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衙外,程处默皱眉看着县衙内,而后他笑了。望着身后越来越多的长安民众,程处默笑的愈发的灿烂。无人出来,程处默便继续敲……县衙内,长安县令何田额头遍布冷汗。“大人,府衙外已经堆满了民众,在不开府衙,恐怕民愤难平呀……”一盘的通判一脸紧张的说道,前一刻,他还刚送走了送国公府的管家。何田顿时长长叹息一声,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一位国公之子!一位当堂国公,俩边他谁都得罪不起呀。何田一直在等,他在等卢国公程咬金的消息。在他看来,卢国公定然不会允许程处默的胡闹。国公之子状告当朝国公,这大唐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莫说是大唐开国以来了,就是前朝,恐怕也没有这样的例子。“大人!”
“鸣冤鼓已经十通了!”
“在不开府衙,恐陛下问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呀!”
一旁的通判再次咬牙说道,何田顿时长叹一声。唉……看来这卢国公是等不来了!“唉……”“你以为只有陛下问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吗?”
“就是这府外的长安民众问罪下来,我们也担当不起呀!”
“自开朝以来,你何曾见过如此多民众聚集府衙,听审一桩案子?”
一旁的通判闻言顿时愣在原地:“大人……”“那现在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
“开府受审!”
随着何田无奈的声音落下,一众衙役顿时打开了府门。程处默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鼓槌,一脸怒色的走进了府衙,身后五个从左武卫退下的老兵紧随其后。“你们就在这里等候!”
“一个县令,能把我怎么样?”
顿时,五个老兵止步县衙外。程处默步入县衙内,县衙外便是人声鼎沸的长安民众。县令何田在通判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迎向了程处默。“下官长安县令何田,见过程大人!”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安县令颤畏的说道,程处默现在还是户部的侍郎,所以何田自称下官倒也没错。听到何田的话,程处默顿时笑了。“借一步说话?”
“何大人,鸣冤鼓我敲了足足十通,你认为还有借一步说话的必要吗?”
何田闻言,顿时愣在原地,冷汗顷刻间落下。“额……”“下官孟浪了!”
“来人,给程侍郎看座!”
何田说完,转身便走向自己的坐位。一旁的通判连忙为程处默搬来座椅,普通人来状告,自然要下跪公堂,以正法由。但是程处默却不用,一方面,程处默官职大于何田,另一个方面,程处默还有爵位在身,陛下亲封的蓝田伯爵!无论哪一点,他都可不跪。程处默并未座下,而是从怀中掏出了状书。状书通判亲自接过,而后呈给了何田。何田颤畏的接过状书,硬着头皮看了下去,这一看顿时让他头皮发麻。“程大人……”“这……这……!”
何田顿时一脸为难的看向了程处默,程处默顿时冷哼一声。“何大人,当着这么多长安百姓的面,有什么为难?”
程处默说完,何田顿时语塞。为难?这何止是为难,简直是让他头大如斗!“来人,唱……状书!”
何田说完后,一旁的通判顿时接过状书,当着府衙外不计其数的长安百姓的面,开始了念唱状书。“今有宋国公萧瑀,权限之便,视大唐律法为无物,皇家罪奴所掖幽庭内,残害数十女童……”程处默的状书很长,足足近千字。通判的声音愈发颤抖,府衙外的长安百姓们满面愤慨。“天杀的!简直就是畜生呀!”
“可怜我走丢的女娃呀,定然也是被这萧家给掳走了!”
“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府衙外,群情激愤。程处默静静的看着情绪愈发炸裂的长安百姓们,他倒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封建社会,民愤会被如此简单的激发。让程处默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民愤一旦激发,便如洪水猛兽!人群中,不知何人突然一声怒吼。“走,大家一起去送国公府,为那些女童讨还公道!”
“对!走,大家一起去!”
而后数万长安百姓如一头饥饿的猛虎,扑向了宋国公府。人群中,程处默准备好的几个煽风点火之人,都还未发言……眨眼间,本来人潮似海的县衙外,顷刻间空无一人!公堂之上,何田汗如雨下。他愣愣的看着大群长安民众们带着无尽愤怒冲向了送国公府!程处默冷笑一声,一把从何田手里夺回了状书。“呵呵……”“看得出来,何大人很难做,我撤诉!不告了!”
程处默说完,拿着状书便走。只留下在原地发愣的何田,一旁的通判连连咽了数口唾沫。“大人……”“为何程侍郎走了?”
何田像看傻子一般看向了身旁的通判。“为什么走?”
“因为他来县衙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状告宋国公!”
“他也明明知道,县衙里根本判不了了送国公!”
“他是……他是为了激起民愤呀!”
“目的他已经达到了,为何不走?”
“唉……”“本官的官路,恐怕到此为止了!”
何田说完,顿时瘫软在坐位之上。而程处默出了县衙之后,便带着五个老兵欲望宋国公府去。刚出县衙,却被等候已久的萧景玉给拦住了。“程处默!”
“今天,我要让你好看!”
程处默看到萧景玉,顿时笑了。“我如果是你,此刻我会赶紧回家,如果你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见你爹最后一面!”
程处默说完,萧景玉顿时愣在了原地。身后突然马蹄声齐至,而后一马鞭狠狠便抽在了萧景玉的脸上。“啊!”
萧景玉顿时一声惨叫,秦怀玉的身影出现。“萧家二郎,焉敢放肆!”
“统统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秦怀玉身后如狼似虎的金吾卫顿时将萧景玉带来的家奴悉数拿下。