交流。”
林宏泽听见这话没回话,抬脚往外走。林子墨见他要走,心道云幽城一行还不知道要去多久。若不能在小五走之前让他原谅自己,只怕等他从云幽城回来,更要对自己冷眼旁观了。林子墨急中生智,伸手抓住小团子的小手,作悲伤状:“柒柒,三哥心口疼得厉害。”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心口疼了?”
小团子紧张的凑过去。林子墨唉声叹气:“听大夫说心情不好会引发疾病,你五哥不跟我说话,我心里头不畅快,心口就疼了。”
姬千珏幽幽扫了他一眼:“你听哪个大夫说的?”
林子墨瞪他一眼让他闭嘴,而后扶着床头满眼伤感:“柒柒,三哥的病肯定又要复发了,估计再这么下去,三哥等不到你的生辰礼物了。”
“那怎么行!”
小团子顿时提高声音,转头看向林宏泽:“五哥你快点过来跟三哥说说话,不然三哥的病就养不好了。”
林宏泽斜睨着床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模样的男人,嘴角狠狠抽了下:“您能要点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