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死者！”

第一位死者，她的脸绝对没有毁！陈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了，怪叫道：“不可能！查证卓小姐的身份时，我们已经查过了，除她之外，并没有其他贵族小姐失踪！”

白婉莹定定的看着他，陈举浑身发毛，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并不是只杀贵族小姐？”

先前还担心，如果重臣府邸加强防备，凶手会不会选择平民，将下手范围扩大。现在却发现，凶手根本就是无差别杀戮，无论平民贵族！赵王爷沉吟片刻，道：“白三小姐慎言，你又如何知道，卓小姐不是第一位死者呢？”

他并不像卓正阳那样咄咄逼人，脸上也没有嘲笑或者不屑，但白婉莹却能感受到他的敌意。赵王爷对自己，是有敌意的。不过白婉莹懒得管这些，只是就事论事道：“除非凶手天生就是个杀人狂，否则，一个人第一次杀人，必定会心有不忍，或心生慌乱。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去做多余的事的。”

“毁了卓小姐的脸，并不能阻止府衙发现她的身份，就属于多余的事情。”

赵王爷微微眯着眼，显然，他明白白婉莹的意思。然而他仍旧声音深沉，若有所思，看着面前瘦弱的少女：“仅凭两具尸体，你就能看出这么多？”

对于白婉莹，就算是看在陆倾羽的份上，他也会多看几眼。京城传闻，她丑陋，懦弱，白痴。毕竟是陆倾羽是他从小带大的，他难免要看看，他的未婚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探究和敌意的神情，被白婉莹直接忽略。她道：“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能说话。每个人在临死前，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想法，都会在尸体上有所表露。而我们仵作要做的，便是传达尸体想说的话，让他们死后瞑目。”

白婉莹说到“仵作”两个字的时候，眼中几乎有高尚神圣的光。显然，这与这个时代的观点背道而驰。想象一下，白婉莹如果说：每一颗蔬菜都有自己的想法，而我们挑粪工要做的事情，就是喂给他们合适的养料。虽然可笑，但在场众人还是被她眼中的光芒给震惊到了。单薄的话语中渗透着莫名的力量。赵王爷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白三小姐还真是语出惊人。”

白婉莹也笑笑，简单行个礼，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赵王爷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纵然不怎么喜欢白婉莹，但对于她说的话，也十分相信。于是他立即做了决定：“既然如此，将粉儿的尸身抬下去，暂不安葬。等找到凶手后，给粉儿一个交代，再行入土。”

陈举十分满意赵王爷的决定，要是卓尚书也能这么决定就好了。白婉莹看着众人前来，要将尸体抬走，突然行礼道：“赵王爷，我能否将赵粉小姐的袖子剪下来带走？”

“哦？”

“赵粉小姐袖子上的香灰，与卓小姐伤口内的香灰是同一种。”

白婉莹解释道。赵王爷点头，示意下人给白婉莹递上剪刀。白婉莹没有接，自己从验尸的工具里拿出剪刀，然后剪下一小块带着香灰的衣料。众人验尸完毕，离开了赵王府。江峰拉着个苦逼的脸，陈举的神情也并不怎么好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举回头看了白婉莹一眼，见她正宝贝的将剪下的衣料收好，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一次，居然真的要靠白婉莹？靠这个弱女子？想到这里，陈举觉得自己得再关心关心她。“今日真是麻烦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府吧”陈举道。白婉莹点头：“多谢陈大人。”

要是现在就能把银子给她就好了，咱能分期付款吗？陈举现在对她十分尊敬，道：“此案还需白三小姐多费心了，我会派人去查其余的未婚有孕少女，以防止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白婉莹微笑，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查与不查……如此隐私之事，当事人父母都不知道，官府要查，多半也是扑个空。二人告完别，白婉莹在马车里冥思，是啊，如此隐私之事，凶手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凶手就是害她们有孕的人，那这个人，脚踏两只船也就算了，又哪里来的精力，去脚踏三只四只甚至更多的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