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刹海。 西侧一处湖面已经结冰。 扛着冰凿子走来的萧建邦等人,见着偌大的什刹海,安静得可怕。 “怪事,咋没人呢?”
阎解旷左右瞧瞧。 “你这不是说废话的吗?”
刘光福没好气的说着。 “谁家不是在厂子里上工,哪有空这个点来这,能来的人,一般都是像咱这样没事做,天天到处耍的青皮跟老炮儿。”
“好像也是哦~”阎解旷傻傻笑着。 他还在读书,倒是不懂这一些,毕竟年纪也才十二三岁,刚刚上初中的年纪。 可惜,就是成绩不太理想,估计也是上不到高中的人。 走上结冰的湖面,萧建邦仔细打量着湖面各处,找着能破冰取鱼的地。 说实话,这大冬天的四九城,湖面结冰一般最少都得有小半米厚,想要凿开湖面可没这么简单,更何况还得找着一处鱼点。 要是能找着鱼点的话,那上鱼根本就不费劲。 一个窟窿凿开来,鱼都能自己跳上来,就是不知道秋捕的时候,什刹海的鱼还有没有剩下。 “建邦哥,我们凿哪呢?”
刘光齐摆弄着工具。 冰凿子,说起来就是一个铁钎子,钩了一个弯弯的螺旋,靠着敲打能砸进冰层里面,还不会破坏冰面结构,让人一不小心掉进去。 当然,也有其它的问题,就是凿开的口子小,得凿好几下才可以。 一旁的阎解成敲敲打打着冰面,拿手使劲擦着冰面看,想瞧瞧隔着冰面的湖水,能不能看着鱼。 说起鱼来,他们家可是有段时日没吃过肉。 就上次分的野猪肉,经过他爸精打细算的吃法,也就吃了个十天八天就没了。 “这,建邦哥,这儿肯定有鱼,底下有泡点点看着,我爸说这是鱼道,指定得有鱼在这里。”
阎解成跳起来激动的喊着。 随意看了一眼,萧建邦点点头说道:“那就听你说的,敲这里。”
“三大爷别的不成,可这钓鱼,看鱼道还有点本事。”
“嘿,那是!”
阎解放跟阎解旷傲气的应着。 论起别的本事他们老爹没有多少,可钓鱼跟大冷天凿冰面看鱼道,他老爹经常在家里讲,这都快成他们家饭餐上必须要听的故事。 无它,阎埠贵就想着自家这几个儿子,也能学会这个本事。 这以后啊。 他老了,就指望儿子能给自己钓鱼,弄点鱼肉解解馋。 听着萧建邦发话了,其他的小伙热火朝天开干,没几下就是把冰凿子敲进去冰面,用劲开始扒拉。 一群年轻人干活,吭吭哧哧麻溜的很。 “嘿,你们干嘛呢?”
正干得起劲,几道身影从湖畔边,林子里面蹿出来,娇俏脆生生的话语喊着。 四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俏生生的站在湖畔边,瞪大眼睛好奇的看来,显然是第一回遇见,在什刹海这边有人凿冰开洞。 萧建邦直起身子,目光掠过这群女孩儿。 这四个女孩儿,全都是穿着厚实的军大衣,米黄色的厚厚军大衣,一看就知道是大院出来的姑娘。 老话都说,六十年代在四九城看一个人狂是不狂,得看他穿的衣服颜色够不够米黄,越是颜色够深一些的米黄色的将校呢,越是说明这人身份大。 而眼前这个姑娘穿着的军大衣,就是这种质地不错的军大衣。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虽然稍稍差上一点,可也是顶好,一般人都穿不上这衣服。 “建邦哥,大院的!”
齐大旺低声说着。 “不过,怎么只有姑娘,还挺漂亮,那群青皮老炮儿居然没跟着?”
“才几点?”
萧建邦淡淡的说着。 顿时,几个年轻人都是恍然大悟。 这刚刚才八点多一些,真要是那些大院的顽主,老炮儿们,怕是这点还赖在床上没起,哪能像他们这么早就起来找吃食。 “喂,跟你们说话呢!”
领头的姑娘大喇喇的走过来。 好奇的盯着湖面看,追问着说道:“你们在干嘛呢?”
走近了过来,萧建邦才算是看清了这说话姑娘被包裹在围巾下的面貌,一抹惊艳自心底里升起,眼神不由得盯着对方看了几眼。 虽说是素颜不施粉黛,可这姑娘是真的美。 眉眼弯弯似是会笑一般,带着一抹轻灵之气,美眸流盼,桃腮带笑,就像是从书中走出的颜如玉般。 还别说,哪怕萧建邦见多了漂亮姑娘,两辈子加起来那么多,也没找到能与她媲美的姑娘,的的确确是美得令人都觉得惊艳。 一旁的几个大小伙子,全都是呆滞住了。 就连跟在这姑娘身后的三位姑娘,都被刘光齐他们直接无视掉了。 一晃神,萧建邦猛地回神过来,说道:“凿冰窟窿,准备弄几条鱼上来。”
“哦~”女孩轻轻点头,灵动的双眸打量着萧建邦许久,笑嘻嘻的问道:“你们不用工作的吗?”
“这个凿冰窟窿,可以带上我一个吗?”
萧建邦:...... 这姑娘的思维好跳脱啊。 一下问工作,一下又问能不能带着她一起玩。 还没等他想回答,后面跟着的几个姑娘,就是连忙拽着她后退几步,几个女孩子在哪里咬着耳朵,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话。 时不时,还把眸光落在他们这群男孩子的身上。 显然,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本以为这姑娘应该会被她那些闺蜜给拉走,萧建邦没想到的是,这灵秀的女孩却是甩脱开自己的闺蜜,蹦跶着走到萧建邦的身前。 笑嘻嘻的问道:“你们是不是那些喜欢拍婆子的混混啊?”
“我告诉你哦,我可是从小跟我爹练过,可不怕你们...” “额...”萧建邦翻翻白眼。 没好气的说道:“我今天轮休,昨天元旦假期我在岗位上轮值!”
“过两天是我这群伙伴要去上山下乡,就准备弄点鱼,晚上给他们做顿践行饭。”
“原来是这样啊。”
女孩子俏脸微微泛红,伸出手来说道:“白念瑜,纯白的白,思念的念,周瑜的瑜,可以带我一个吗?”
“萧建邦!”
萧建邦轻轻握着白念瑜的小手。 柔柔软软宛若无骨一般,带着一点点凉凉的感受。 点点头,笑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